“真是奇怪,这个时候不是该有救护车送伤员去医院吗?”她懒洋洋的眯眼,“你是过来关心我的还是……想问我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下的咒?”
“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这个让我浪费了那么多血的家伙会死很惨。”她虽然在笑但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你不觉这个结果是你自找的吗?”他说的是事实却也足够冷血,尤其他知道原因。
“没办法呢,谁让我是死性不改的夏海里。”她低了低头,左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才发现竟然脱臼了,她撇了撇嘴,抬起右手伸向唐笃,可怜巴巴的说,“你不会想看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自我治愈的吧?”
唐笃闷哼了声,最终还是伸手拉她起来,但很快就后悔了,他居然忘记了夏海里永远是个得寸进尺的女人。
看!这个装可怜的女人竟然耍赖,不是只有手脱臼吗?为什么更像是脊椎受伤,无力到软趴趴的挂在唐笃身上。
“夏海里!”唐笃低吼的咬牙切齿,“别告诉我你的腿也断了,快起来。”
“啊呀!”难得的怀抱的怎么能错过,她在他耳边说,“我这才发现好像哪里都受了点伤,用不上力气呢,你舍得丢我下去吗?”
很好!夏海里敢给他耍赖,唐笃沉着脸抱起她。
这时莫唯诗跑来,有些不自在的对夏海里说:“刚才谢谢你,不过……还是需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包括刚才发生的事,你都是重要的目击证人。”
“等她好些了,我送她去警局。”唐笃替还在偷笑的女人作答。
高肆一直在观察他们的互动,他可以确定夏海里一开始说的熟人就是唐笃,但无论怎么看,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很奇怪。或许……他得承认一点,夏海里对唐笃不止好感那么简单,而唐笃又表现的太过冷漠。
那么……他们是分手的恋人还是只有一方在追求另一方?
他抓了抓头发,忽然觉得唐笃板着脸抱夏海里的样子很刺眼,但很快又平复了下来。在感情上,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所以他还能笑眯眯的跟夏海里打招呼:“你……不痛吗?”
其实,他原本想说的是你还好吗?可那些血在她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显得更醒目。他没有察觉自己在皱眉,只觉得哪里不舒服,这是心疼吗?
“没事啊,反正……”夏海里的脸贴在唐笃胸口,浅笑道,“我不知道什么是痛。”
她不知道什么是痛?哦不!该说之前的某件事让她痛过了头,以至于现在无论怎样都不会比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更难以忍受。
高肆只愣了下,他一直都认为她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倒也不奇怪这说法,“要不要顺路带你去医院?”
“她不知道什么是痛,也不需要什么医生。”唐笃回绝的彻底。
高肆已经伸手准备拦住他时,孟挺一喊道:“有新的死者出现,快上车!”
高肆终归是收回了手,无视唐笃,对夏海里说:“我再来看你。”
唐笃抱着夏海里走进luckybar时,蓝半月还没走。
“唐,她……”这个时候她不该再问的,可出于对夏海里的嫉妒她还是忍不住。
唐笃却连问的机会都不给她,上楼前只留下一句:“你回去吧。”
心有不甘这种事会像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会随着填充物的属性变成各种样子,而女人的嫉妒隐忍到最后终究会变成怨恨。
唐笃不知道或是根本不在乎,蓝半月看着他背影的眼神从爱不到的伤感变成更浓烈的哀怨。
那么夏海里呢?同样是爱着唐笃的女人,同样得不到回应又无法放弃,不过幸好,她习惯了唐笃的冷酷,也清楚在这男人面前踢到任何铁板都是自找的。
“痛!痛!唐笃,既然不情愿都抱我上来,干嘛不好人做到底?”她是被唐笃丢到床上的,反正脸皮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索性继续抱着他的脖子不放。
“痛?你不是很洒脱的说不知道什么是痛吗?”他板着脸扯开她的手。
“对呀!可是……”她脱臼了都不老实的巴住唐笃的衣摆,“只有在你这里会痛,哎呀!真的好痛!”
“演够了就自己把手接回去,”他抽回衣摆,“既然都演了,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头上贴几天纱布。”
看来没得玩了,她只有点头的份,又听到唐笃问:“你出门真的只为了买苹果?”
“你承认关心我,就告诉你。”她厚颜无耻的讨价还价。
果然!回答她的只有一记关门声,好吧!她的确骗了唐笃,出门是因为那阵并非偶然的晕眩,也是因为那个冒充唐笃骗她来的人,可中途听到luckybar被袭击的消息就折了回来,那袋苹果只是顺手买来做掩饰。
她没花多少力气就接好手,打了个响指,镜子飞到她手上,这才看到自己还真是流了不少血。也让她想起被下咒的女人说的话,别多管闲事?莫非是认识她的人?那可就有趣了,因为她得罪的人实在不少。
不过……那家伙要杀多少人关她什么事?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唐笃,突然镜子发出轻微的碎裂声,镜面有了道细微的裂痕。
夏海里笑了,手掌拂过镜面后,镜子完好如初,同时挥动食指,在房间外布下连唐笃都察觉不到的结界,才开口:“你千方百计拐我来渡鸦镇,只为了弄破我的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