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爱成殇 第33章镜子里纠缠

    和叶迟视线相对那一刻，她被吓了一大跳，以为走错厕所了，抬头看看标志，才发现那几个洗手台设置在卫生间外面，是男女共用的，这才吐吐舌头松口气。

    “进来也不打声招呼，吓我一跳。”她抱怨。

    “我到想打招呼，见你聊得热火朝天的，怕影响到你啊！”叶迟洗了一把脸，一脸的水珠在灯光照耀下，颗颗晶莹跳动。

    “说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受不了。”她拧开水龙头，洗着手。

    旁边的人洗好脸，却一直没走，静静地站在那里。

    “你还不快去，该切蛋糕了。”她扭头催他。

    叶迟不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洗脸。

    海鱼一阵紧张，虽然侧身对着他，却感觉叶迟的眼光像两团黏黏的皮糖，粘得她浑身难受。

    “快去啊，站这里干嘛！”心里一急，脸上便有些红起来，加上喝了点酒，镜子里面的自己看起来是那样陌生，两靥平添了一种让人不安的红晕。

    当她意识到湿漉漉的双手被另一双炽热的手包裹住时，紧张得一个字都说不上来，只是瞪大了眼，惊愕地望着镜子里的他。好半天，她才想起来要抽开手，却发现对方的力道大得惊人，完全将她紧紧地钳住了

    “你干嘛！放开我。”她掰着那双手。

    “我有话要和你说。”他的声音比在包间里还要低沉，似乎带着一丝醉意。

    “有话好好说，干嘛拉拉扯扯的。”她慌张地看了一眼门口，那里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给人看见这幅样子像什么话。

    “我不放。”他竟然耍赖，“放了你，你就不会听我说了。”

    “叶迟，要是让人看见了，我绝对不饶你。”她生气了，扭过头去瞪着他。

    没想到他听了这话，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拉着她一步步朝后退去，到了离门还有一米来远时，腾出只手将门关上了，还咔嚓一声上了锁。

    寂静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只有拉扯纠缠着的两个人。

    “你……”她瞪着他，“干嘛？你有病啊！”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挣扎，却发现是引火烧身，那小子竟然反手将她抱住。

    “叶迟，你再不放手你信不信我叫人。”她怒瞪着他，狠狠地掰着他的手，却无济于事。

    他的头紧紧贴着她的背，只听他气吁喘喘地说：“好，我放开你，但你不许跑掉，你听我把话说完。”

    “好，你……你说！”她平了平气息。

    “我……我想……”

    “说啊！”

    “你……你做我女朋友吧！”

    “……”

    “好吗？”

    “……”

    “说话呀！”

    他手臂的力道渐渐松开，她却不再挣扎。

    “海鱼，好吗？答应我。”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后颈，酥酥麻麻地好不难受。

    “叶迟，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是苏海鱼，不是乔娜。”海鱼绷直了背，望着镜子里面动作暧昧至极的两个人，又开始挣扎起来。

    叶迟重新恢复了力度，“我知道，我清醒得很，几瓶啤酒还不至于让我发昏，你听着，我就是在和你说，苏海鱼，做我女朋友，好吗？”

    “你疯了！”她睁大了眼睛，恨恨地望着他。

    “我没疯，我跟你说苏海鱼，我和乔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你能不能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能剥夺我这个权利。”叶迟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仿佛已在心里积攒太久，一找到突破口，便泄愤一般爆发。

    臂弯里的人似乎呆住了，怔怔地望着前方，半晌不说话。

    他的手又紧了紧，将头轻靠在她的背上。

    “可我不喜欢你，即使你们没什么关系也和我无关。”她低下头。

    “不！”他突然转身到她面前，抓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没有，我相信我的直觉，你只是在逃避，你怕你喜欢上我，但其实你已经喜欢我了，是不是？”

    “不是，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海鱼扭开头。

    “哼！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看着我啊，看着我说，叶迟，我他妈一点不喜欢你，我他妈讨厌死你了。说啊！”

    他的手在颤抖。

    她的心，又何尝不是？

    “你……”海鱼气恼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没法直视那双火一样炽热的眼，它太灼热，烫得她浑身难受。

    “看吧！你是喜欢我的，海鱼，你是喜欢我的。”他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喃喃地说着，声音里溢着欢喜。

    “叶迟，放开我好吗？”良久，她轻轻说，“我们不可能的。”

    包裹着她的那双手慢慢松开了。

    “为什么不可能？”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望着她，“说啊，我哪里不好？”

    “不是你不好，不关你的事，我……”

    “那是什么？你怎么了？”他凑到她面前，紧逼着问。

    “我不知道，别问了。”她揉了揉头发，又背过身去洗手。

    “你还不想谈恋爱，是吧！”他突然平静了下来。

    她没做声。

    “那好，我等你，只是……海鱼，不要再把我推那么远了，好不好？”他像是在恳求。

    她抬起头，望着镜子里映出的人，目光如星，嘴角微沉。

    倨傲，任性，孤僻，温柔。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嗯。”半晌，她轻轻答了个字，理了理衣服和头发，打开门走了出去，径直下了楼。

    “等等！”

    身后的人跟了上来。

    “你回去吧，他们还等着呢，我打车回学校，不用担心我。”她回头对他说。

    “不能再等等吗？我让我爸过来送你！”他掏出手机翻着号码。

    “算了！”她上前按住电话，“打车很快的，不要费事啦！”

    “你是不是生气了？”他望着她，表情变得很小心。

    “没有！”她笑笑，扬手招了辆出租车，“我走了，你回去吧！对了……那个……生日快乐！”

    说完，逃也似的上了车。

    望着出租车渐行渐远，他折回身，听着楼上时高时低的音乐，心里半点回去的欲望都没有，但没办法，那里还有同学等着他切蛋糕，乔娜一个女孩子在那里也不好，于是又匆匆上了楼。

    进了包间，里面几人的视线齐齐投向他。

    “好小子，我以为你掉马桶里了。”

    “是啊，干嘛去了，这么长时间？”

    他笑笑，不说话，若无其事地走到几人面前。

    乔娜撕开了包蛋糕的粉红纸盒，灯影下的她深深地低垂着头，一张美丽的脸不甚分明。

    这时，一个男生叫起来，“咦，还有一个呢？怎么……”话还没完，便感觉有人从后面轻轻碰了碰他，于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饶是再迟钝的人也看出点端倪来了，今晚上的生日聚会，女主角中途来了个对调，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周明凯打了个哈哈，忙招呼大家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