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泪 48笑写春泪

    暂时不说吴德喝几杯酒，是怎样去找他的儿子，先说邹海生提着他妻子为他炖的鸡汤来到医院看望洪波，只见洪波坐在床上吃着苹果，心里又是喜又是悲，悲的是，他母亲已去世这几天了，他却还蒙在鼓里，真想上去抱着他大哭一场.哭拆兄弟之情，喜有是，洪波病情大有好转，而且那珍丽呆呆地望着他起劲地吃着苹果。脸上透出微笑.想必他们已增进了一些了解，增加了感情，他跨进门，强装笑脸说：

    “恭喜你们。贺喜你们。”房里的四只眼睛一齐投向海生哥，

    “我们有什么喜事，你这人真喜欢开玩笑。”珍丽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鸡汤说。

    “我还未进门，就觉得这屋里气分有所不同，瞧，洪波老弟在你的照顾之下，病情好得这样快，不是喜又是什么？”海生哥爽朗地笑着说。洪波见海生哥归来，第一句话就问：

    “我母亲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和你一同来医院？”

    “她老人家没事……没……没事，你放心，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邹海生强忍悲痛，不让泪水流出来。

    “我没事了，瞧，我不是很好么，能吃东西了。”洪波使劲地咬了一口苹果说。

    “唉！海生哥，你来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也该走了吧？”珍丽端着鸡汤，往洪波面前送。

    “你叹什么气？是这小子欺负你了？”海生哥指着洪波笑道。

    “没，没有。”她的脸涨得通红。

    “既然没有，你又何必这样性急呢？瞧，你不是还要伏待他么？你要他把这鸡汤喝了再说。”珍丽端着鸡汤送到洪波嘴边，让洪波喝着。

    “嗯，这才叫友爱，这才是互爱麻。”

    “海生哥，你少说几句行不，人家心情不好，也不须我照顾。”她见洪波喝了几口就不吃了，并放下碗说。

    “谁说的？我们洪老弟是不会说这样的话，是吗？”海生哥边说边坐到洪波的床边继续说：

    “珍丽，你坐近点，洪波又不是老虎，及算是老虎，也是只受了伤的老虎，吃不了你，先来听我讲一个动人的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洪波和珍丽诧异地问。

    “木鱼山的故事，这故事就发生在我和洪波身上。”

    “我和你的身上？”洪波更奇怪了。

    “你快讲来听听。”珍丽听说海生哥又要讲什么故事，知道这是哄着洪波玩的，逗大家开开心，马上移近了凳子，凑个热闹。

    “那是二十几年的事……”邹海生一本正经地从头到尾，把洪波的母亲所写的，和自己的一身经过，滔滔不绝地讲了出来，讲得珍丽泪流满面，洪波更是哽咽不止，扑在海生哥的怀里大哭。邹海生紧紧地抱着他，为他擦着眼泪亲切地说：

    “兄弟，我的好兄弟，不要哭，莫悲伤，我们终于又在一块了，我是你母亲所救，我们本是患浪兄弟，你母亲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母亲……”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嗳！这个世界为什么这样小？又这么巧，真是不可思义。”珍丽在一傍感叹地说。

    “是呀！我见洪波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娃娃，二十几年了，我们今天又在一块，真是天意。”他又转向洪波：

    “兄弟！不要哭，挺起来，让我们好好活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把过去的一切变为今天的动力，现在你只有好好养病，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才能对付将来所发生的一切，唉！要不是你母亲把这木鱼山的事写下来…………我们…………”他止住了，差一点又说露了嘴，他这时还不能把洪波的母亲之死告诉洪波，他现在还太脆弱，经不住这样大的打击。

    “海生哥，我妈妈怎么了？我要回去……。。”邹海生含着泪把洪波按住：

    “没事，你妈妈没事，你的病没事了，过几天我同你一块回去。”他擦着自己的眼泪，又擦了擦洪波的眼泪.继续说：

    “洪波！我们已是兄弟，今后我们就相依为命，我是你的兄长，你要听你母亲的话，也要听兄长的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心中有什么不快的事就好好对我说吧。我会和你排忧解难的。我问你，为什么你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我…………我…………”洪波望着珍丽不好意思说。珍丽坐在那里，一条小手帕被眼泪湿透了，她见洪波望着她，又不敢往下说，知道是有她坐在屋里。就站起来说：

    “你们谈吧，我出去。”

    “不用，你又不是外人，在这里听听也好。”海生哥说。洪波从邹海生哥做媒，去学校相亲，他是怎样受骗上当和王琴谈情说爱，王琴是怎样避着他求母亲退休，给她办顶职手续，怎样在雨中找她，在树上所看到的一切，从树上甩下来，又爬到河边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气得邹海生火冒三丈，拍着大腿骂道：

    “这个妖精，欺人太甚，真可恶。”珍丽接着说：

    “我那天约你们是留了一张字条放在她的手中，她说她弄丢了。

    ”这个王八蛋，就是利用了你那条子，耍出这些手腕，伤害我兄弟这老实人。”海生哥恨恨地说。

    ”原来如此，难怪，今天她又来了。“珍丽说。

    ”来干什么？“海生哥问。

    ”来要什么顶职表。“珍丽说

    ”给她了吗？“海生哥急着问。

    ”给屁，我已抛到河里去了。“

    ”抛得好，抛得好，你做得对，金钱，财富，地位这一切都换不了真执的爱情，珍丽你说对吗？“海生哥故意对珍丽说.说得珍丽红着脸抿着嘴笑。

    ”后来呢？“海生哥又问。

    ”洪波骂她，她还赖着不走，把洪波气昏了，后来我求她有话出去说。“

    ”她说了些什么？“

    ”她要给钱我，帮她去偷。“

    ”你收了她的钱？“

    ”没有，我说洪波是个明白人，你们吵了嘴，正在气头上，等他病好了，等你回来劝劝他，一定会给你的。“珍丽滔滔不绝地说。

    ”给她，这臭表子，她还侮辱了你，你还这样帮她说话。“洪波愤愤地说。

    ”好了，不说她了，吹了就吹了，成了就成了，对于她这样的人，吹了更好，对于你，不过是人生的一段小插曲，人活着不能没有爱情，但人活着不仅仅是为着爱情，爱情是一首美好动听的歌，不是人生的全部，不要成天把它挂在心上，那样你会坠死。“

    ”海生哥，你真会说话，说出来就是一套套的，很有折理。“珍丽说。

    “那当然，我是过来人，年岁比你们大，你们都会要过来的，那时你们会懂得比我还多。比如洪波经过这次风波，他的经验就比我足，我算什么，我的婚事是老人们包办的，没有你们这样浪漫，没有你们这样幸福。”说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洪波羞愧地咬着手指心想道：我错了，我心为何这样乍小？受不得一点措折，遇到一点点自己不顺心的事，就怨天忧人，自己有困难，就得到别人的关心和爱护，我怎么对得起他们？正想着，只听珍丽说：

    “你们这些事，是一个动人的故事，要是我会写文章，真想给你们编一部小说。”

    “写吧，不管怎样写下来再说，我们三个臭皮砸，大家商议着写，你主笔，我们有这些现成的资料，你把它写下来，留着让我们的后代看看我们这一代的青年人是怎么一回事。”海生哥高兴地说。

    “那就试试看吧，洪波你看如何？”珍丽望着洪波问。洪波底下头红着脸细声细语地说：

    “要是要得，不过，我那些丑事，你就不要写进去了，请你笔下留情吧。”

    “要写，一定要写，那有什么关系？不但要写，还要多写，你是这里的主人翁，没有你这些材料怎么下笔？要写你谈爱的经过，不过，写小说麻，光写些泪水，不能激起人们向上，要写些欢天喜地的场面。比如说，谈情说爱，好的结局呀等等。“邹海生似乎有一套写书的经验。

    “你倒会说，要不你写，你对写书还有经验。”珍丽说。

    “外行，外行，我倒是看过一些小说，没有哪本小说不谈恋爱的，人总是有爱，如果没有了爱，这个世界不就枯燥无味了么？我只是不会熬夜，也没那么多闲工，字又写不好，语句又不通，把你们这些人写进去，不是丑化了么？”三人都笑了，把刚才的悲伤，把洪波的忧愁，都抛得九霄云外去了。屋子里充满了青春气分，屋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就像刚下过一场狂风暴雨，马上晴空万里。洪波和珍丽抿着嘴笑，邹海生却开怀大笑。这正是：

    春来又写春天泪，

    开怀大笑人间事。

    正在他们谈笑之时，来了一批更欢乐的使者。

    ---题外话---

    正在他们谈笑之时，来了一批更欢乐的使者，不知他们是谁，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