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日游子衿神采熠熠如初起的朝阳,又破例穿了朱红彩绣牡丹织金锦对襟褂子,月白刻丝福纹素软缎罗裙,头戴累丝蝶形银钗,出了屋门便发现不对劲儿。
府里的人一个个见了自己都避着走,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叫上名字的抓着一问。文瑞一脸苦相,“还不是因为您今日格外异常?大家都以为您这儿出了问题。”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游子衿将自己打量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文瑞好心提醒道:“您平日里哪打扮的这么花哨过?从来都只穿素色的衣服。”
“我改!”游子衿叹了口气,既然你们都嫌弃,那我改便是了。
文瑞摸摸自己的脑袋:“其实这样,也挺好看。”
端坐在清凉亭里,捧上一杯茶暖手,又时不时搓搓手捂脸,游子衿有点冷,又不好意思说,毕竟方才是自己又回屋去换了白色的暗花织锦烟罗裙,冷一些也是自己太作的原因。
“郡主,要不我去把您的手炉带来?”和镯好心提议道。
“我不冷。就只是想……”游子衿嘴动了动,憋不出原因来了。
和镯转身回屋去拿手炉,让游子衿先呆在亭子里等着。
游子衿只想着走动走动也好,于是走到了湖边栅栏处趴着看锦鲤。
如此认真看着这些小东西在湖里嬉闹,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努力的活着,等待有朝一日绽放异彩。
“不是觉得冷吗?”耳边传来的声音温润,游子衿转了头,“不过是想过来看看。”
陆风濬向前迈出一步,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湖中,“很喜欢?”
“也没有特别喜欢。只是觉得它们很像从前的我。”
“以前我总是等待。”
陆风濬解下身上的袍子给她披上,“到底是入冬了,天凉,自个儿的身子也不注意着,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我觉得您很像一个人。”游子衿想了想,嘴里蹦出来这样一句话。
“嗯?你说的那个人是谁?”陆风濬从脑海中搜索着,似乎没有谁和自己很像。
“是我母妃!”
游子衿看着他的脸色由白转黑而又转红,不由笑破出声。“像我母妃一样的啰嗦。”
陆风濬笑笑,这丫头如今能和自己开起玩笑了,看来关于那事的心结是好了大半儿了。
“回屋吧。”陆风濬给她紧了紧袍子,“过来,给你捂捂手。”一把把她的手塞进自己怀里捂着。
游子衿总算没之前那么反应大了,不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试图抽离,“待会回去大家都看着呢!”
说话时,和镯已带了手炉过来,见到两人拉拉扯扯的时候赶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偷笑,看来这手炉也不需要了,郡主已然有了更好的方法取暖。
最后是陆风濬在前面走,游子衿像个跟班跟在后面,时不时的向四周看看瞧瞧。
陆风濬扭头看了她一眼,她一脸羞窘的埋怨:“还不快些!”
“今日下朝的格外早。”游子衿漫不经心的说道。
“嗯,没有什么大事,早早就散朝了。”
“昨夜不是睡得很晚吗?你先去床上眯会吧。我去找和镯聊会儿天。”游子衿转身欲走。
陆风濬一把拉住她,既然知道自己睡得晚,想必昨夜说的话她是都听到了。
“外面冷。”
“所以要陪你睡吗?”游子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这话给说了出来,难不成自己心里一直有这个意愿?
陆风濬玩味的笑了笑,“可以这么认为。”
游子衿心一横,反正夜夜都是两人一起睡来着,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一骨碌翻上床,朝他那边挤挤,“我是觉得冷才向你那边挤得!”
陆风濬拥了她入怀,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这样更暖和些。”
她清楚地感受到那人的身子变得灼热,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边将气氛显得更为暧—昧。
陆风濬将手绕到她的脖颈,解开了第一粒扣子。她伸出手阻拦:“不要。”
游子衿知道这样的气氛是要做些什么,她出嫁前却有听婆子们说过这些事宜,事到如今也觉得没什么,迟早都会有这一天。
“你若不愿——”
游子衿捂住了他的口,“我很开心。你愿意要我。”
“是真的。”游子衿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着。
将手伸向衣服的前襟,一粒粒扣子被解开,游子衿的眉眼仍然饱含笑意。
削薄的唇自耳边掠过,沿着她修长的脖颈一路滑下,净是身边人所特有的墨香。游子衿身子变得酥软,仰了头看他的眼睛,在他温柔的眼神中步步沦陷。
陆风濬的眼里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此刻什么话都不必说了,这眼神已是最好的交流。
都云芙蓉帐暖,真正暖人的,仍是交通的心意。
游子衿亦抬头吻了他,这吻里,是渴望,是期待,是满足……多年的等待,竟在这一日终于成真。
陆风濬转身欺压上她的身子,一手摩挲着她的脸,垂眼看着这个女子精致的脸,手移向她的下巴,“游子衿,唤我。”
“爷——”
他未等她说完便欲躬身进攻,青丝垂落脖颈,猛地进入,她痛得闭了眼。
咬紧了牙关,尽管身上是痛的,心里却是欢喜的。
“你若——”
“不要!我没关系,真的可以的。”游子衿望着他,眼底满是期待。
她搂紧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拉近,听着他越来越沉的喘息声,游子衿的眼角划过一滴晶莹。
是真的痛紧了,也是真的爱惨了他。
她主动动了动身子,颇有些艰难,但仍意图去迎合他的进攻。
“你——“
陆风濬拭去了她眼角的晶莹,心疼的有些歉疚:“对不起。”
“都说了我是自愿的。”
青丝纠缠在一起,不知不觉又是一夜。丹纱帐内,只余两个身影和彼此缠绕的三千情丝。
迟到了数月的仪式,终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