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夜幕笼罩下,名为临河村的小村落中,各家各户时不时的传出金铁交击的铿锵声,同时飘出的,还有那沁人心脾的农家小炒的菜香,那是各家的女人们在准备自家的晚饭,而那些劳累了一天的男人们不时地或三三两两,或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某一家门前的大树下纳凉、聊天,天南地北,乱侃一通。
周围,还偶尔传来那些精力过剩的孩童们咋咋呼呼的玩闹声,好不热闹。有的人家喂养的那些小狗儿似乎也兴奋了起来,跟在自家小主人后边上蹿下跳,左跑右跑。村旁的小土路上只要一传来“哒哒哒哒”拖拉机经过的声音,就会引来这些畜生的一阵乱吠……
总之,农忙时节的乡下农村,也只有在夜晚即将吃晚饭的时候,才会显得热闹起来。
当然,与整个村子的热闹相比起来,凌家虽稍显冷清,但其其乐融融、欢乐祥和的气氛丝毫不弱。
凌家,堂屋中。
在堂屋中央的大方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红的绿的,蒸的煮的,在那白炽灯发出的有些暗黄的灯光的照耀下,大盘小盘,芳香四溢,让人看一眼,就会不由自主的食指大动。
“孩儿他爹,小安,吃饭啦!”素琴在端出最后一道自己精心做出来的小菜之后,对正在卧房之中看电视的凌风爷俩二人喊道,声音之中,充满了说不尽的喜悦。
“哎,来啦!”凌风的声音传了出来,同样的夹杂了快乐的语气。
不一会,凌风抱着小凌安走了出来,微笑道,“孩儿他娘,今晚上准备的可够丰盛的啊。”
把手中的小菜放到大方桌上,素琴在腰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有些湿漉漉的双手,走到凌风跟前,温婉的笑道:“那当然啦,今天高兴,来小安,到妈妈这儿来。”
凌安看着父母的笑容,感受着他们内心深处无比的快乐和对自己深深的关爱,内心之中,也充满了无尽的幸福和满足。
“小孩子就小孩子吧,反正在父母的心中,自己永远都是小孩子。”凌安心中默默的想道。
“赶紧坐着吃饭吧,小安,想吃啥跟妈妈说,妈妈给你夹!”素琴抱着凌安,坐了下来。
凌风从橱柜之中,拿出了小半瓶以前喝剩的白酒和一瓶刚从村小店里买来的黑可乐放到桌上,乐呵呵的道,“孩儿他娘,今天高兴,你和儿子也喝点,咱们一家庆贺庆贺!”
素琴也微笑的点点头,拿起可乐,为自己和儿子倒了一碗。
随后,一家人欢快的吃着这顿盼望已久的晚餐,不必细表。
……
渐渐的,凌安恢复的消息也在村中传开了,刚开始,左邻右舍纷纷过来看望凌安,当见到恢复过来的凌安聪明伶俐,懂事非常,大家都是纷纷对其赞不绝口。当然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有人赞不绝口,当然就有人不屑一顾,比如,那位泼辣异常的张春花。
她就经常的在人面前不屑的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都傻了那么久了,恢复过来又怎么样,上起学来,肯定还会比其他孩子笨的哟!”
别人听到她的话,有的摇头,对其背着人后乱嚼舌根的行为鄙夷异常,也有人点头,认为其说的大有道理,毕竟别的孩子比凌安多正常了六年,这是事实。
渐渐的,这些流言传到了凌风和素琴的耳朵里,二人都感到气愤异常,这个张泼妇,上次看在老五叔的面上不跟她一般见识也就算了,现在又在背后诋毁他们的儿子。儿子没有恢复之前,你那样说也就算了,可是现如今咱们儿子已经恢复了,你还这样诋毁他,你这不是在诅咒咱们的儿子吗?
凌风听到这话的当时,就要抄起扁担打上那老娘们的家去教训她一番,一向冷静的素琴,这次也生气了,罕见的没有拦着自己丈夫的意思。
令人意外的是,居然是那只有六七岁大的当事人小凌安拦住了冲动的父亲。使得了全村人民免受了一次“夜叉鬼音”的荼毒之苦。
至于凌安用什么话劝阻了自己的父亲,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不过,凌安能有这一举动,却也实属正常的事情。作为一位有着强大神魂的存在,实在犯不着跟一个泼妇一般见识,如果凌安想整治于她,那方法真的可以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凌安自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举动,却让那些大人们狠狠的惊讶了一把。纷纷又对这六七岁的小娃子高看了一眼,对其懂事的举动更是交口称赞。
有一次,老支书到凌家看望凌安的时候,抱着小家伙,由衷的夸奖道,“你这个小东西了不得呀,好!好!好!”居然是连道了三个好字。
……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三年,当年总是被人耻笑的“小傻子”,现如今已经是一名四年级的小学生了,而且是口碑极好的优秀的三好学生。还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小神童。
想起当年刚去学校报到时的情景,凌安心中就不自觉地感觉好笑。
还记得父亲带着自己刚去学校报到时候,那马校长让一位老师来考自己。你妹的,考就考吧,你他么的居然考数数?还居然从一数到十就成。我勒了个擦的,你就不能考点有水平含量的问题?凌安当时没郁闷的背过气去,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你妹的,这不是侮辱小爷的智商么?
那位老师要是知道凌安的真实情况和心里所想,估计也会郁闷,你丫呀了个呸的,刚入学的小孩子哥们儿都是这么考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是侮辱你的智商了?哥们儿哪里知道你小子是这么逆天的个东西?要知道的话,哥们儿是闲得蛋疼了来考你这么没营养的问题?这不仅侮辱你的智商,也侮辱哥们儿的智商!
得亏了凌安是个修炼的,脾气好,捏着鼻子从一数到了十,那位老师老兄就大手一挥,行了,明天让这娃子来上学吧。
当然了,这三年来,凌安除了上学之外,对于自身的修炼也没有中断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凌安都会借助自身强大的神魂来辅助自己本体修炼,经过三年的努力,现如今,凌安本体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炼气巅峰的第十二曾,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踏入筑基期。这个契机可以是任何一种东西,它可以是一件事、一个人、一种感受、一种情绪等等。
但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凌安总是摸不到晋升的边缘,是以也就安之若素了。契机,只能等,想求是求不来的。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半个天空,临河村的村小学在那夕阳余辉的沐浴下,仿佛也披上了金红色的外衣一般。
“铛……铛……铛……铛……”
放学的铃声敲响了,刚才还一片寂静的校园内,在随着各班老师“下课!”的一声令下,整个校园之中,霎时间充满了同学们喧闹的声音。
这是最后一节课了,下课了也就放学了,除了那些要值日打扫卫生的同学,其他人都蜂拥般的跨起书包向那校门冲去。
凌安今天正好当值,和他同组的,还有本村的几个小家伙,如李小丫、马博涛、三娃子、四狗子,以及隔壁村的几个同学。
由于学习成绩好,凌安也被老师委以重任,担任班里班长的同时,还兼任这他们这一组的组长。是以待本班的同学都走完后,凌安开始安排打扫卫生了。
“小涛,你和刘山区去打水,三娃子、四狗子你俩上板凳和下板凳,其他人一会等小涛他们撒完水以后,在开始扫地。”
“好嘞,刘山,走!”听完凌安的安排,马博涛二话没说,从门后拎着那小铁桶便和那叫刘山的隔壁村的同学打水去了。
至于三娃子和四狗子虽然不大乐意凌安老是当着同学的面叫自己的小名,但随着凌安的“领导”威势越来越重,二人也不敢反对,只是口头上说了句不知道在相同情景下说了多少遍的话,“小安,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在同学们面前叫我们的小名啊……”声音有些哀怨。
“呃,不好意思,我又忘了,下次我一定记住。”倒不是凌安故意在同学们面前叫他俩小名,真的是每当看到他们俩凌安总是不由自主的就喊了起来,哥们儿养成习惯了哇,不好改哇。
三娃子和四狗子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上板凳去了。
只留下掩嘴轻笑的李小丫和其他的几位同学在那窃窃私语的聊着天。
……
半晌之后,卫生打扫完毕,凌安待几位同学都出了教室之后,锁上了教室的门,随即同几个小伙伴一起,向家里赶去。
“小安,明天星期天,咱们下河摸鱼去?”这是马博涛的声音。
“你小子是忘性倒是挺大啊,前几年差点被淹的丢了小命,现在还敢下河?”凌安闻言,翻了翻白眼,戏谑的道。
“就是,你要是敢去,我就去告诉马老师去,看他不剥了你的皮?”李小丫附和凌安道,那口气,仿佛教训孩子的大人一般。
“得,当我没说。”被凌安和李小丫教训了一顿,马博涛有些郁闷的别过头去,这一转头,正好看到三娃子和四狗子在哪里挤眉弄眼的看这自己,这小子脸上登时挂不住了,语气不善的吼着脸对他们道,“你们俩看什么看,特别是三娃子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没,没有的事,我们没看你。”见马博涛语气不善,三娃子连忙绷着脸道,可是那与其他几人眉来眼去的滑稽摸样出卖了他,到了后来,四狗子这小胖子逗得实在认不住了“哈哈”一声,趁马博涛不注意,撒丫子向前跑去,边跑边哈哈笑个不停。
“三娃子,臭小子,给我站住,你别跑!”说完,那马博涛也撒丫子追了上去,只留下后边,微笑的凌安几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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