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次误挡小偷那挡字事外,最近几日林轩还是像往常一样悠闲,每日也就起床、锻炼、米铺,只不过身子骨还是那么弱,显然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而李大胖最近也只是来铺子看了一次,还给了林轩一个大红包,托他照看好米铺的生意,显然已经被家中的小娃儿拴住了脚。
约摸到了日落时分,林轩才关了米铺,向城门走去,正好听见城楼上“咚咚”的鼓声,这是关闭城门的信号,林轩还未走到城门口便看到两位军士打扮的人进了城来,不是守城门那二位又是谁,只不过手中的长矛也不知道已经丢到了何处。
“二位哥哥!”
林轩上前一步拦住了二人的脚步叫到。
“原来是林兄弟,不知道林兄弟今日找我兄弟二人何事?莫不是城门已关,出不得城去?这可有点难办了”,那位络胡大汉挠了挠头一脸为难的样子。
林轩一愣怎能不知道其中意思,只不过还是面不改色道:“哥哥误会了,我今日是特地请哥哥前去罗寡妇家吃酒的”。
听林轩这样一说,那络胡大汉顿时红头赤耳,人家请自己吃酒,自己竟然还想找人家索取贿赂。
“今日是哥哥说错话了,它日若兄弟有难处,哥哥定当全力相助!”,这位络腮胡大汉也是性情中人,一抱拳便向林轩致歉到,但要想他说出万死不辞这种话还是不可能的。
“哥哥莫要再提,走,吃酒去!”林轩说完三人便浩浩荡荡向罗寡妇家的酒馆奔去。
虽然城里大部分店铺都已经关了张,但罗寡妇家的酒馆依旧灯火通明,里面三三两两推杯挪盏,好不热闹。
罗寡妇倒是眼尖,林轩三人才踏进酒馆便迎了上来,屈膝对着三人行了一礼道:“林小兄弟,两位哥哥,今日怎么想起到小女子的酒馆来了”,说着还向林轩投来了一个嗔怪的眼神,煞是诱人。
林轩免疫力还好一点,毕竟前世什么比基尼、丝袜、制服,什么没见过,倒是那两哥俩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林轩总算知道这罗寡妇的小酒馆为什么这么红火了,就凭这两手就足以勾引住男人的心魂了。毕竟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而罗寡妇就属于偷不着那种类型的。
当然也不泛有人真心想来此喝酒解闷的,毕竟罗寡妇家酿的酒有可能确实不错。
“酒菜马上就来,三位先喝着,待会我再来陪三位。”,罗寡妇说着就招呼林轩三人就坐,欠了下身施施然的就去招呼其它客人了。
当然林轩三人也低头道了声谢。
很快酒菜就端了上来,一碟花生米,一碟韭菜黄,三壶子酒。要想像前世剧中江湖豪客那般来几斤牛肉是不可能的,私自宰杀耕牛者徒三千里可明晃晃的写在大汉律法上。
林轩将三壶酒开了封,一人倒上了一满杯。
“我先敬二位哥哥一杯,先干为敬!”林轩说着起身举杯对着二位哥俩一饮而尽。酒一下肚林轩顿时就皱起了眉。
那二位哥俩看到林轩一皱眉还以为这白面小生林轩受不了这酒劲,顿时哈哈大笑。哪知道林轩是在想这哪是白酒,这水也兑得忒多了吧,跟前世的啤酒有得一拼了。
其实要说这林轩还真错怪罗寡妇了,在大汉朝时期的酒都是发酵酒,度数当然不高,后来由于出现了蒸馏技术才慢慢有了高度酒的诞生,但显然林轩不知道这些。心中还道是罗寡妇太黑心。
那二位哥俩本来就是酒馋子,一见林轩这个白脸小生都忍着劲干了,自己又且能有退缩之理。“咕噜,咕噜”的便喝下了腹中。
然后又连续喝了几杯,林轩倒是没事,那二位哥俩脸上却开始泛红,嘴里也开始吐胡话“林兄弟,你,你这人耿直,爽快,我,我喜欢,以后你的事就是咱哥俩的事,嗝……”,络腮胡汉子说着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就凭哥哥这句话,喝,喝!”林轩招呼到。
那两哥俩听见林轩这么说也和道“喝,喝!”,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后来又在罗寡妇的招呼下,三壶酒很快就喝光了,林轩也不敢跟两人喝得太醉,毕竟这两人明早还得当差,误了事可不好。
于是林轩结了账,在罗寡妇的一声“三位客官慢走,下次再来啊!”中,林轩一边扶着一个,左摇右晃的将这二位送回家。
待到林轩回到米铺已经是二更天了,虽然没醉,但是喝点酒了总是特别好睡,拿出两根凳子一合就躺在上面睡着了。
第二天林轩也不知道什么时辰林轩才从凳子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还挂着眼屎的眼角,将凳子放回了原处。
打开米铺大门,街面上已经有不少人在走动了,但时辰还算早,东边还没露出太阳即将升起的彩霞。
在隔壁杨大娘家打了点水,人才慢慢清醒过来。升了个懒腰,瞧见李掌柜迈着那肥噜噜的大腿过来了,林轩便迎了上去。
李大胖想必是也看见了林轩,诧然开口问到:“林兄弟,今个怎么这么早?”
“昨日有点事,就在铺子里将就了一晚上”,林轩开口打消了李大胖心中的疑虑。
“我家那娃晚上闹腾得不行,我也是趁着他睡着了才有空来铺子里看一眼”,李掌柜说得委屈,但一张老脸甚是满足。
“账本可在?”李掌柜双手裹在袖子继续问到。
听到李大胖这一问,林轩顿时觉得坏了,倒不是账本上有鬼,只是账面上的字迹实在难以入目,但还是硬着头皮从盒子里拿了出来递给了李掌柜说到:“李掌柜请看”。
“林兄弟这又开始习的哪家书法?”
李大胖打开账本翻了几页脸上顿时成猪肝色,压着火说到。
林轩也不是蠢人,从拿出账本就早已想好了措辞,急忙解释到:
“李掌柜的别动怒,也怪我,上次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还多亏了李掌柜的照顾,只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一提笔就打抖,所以您也瞧见了,字是写得难看了些,哎!”,林轩说着还剁了剁脚,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
眼见李掌柜的还要开口,林轩连忙开口继续说到“您放心,等过些时日,我一定将账本重新抄录一遍放在您老哥面前。”
“看来是老哥误会你了,最近几日净在操心小儿的事,也没过问于你,你就这样记吧,过段时日我自己抄录便是。”
李掌柜本来就当林轩是半个亲兄弟,刚才以为林轩是存心戏弄自己,自然有些生气,听完林轩又是认错,又是表决心的一番话,还真当是自己误会了林轩,也不疑其它。
看着李大胖负着双手扬长而去,林轩才松了一口气,当然不能对着李大胖吐出实情,这可身关自己的秘密,当然即使说了也只能被人当做摔傻了,只不过要自己一年半载提着大笔杆子奋笔疾书还真不可能,看来得去哪找几根鹅毛用用,林轩心里想着。
李大胖走后,林轩将铺子打扫了一番,正靠在柜台上啃着那个大肉包子,要再来一碗豆浆就好了,林轩美滋滋的想着。
也没注意到一个步履蹒跚的大娘走进了屋内,直到大娘唤了两声“林小子,林小子?”,林轩才反应过来。急忙放下了手中剩下半个肉包,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的补丁衣服的老太,紫红色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已经花白。
“原来是云大娘啊!”
林轩说着就搬了根凳子扶着云大娘坐下。
要说这林大娘倒也是命苦的人儿,大儿子是个千骑长,但在抵御匈奴中丧生;二儿子更是了不得,官居内史,后来晁错被腰斩,自然也没了好下场,但是也足以看出云大娘教子有方。
林轩也不提及云大娘这些伤心事,轻轻的给云大娘捶着背聊着,逗得云大娘开心了,林轩才拿出了米斗量了半石米装进了麻布袋子里。
“大娘,米都给您装好了,半贯钱!”林轩轻声说到。
“好好好,来,林小子,你数数。”
云大娘听到林轩报了价,颤颤巍巍的从袖中拿出了半贯钱给了林轩。
“大娘,正好半贯。”林轩数了一下回到。
林轩倒不是怕少,而是怕多。林轩自翊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要说贪一个孤寡老太的钱,这种事林轩还真做不出来。
林轩转身去柜台记账,一抬眼正看见云大娘扛着米出门,本来背驼的云大娘脸都快着地了。
林轩对另一个伙计嘱咐了几句,便快步追了上去:“云大娘,且慢走……”
云大娘转过头看见是林轩,不解的问到“林小子,什么事?”
林轩不由分说,从她肩上接过了那沉甸甸的大半口袋子米。说道:“我帮您送回家。”
云大娘家也在城内,没多久,林轩就将大半袋子米搁在了云大娘家的灶台上,看见屋顶竟然照射进缕缕阳光,林轩不禁有些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