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再吃,今天中午可就没有午饭了啊!”洛羽仙甚心疼,甚头疼的看着安安风卷残云,不留一点渣滓。
“唔,没关系,这么大的恒歌山,总会有些野味的,到时候抓来吃就好了。”安安满不在乎地擦着嘴角的馒头碎,一厢又去找干粮吃了。
“你会抓么?”洛羽仙紧跟在安安身后问着。
安安“嘿嘿”一笑,在洛羽仙期盼的目光下老实的答着,“不会。”
“那你还吃!”
“野味抓不着,可以钓鱼嘛……”
“那你去钓!”
“洛洛~”
“好吧好吧,我自己去。”
………………
洛羽仙将暗箭上的箭头拔下,穿在细绳山上,拿小刀在箭身上豁开个口子,使着细绳吊住。
“哇塞,洛洛你好厉害啊!”安安羡慕的拍着手,两眼放光。
“嘘——别吵!”洛羽仙将另外几支箭的箭头一并拔掉,削尖,好使箭身延长到河面上,“小心把鱼儿吓跑了!”
安安唔了一唔,忙把嘴捂起来,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说话了。
于是洛羽仙开始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观察起那里的细小波动。
奈何自己视力不好,盯了这么久,没盯出个所以然来。
只好乖乖地等着鱼儿自己咬钩。
正当洛羽仙一动不动一丝不苟地将河面望着之时,安安忽然指着远处水域叫起来:“洛洛!你看那儿!那是甚?!”
洛羽仙甚淡定的瞟了一眼安安,再将她指着的地方望去,“咦?!那是甚?!”她直接丢了钓竿了。
只见水面上荡着一具很精致的“骨头”,只是这“骨头”上还隐隐的闪着光亮。
望了好久没望出来那是甚,洛羽仙只好头也不回的问安安,“安安,你晓得那是甚么?”
安安摇了摇头,她也没见过会发光的“骨头”。
洛羽仙只得趟到水里去,走进了看那具“骨头”,却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咦?安安,你看,它好像,不是骨头。”
“不是骨头是甚?会发光的骨头?”安安按耐不住好奇心,也凑过去将它望着。
洛羽仙将那“骨头”从水里捞起来,凑近了仔细端详,却发现这“骨头”的形状,大小,花纹,像极了一种动物。
像甚呢……洛羽仙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却听见安安惊喜的叫道:“洛洛!这是骨蝶!甚稀有的一种不伤人的灵物!”
“骨蝶?”洛羽仙喃喃着没琢磨出来骨蝶是甚。
“来来,让我安安给你科普一下罢!”安安得意的拉着洛羽仙回到岸边,微咳一声,装模作样的道,
“所谓骨蝶,顾名思义,是与平常蝴蝶不同的一类,它们以极坚硬质地的骨头为身躯,与那远古时的骨龙为一个道理,皆是以此为身,与同类之物少了些皮囊而已。”
“这样说来,这骨蝶,真真是以骨为翼?”
安安点点头,继续说道,“这骨蝶还有一个传说呢,你要听吗?”
洛羽仙立即狂点头,道,“要要要!快讲!”
安安倒是不急不慢的先灌了口水,再接下话去,“据说,发现这骨蝶之人,是个极其贫寒的书生,那一日,他为生活上山砍柴,不料中途遇上一只巨大的八腿蜘蛛截路。
“他拿那柴刀去砍那八腿蜘蛛,不料那八腿蜘蛛的壳比柴刀还硬,一下子,柴刀打着八腿蜘蛛的壳,发出‘铛’地一声响,又给弹了回来。
“书生见事情不妙,正想拾起柴刀换条路子下山去,那八腿蜘蛛却一个蹦哒,越过书生,挡了他的路。书生只好胡乱的用柴刀乱砍八腿蜘蛛,能伤到一点是一点,可是却被震得虎口发麻,整条胳膊都使不上力了。
“正当八腿蜘蛛逮了书生欲要吐丝作茧吃了他,半路杀出了个骨蝶。你可晓得,骨蝶的看家本领?”安安忽然扭头问向洛羽仙,笑嘻嘻地道。
洛羽仙立即摇了摇头,催她道,“不晓得,你快讲。”
安安咧嘴一笑,指了指洛羽仙手中托着的骨蝶,道,“你别急,先看看这骨蝶身上的形容。指不定你就知道了。”
洛羽仙半信半疑的低下头去瞧那小家伙儿,“呀——这小家伙儿身上怎生这样多的锯齿?!而且,翅翼末端好生尖锐!动不动就要了人命啊!”
安安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是了,这侧翼上的锯齿,便是它们的凶器。当时说时迟那时快,八腿蜘蛛正要吐丝时,这骨蝶便窜出来,祭出看家本领,一个侧刀,竟生生将那八腿**剑不入的壳给豁开了,脏器流了一地,书生也因此获救了。”
“哇塞,那后来呢?”洛羽仙在脑海里脑补那样一幕场景,顿时对手里的小家伙儿生了敬慕之情。
“只可惜,这骨蝶一族十分稀少,它们也因此隐在山林间。不料,那书生,却干了件伤天害理之事。”
洛羽仙立即叫着,“甚?!骨蝶这样救了他,书生虽无以为报,但也不至于这样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吧!倘若真是这样,那倒是叫骨蝶看错了人。”渃羽轩扼腕叹息着。
“你先听我讲,先前不是提到过了这书生,是个极贫寒之人吗?那是为着要给他重病卧床的老母,才将家里积蓄尽数花光了。于是,也是为着给老母治病,书生将这稀有的骨蝶骗到了集市上,引来路人围观,出钱观赏这骨蝶。
洛羽仙插嘴道,“可若只是这样,算甚伤天害理?”
安安摇了摇头,道,“这还只是起因,就是因为书生将骨蝶在集市上摆出,收观赏费,才引来了这之后连续的一切。”
安安顿了顿,又灌了口水,看来她废了不少唾沫,道,“后来,一个甚有钱的员外无意间也观赏到了这骨蝶的美姿,扬言要买下它。
“可书生怎会肯?本来骗了骨蝶作观赏物,已是负了它的救命之恩,他无以为报,竟还收观赏费,他只对自己安慰道,是为了家中卧病老母,才微微良心稍有心安,若将骨蝶贩卖出去,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偿还这样一笔孽债了。
“于是书生一口回绝了员外,告诉他,自己绝对不可能会买了骨蝶。可谁能料到,那员外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甚至为了买骨蝶,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他说,若书生不卖骨蝶,他便拿他女儿来换,书生入赘作女婿。
安安突然停下来感叹,道,“由此可见啊,某些人真真是会为了东西不惜放弃了亲人。”
洛羽仙唔了一唔,催她道,“安安,你继续讲,后来那书生答应了没有?。”
安安摇着脑袋叹了口气,仿佛自己也亲眼见到了那落魄书生似的,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那员外之女,正是书生从小喜欢,仰慕着的女子,只是后来不常见了而已。于是书生差点就进了圈套,不过,他那时还是没有忘记骨蝶的救命之恩。
可那讨人恶的员外,竟然又开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说是等书生的老母病好之后,娶过自己女儿之后,助他得到京试榜首。
“于是书生终于心动了,他觉得反正骨蝶也在自己的准岳父那里,有甚不妥随时可以去看,而且自己祖宗八代都会以自己这个状元为傲,其实他出卖了骨蝶,才是让他祖上八代蒙羞。
“结果,书生顺理成章的医治好老母,娶了员外之女,却出卖了救了自己一命的骨蝶。”
洛羽仙急切的问道,愤愤握拳,“那结局呢?结局是甚?莫不是真叫那负心的书生取得状元之位,还抱得了美人归?!老天是不是专门偏袒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啊!再怎么说,怎生没有点报复施在这书生身上呢?!”
“报复,自然是有的,老天爷啊,最终给了这书生死的教训。三年后,书生果真取得了状元,正当他准备一展宏图,辉煌之时,老天爷的报复也现了出来。
“先是他的老母忽然倒毙,化作蝴蝶盘绕整个院子整整三天,接下来,是员外之女不明病因而死,且死状极惨,之后,员外家里的下人们也死的死,逃的逃,散的散。
“一曲有终,员外也逃不了他的宿命,死时,他是忽就成了一座金像,结果被小镇上的人们,拿榔头给砸开,分了。
“而那书生,终于晓得了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最终带着木讷的将死的骨蝶带走,在一个寺里出了家,当了个和尚,度过了一生。他死时,骨蝶早已先他而逝,却还现了灵魂,为之送行。”
安安讲完故事时,望了望洛羽仙手中的骨蝶,为之感到可怜。
洛羽仙也唏嘘着淌了泪,她亲了亲骨蝶翅翼上的锯齿,感叹着道,“这就是它们骨蝶一族翅翼之上带了锯齿的缘由吧,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伤了最亲近之人。”
“嗯,”安安不可察觉地抹了抹眼角的水泽,笑着道,“你看最后,骨蝶不还是快乐的吗?好啦,别难过了,不过,我们貌似折腾了这么久,不仅没能钓到鱼,连路程也落下了好多呢!”
“啊啊!倒是忘了这样一件事,不行不行,看来这午饭是吃不成了,安安,还是赶路要紧,万一我们去得迟,长老们不悦,说不定,就当不了掌门的徒弟啦!”
“你说甚?!那还不快走!”安安急得大叫,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了。
“安安你慢点儿!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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