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即将到来的选秀,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这场声势浩大的选秀上。
三年,不仅是朝臣的心思,甚至宫妃的心思也都活络起来。
顾洌到底还是要嘱咐绵期关于选秀的事宜。他看起来有些尴尬:“如今已过了三年,朕实在不能拖了。”风绵期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选秀是祖制,皇上顾着先皇的孝已三年未曾选秀,若今年再不好好办上一次,只怕老臣们也要忧心皇嗣了。”
顾洌却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这次的选秀便还是由太后和皇后操持,母后年纪大了,这次选进宫来的人也不必多,朕也会让宁安进宫来帮衬着,她是辅机公主,前朝的事她也都清楚。”
风绵期点了点头:“原本选秀之前是该给宫妃进位分的,不知道皇上今年有什么打算?”
顾洌低头沉思了一下:“三妃倒是不必动了,蕙昭仪早年也是受了苦,后来朕把小公主给她,也是想给她做个伴,可是小公主也没保住,倒让她好一通伤心,如今便晋为正二品蕙妃吧。再有就是盈嫔,朕知道她是个好的,叶婉仪和赵芳仪也都不比她,这次便直接封为正四品盈容华。”
风绵期拨了拨手腕上的珠子:“叶婉仪也在从四品的位置上熬了许久,不如这次也提了她的位分?”
顾洌摆了摆手:“且熬着吧,三年之内从正七品到从四品已是给了她福分,莫养大了她的心,没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绵期命人取了些笔墨纸砚过来:“皇上今年可有什么人是要嘱咐臣妾的?”
顾洌取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骠骑将军府的嫡长女阮蘅芜、舅舅府上的沈雍静、卢国公府的嫡三女卢梓檬。也就这三个人要紧些,骠骑将军府你自是清楚的,舅舅府上这个沈雍静这次求到母后那里去了,母后倒觉得这个人有些问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再有就是,敏妃和云妃之间的斗争,如今云妃落了下风,你读中庸应当知道,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平衡势力才能保持原有的平静。”
绵期点了点头,之后的几天与太后、宁安公主几番商量之后,秀女的人选终于敲定。
储秀宫内,秀女们静静地听着决定自己今后命运的圣旨:
册骠骑将军阮陆之女阮蘅芜为正五品嫔,封号郁,居蓬莱宫
太傅连震之孙连雪茉为良媛,居启祥宫
钦州刺史司马越之女司马萋萋为正六品贵人,封号馨,居绿霓居
翰林院编修韩遂之女韩梦笙为正六品贵人,居春及轩
扬州巡抚柳诵之妹柳慎荫为正六品贵人,居颐华宫长春殿
山东巡抚盛源之女盛花娇为正七品才人,居流云宫华清殿
卢国公嫡三女卢梓檬为正七品常在,居永和宫泰康殿
大理寺卿沈思安之女沈雍静为正七品常在,居衍庆宫瑶光殿
济阳县令孔术之女孔如画为从七品选侍,居启祥宫甘露殿
荆州刺史叶铮之女叶芊芊为从七品选侍,居怡景宫大名殿
选秀到此,尘埃落定。
绵期接到圣旨的时候,目光落在了最后一行红色的名字上,这个人不在选秀之列,甚至从未出现过,但是皇上却将她堂而皇之的将她的名字写在了圣旨上。
绵期细细想过之后,最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本宫记得库房里有一对金累丝八宝珠的镯子,给本宫取过来。”折清转身寻了半晌:“这对镯子娘娘倒没戴过,单着镂空的手法,还有里面红玉髓、珍珠、翡翠、琥珀、天青石、琉璃、翩蝶玉、玛瑙个个都雕成大周最繁盛的三籽花的样子,最衬得就是娘娘了。”
绵期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会说话,本宫柜子上封着的紫玉匣子里有个描金的青玉瓶,里面有白麝香珠,和镯子里面的珍珠换了。本宫依稀记得云妃还是敏妃也有个一样的镯子,把这两个对调了。”
折清略一思索:“是云妃娘娘那,皇上前儿个才给了娘娘,她第二天就巴巴的要去了另一对,那我们要青莲动手吗?”
绵期摇了摇头:“这镯子不是给云妃的,是要接云妃的手给别人的,到时候再让青莲过去递上几句话也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