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城中。
张勋握着刘备写给他的书信拍案大骂道:“刘备小儿,欺我太甚。其昔日不过一织席编履之夫,窃据他人州县,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今日定要取他狗命。”
旁边一人劝阻道:“将军勿要匆忙,刘备虽然少谋,但手下刘德然,荀甚,陈宫都是诡计多端之辈,前次韩公行之失不可不防。”说话的赫然是广陵太守赵昱。
张勋怒视他道:“吾岂是韩暹那鼠辈可比,这口鸟气实在难忍?更何况那刘备不过八万人马,我若畏惧不出,主公那里如何交代得过去。吾意已定,汝勿需多言。”
赵昱见无法劝阻张勋,只好道:“如此,将军万勿离城太远,需徐徐而进。”
张勋点点头,抱着盔甲点兵去了。
淮安城下。
大风吹的旌旗猎猎作响,双方默契地选择了城西宽阔的战场和最适合自己的阵型。
刘备军一字排开,中间是全身甲胄的铁骑营和并州狼骑,两翼步兵恰到好处的保护着骑兵的侧翼,是典型的攻击阵型。全身甲胄的铁骑营在这个时代还真是很强大,直到岳飞的出现才让他落幕,可惜的是袁术不可能让岳飞穿越过来吧!
而张勋也非无能之辈,心知刘备军骑兵强大的他恰当的布下了雁行阵这样一个利于防守的阵型,中间是整齐密集的步兵方阵,淮南军少得可怜的骑兵被他布置在两翼,身后是袁术军唯一可以称道的弓弩手。
自古南军少马,因而少习骑战。然南方水网密布,河流纵横,因而水战甲于天下。水上交战弓弩为先,是所以南军之中多有弓弩手,而强弓硬弩确实是北方骑兵的克星。
大旗下,刘备手高坐于马上,一左一右是刘德然和陈宫,刘备这时皱起眉毛道:“想不到袁术手下还有如此多弓弩手。”
刘德然仔细算了一下,袁军两翼差不多有三万人。
陈宫这时也面沉如水看着,神色凝重。
刘备习惯性的看向一旁的刘德然,而此时刘德然脑袋正飞快地转动着,袁术能屹立诸侯这么多年,确实有点本钱,对面三万弓弩手就是个致命的威胁,虽然凭借黑骑军那近乎无敌的盔甲,肯定能突破敌方阵营,但按照轻骑兵配置的并州狼骑可能遭受到的损失就大得不可想象了。
该怎么办才好呢?
刘德然此时突然记起在古罗马时代,迦太基统帅汉尼拔远征罗马时面对重重围困,以弱胜强的那一场战役。
想着刘德然脑中灵光一闪,小声说出自己的计划,只听得众将眼冒奇光,以至于盯着刘德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各自按照刘德然的计策准备去了。
就象一滴水的在滚烫的油里,平静的战场被一瞬间打破。
刘备军的阵营里突然涌出无数士兵,直向对面的袁军涌来。但袁术军的士兵却目瞪口呆地看着没有反应。
站在后排的张勋不禁暴跳如雷,大吼道:“射,弓箭手为什么不射?”
旁边一名偏将道:“将军,那些好像是我们自己的士兵。”
张勋猛然回头,这才看清楚那些士兵身上穿的是袁术军的军服。这些士兵正是被刘备俘虏的那六万袁术军,本来刘德然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六万俘虏,杀之不忍,放了又恐他们回去相助袁术,这些士兵的父母妻儿都在淮南,又不能用他们,否则袁术只要用他们的家人一威胁,士兵肯定哗变。只好暂时养着他们,不过现在却派上了大用场。
几十丈的距离说远也不远,很快的,逃命的士兵就冲入了袁术军中,顿时将原本整齐的阵营冲得一塌糊涂。
张勋顿时明白了敌人的诡计,大吼道:“回来的人走两边,有敢冲动阵营者,格杀勿论。”
但只顾着逃命的士兵哪里会理会他这么多,更加肆意践踏着阵营,张勋气得飞起一刀将一名冲到面前的士兵劈成两段,大吼道:“给我杀,有敢往这边冲的给我杀。”
身边的士兵有样学样,向逃回的士兵杀去。一时间袁术军的阵营成了修罗地狱,手足相残在这里上演着。
人在危险时总是趋利避害的,张勋想把逃回的袁术军士兵赶向刘备军,但他们背后是杀气腾腾的黑骑军,要他们面对那魔鬼一样的骑兵,他们宁愿向自己边的阵营开刀,在故意混在袁术军降兵中的奸细的鼓动下,手无寸铁的降兵们开始抢夺兵器,杀向袁术军。
袁术军阵营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刘备军的骑兵到了。就像割草一样简单,刀起刀落,没有距离优势的弓箭手完全无法阻挡骑兵的脚步,身上薄弱的盔甲被轻易地划破,绝望地倒在血泊中。
意识到不可挽回的张勋急忙收拾剩下的兵马向城中逃去。城上赵昱见了,急忙令士兵放下吊桥。亡命逃窜的士兵直向城门口涌来。
刘德然在后队看到,大急着对陈宫道:“公台,你不是说有妙计让张勋回不了城吗?计在哪里?”
陈宫微微一笑,挥手向身后示意,一声响箭直射天空。
就听见远处一声闷雷似的声音响起,脚下的大地一阵颤动。
“哗,哗”的流水响起,由远及近,霎时间就变成震天的响声,汹涌的波涛从两河上游涌来,瞬间将淮安城下化作一片湖泽。
在自然的力量面前生命变得如此脆弱,哀号声遍野都是,士兵在水中挣扎着,但身上厚重的盔甲却将他们绝望地拉向水底。
在洪水和刘备军的双重打击下,除了少数人逃入城中,几乎所有城外的袁军遭受了灭顶之灾,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淮河中还可以看看到具具浮尸。
洪水退后,只剩下淮安城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周围的土地像被剥去了一层皮,露出本来的颜色。可怜的寿春(淮安城),原本的轨迹中,它也是被曹操引水灌城,现在又被陈宫引水灌城,看来历史不的改变的。
想到这,刘德然心中一惊,刘备在原本的历史长河里,现在还是败多胜少,现在自己的出现帮助他一直胜下去,占领大半个青州和徐州,在加上现在的淮北。会不会因为一场败绩这些东西都有丢了呢?
刘德然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在想,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德然接着有把全部心思发到了战场上。
这时淮安城(也就是寿春)的城墙虽然依旧高大,但城中只剩下一万不到的老弱残兵,已经不足为患,拿下淮安只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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