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2:争权开始
其实越帛曳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只知道,他想要接近眼前这个人,只是想要接近,毫无任何其他参杂着不纯的目的,他想眼前这个人能够卸下对他的防备,而不是在自己面前露出伪装的笑容,那会让他心疼。
他知道,慕容壬渽很聪明,他懂得保护自己,然而就因为太懂得保护自己,所以他一直缩在自己的保护壳中,不愿意露出一分自己的脆弱,他在人面前,永远看起来都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事实上,却没有人能够突破他的心房。
而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这个人,唯一的一个人。
他伸出手,将眼前的人圈入怀中,察觉到他一瞬间的僵硬,却没有反抗,他很轻柔的,以一种保护的姿态,轻拍他并不宽阔的背项。
清冷而魔魅的声音,缓缓的撩过壬渽的耳际,只听他说:“相信我。”
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有三个字,却是最初,最纯的承诺。
他微微抬起头,静静的望入他的眼底:“我会做到。”他原本就相信越帛曳的,只是这种相信,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仿佛他只能相信他,若不然,便再也没有人可以信任了。而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完全的,毫不怀疑的,让他成为和自己比肩而立的人。
然后他推开了越帛曳,又露出淡淡的笑容,只是这一次,没有伪装:“其实,在你来这里前,我便做了一个决定。”
越帛曳看着他,视线柔和,没有接话。
“若是你不来,你只是东荛的国师。”壬渽微笑道:“但若是你来了,你便是,我的人。”
越帛曳笑了:“你的人。”他没有反驳,只是眼神中的温柔,点亮的壬渽眼中真实的光芒。
随后他又收敛了笑容,紧紧的盯着壬渽,道:“我不喜欢你和西祁秋接近。”
壬渽噗的一声笑出声来:“你从小喝醋长大的吗?”
越帛曳微微皱眉:“什么?”
壬渽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是说,你就这么没自信吗?”洛寒夜也就罢了,毕竟他们之前不管是不是真的,在世人眼中都有一腿,但是慕容殇是他的亲兄弟啊,为什么感觉他防备慕容殇比防备洛寒夜还要更甚,还有这西祈秋,是不是他以后只要接近一个男人,这人就会给他脸色看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真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呵呵。
他又不是天生就弯的,已经为了愿意为他变弯了,难道就从此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来者不拒了吗?
越帛曳拉过他的手,紧紧的扣在自己的手中:“本尊不怕任何人。”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而已。
壬渽也没有生气,这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也没想着要去改变他,既然准备接受他,便要接受他的全部。
况且,虽然不喜欢,可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于是他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好了,别人不知道我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上次在蓬山说服龙战等人的时候,这人分明也是听到的,虽然龙战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话说回来,越帛曳作为超脱世俗之外的半仙,却又是一个江湖组织的首领,恐怕说出去都没人相信,而且还会被人鄙视,给他安上一个污蔑国师的罪名,毕竟在世人眼中,越帛曳这货是连厕所都不会去的‘仙人’,如果他们知道这位‘仙人’其实还是个基佬,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只要一想到世人可能会出现的表情,壬渽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越帛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和你一起。”
“好。”壬渽点头,随后凑到越帛曳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越帛曳只感到耳边传来一阵热意,痒到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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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渽回到祁王府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
西祈秋自然会感到疑惑:“先生,这位是?”
“他叫夜暮梵,是我的一个朋友。”
“夜暮梵?”西祁秋眼睛一亮:“可是天机阁楼主夜暮梵?”
越帛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一双漆黑的魔瞳带着威严霸凛,透着十分孤傲而高高在上,这视线,无端的让西祁秋不喜,却碍于他的身份,没有说什么,如今他手中势单力薄,那天机楼虽是江湖势力,但若能够为他所用......
壬渽点了点头:“没错,暮梵的确是天机楼的阁主,还望祁王不要见惯,他不太爱理人。”他发现,越帛曳是国师的时候,浑身仿佛自带仙气,让人忍不住膜拜,但是一旦以夜暮梵的身份示人,便又自带霸气,渐渐分分钟切换毫无压力,若不是他知道是一个人,还要以为他是双重人格了。
这要放到现代,绝壁一代影帝啊!
“不知夜楼主来我祁王府是?”西祁秋客气的问道,虽然对方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崇高,但毕竟这里不是江湖,再怎么样,他夜暮梵也不过是一介白衣罢了,若是能够收为己用自然很好,可即使是这样,他作为一名亲王,却不能将姿态放得太低。
壬渽朝他行了个礼,道:“他是来找我的,之前祁王殿下离开酒楼之后,暮梵便刚巧遇见我,我便将要辅佐祁王的事与他说了。”
他顿了顿,故意吊了一下西祁秋的胃口,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道:“祁王殿下,不瞒您说,暮梵他会在西夜逗留一段时间,还望殿下让他在这短时间内住在王府。”
西祈秋自然是求之不得:“那是自然。”随后吩咐下人去为他准备房间,并且很贴心的安排在壬渽的隔壁。
倒也不是西祁秋对夜暮梵的身份没有怀疑,毕竟他也没有见过夜暮梵,而且对方还带着面具,只是他也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够感到对方的实力在他之上,况且蒋由也根本没有必要骗他。
“多谢王爷。”壬渽替越帛曳道谢,反正他也不指望这家伙能够说些什么好听的话来。
这时,一名下人突然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祁王殿下,大事不好了!”
西祁秋脸色一变,呵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个什么样子,没看到本王这里有客人吗?”
“这,属下吃错,可是......”那人一脸焦急。
壬渽微微扬眉:“殿下,倒不如先听听他的话,想来是有重要的事。”
“说,到底发生何事了?”
“宫、宫中差人来说,说......”
“好好说。”西祁秋皱眉,宫中的事,难道是父皇出了什么事?不行,如今父皇绝对不能出事!
“是越妃娘娘!”那人一脸急切:“皇后娘娘带人搜查越妃娘娘的玄宜宫,据说搜出一个带着血迹扎满银针的娃娃......”
“什么!”西祁秋顿时脸色一冷,似乎想到了什么。
壬渽也是微微皱眉。
“现在宫中都说是越妃娘娘给皇上下了降头,所以皇上才会病重,越妃娘娘如今被皇后扣押起来了!”那人继续说道。
西祁秋整个人一震,随后立刻回过神来:“来人,备马!”
谋害皇上,这罪名若是真的成立,便再无翻身之日。
壬渽立刻挡在他的面前:“殿下不要冲动!”
“母妃出了这事,你让本王如何不冲动!”西祈秋怒道。
壬渽没有让开:“殿下,您现在冲进宫去,又能怎样?就能帮越妃娘娘脱罪了吗?”
西祁秋皱眉。
“您不能,说不定他们正在等着你自投罗网,到时候再咬一口,将您也牵连进去,你要如何辩驳?”有勇无谋,纵使有些能力,也绝对无法在这场无声的硝烟中脱颖而出,若是只有西祈秋一个人,恐怕夺嫡无望。
“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母妃遭罪吗?”这不仅仅是越妃一个人的事,若是罪名定下来,他定然也会被连罪,虽不至于死,可这储君之位,却再也轮不到他了。
壬渽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只是这事还需从长计议,寻得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两全其美。”西祈秋不屑道:“这定然是皇后和西祁夏的阴谋,母妃不可能做这种事。”
的确,越妃就是再蠢,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自寻死路,还无一丝一毫益处的事,若是皇上一死,大权定然不会落到西祁秋的身上,战争,只会在西祁夏和西祁正之间打响。
“我们都知道越妃是冤枉的,可是,你我知道,又有何用?”壬渽皱着眉拦住西祁秋,却被一把推开,他顺势往后倒了几步,捂住胸口蹲了下来。
夜暮梵上前一步,便要对西祁秋动手。
“暮梵,你帮我拦住祁王!不要伤他!”他会武功之事,还是隐瞒下来比较好,这样西祁秋也会少分对他的戒心,毕竟在他眼中,以武为尊,一个手无傅鸡之力的人,他根本不会放在眼中。
夜暮梵的出现,正好可以帮他隐瞒这一点。
西祁秋和夜暮梵动起手来,也不过支撑了五十招。
壬渽眼神一闪,恐怕西祁秋的实力不仅于此,如今他未尽全力,又怒火攻心,乱了分寸,否则定然不止这样。
平心而论,他并不是西祁秋的对手。
“你要如何做?”打了一架之后,西祁秋渐渐冷静下来,也知道蒋由说的没错。
壬渽这才站起身来:“先打听清楚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毕竟我们如今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无法正确判断到底是什么情况。”
“若是找不出证据,即使越妃这么做毫无益处,但只要皇后咬定这件事,恐怕也无法善后。”壬渽分析道。
此刻他倒是有些庆幸,东荛皇室没有这么复杂了,他当时身为正统储君,慕容琮表面上对他的宠爱天下无人不知,再加上慕容琮本身就对皇后出身的傅家忌惮,对皇后自然也存了废除的心思,所以很多事,他不需要动手,慕容琮便会一一帮他解决,再加上他对慕容琮无父子之情,所以能够下手,这才成功登记。
而西夜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