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两名黑白少年已斗得难解难分,本想尽少消耗真气战胜对手,可这实力相当,棋逢对手,他们想要坚持到十局,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最要紧的便先将此局拿下。
最后,白衣少年真气全全灌入长刀,纵身而跃,长刀光芒闪动,举顶下劈,一抹弧形华光浮闪,正对黑衣少年脑门顶倾力而下,黑衣少年双手骤然抬起银枪向前格挡,其间催动胸口兽纹,一头似熊猛兽金色虚影从中倏地而现,将其身体完全笼罩,顿时砰声巨响,虚影瞬间黯淡消逝,一道黑影从台中飙射而去,狠狠撞击在擂台下地面之上,黑衣少年‘‘噗嗤’’一口鲜血喷射而出,立马昏厥过去。
台上白衣少年手握长刀,手中振颤,口喘着粗气,脸色看去显为苍白,眉头紧锁并未因胜利而感到些许兴奋。
‘‘刀云正,胜!’’裁判立马宣判。
而裁判话音刚落,还未等白衣少年有口喘息时间,便有一翩翩锦衣少年,手持银扇,向擂台翻腾而上,稳落白衣少年对面。
台下那么人,如不争先比试,错过今日比试,便得等到来年,可没有谁有那等待的耐心,现实便是如此残酷,哪会给对手喘息时间。
‘‘刀洪锋,望圣境五重,请指教!’’
那白衣少年真气已是消耗殆尽,穷途末路,哪能敌得过刚上台的锦衣少年,仅仅一招便被锦衣少年轰下擂台,步了那黑衣少年的后尘。
日正当午,一个上午,便在如火如茶的比武擂台中悄然而过,而能连胜十局者却是仅仅只有五名。
观席台上,召夙屯在观看比武中学到不少战斗技巧,见识那千姿百态各种法器武学、绚烂夺目的真气功法兽技,从而在脑海中也推演那些战败者的关键招式,应该做怎样的反击。
那国师帕雅罕亮看到场上黑压压的人群,一个上午,才有五人晋入明日的考核,而台下又还有那么多未能上台的,看来情况有些不妙。
‘‘陛下,这比武已过半日,却还有如此多的报名者还未能上台,如此下去,将会有更多的年青一代未能得到展示自己的机会,从而可能错失更多的好苗子,臣提议,在现场再开两场擂台,且应该再加厚奖励制度与人数。’’
‘‘准!’’
像往年因为战乱根本没有这么多人来报名,而今年却大大超出了预期,这比武喻义并不仅仅为这南阳仙院考核学子,这国家也需要输入新鲜血液,培养后续人才,那些从比武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更是国家所需要重点培养的对象,以便日后能成为国之栋梁。而南阳仙院学成归来者更是能得到国家重用。
这国师一到台前宣布再开两场擂台,广场欢呼雀跃而起,先前那焦急的等待,现在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良久,原先那主擂台周围,观众一阵欢呼,只见擂台上一身影倒射而出,重重的跌落擂台之下,虎背熊腰的壮硕少年,手提烂黑色巨大双斧,神采奕奕的面带微笑立于台上,他仅是一招便把对手扫出擂台,且这已是第七个被他如此请出擂台。
‘‘艾龙孟乐,七连胜!’
再赢三人他便可以晋入明日第二轮比武,裁判宣判许久,却未有人敢再上台与他比试。
那台上熊壮少年不免有些得意起来,心头在想,肯定这些人被自己的威猛所震摄,无人敢上台;正当他想打哈哈之时,一道身影只是风轻云淡般潇洒而落,双手抱于胸前,笔挺的身姿静静的站在他的对立面。
从召夙屯观席台的视角,只见此人头戴一顶草帽,帽檐被压低得只能瞧见其下巴,肩背棕红斗篷垂延至小腿,双脚套着兽皮长靴,半晌,此人都未曾开口说一句话。
场下吁声一片,那熊壮少年看到眼前这人装x的刁样子,早没了耐性。
‘‘快报上名号,少在此装神弄鬼。’’熊壮少年目露凶光道。
那草帽少年只是淡淡一句‘‘请出手。’’
熊壮少一怔,后望向裁判塔。
‘‘如果他赢了,你会知道他名号,若输了,你也没必要知道他名号,开始吧!’’裁判也懒得耽搁时间。
熊壮少年被这眼前此人,竟然如此无视于他,心中怒火顷刻点燃,体内真气暴涌而出,瞬间灌入双斧,腾身而起,空中右手抡起烂黑巨斧,黑芒一闪,巨斧刹那脱手旋转而出,罡风飒飒,朝着那草帽少年奔雷而去……
召夙屯也不免赞叹这熊壮少年,力量如斯,若是被这巨斧击中,不死则残,可反观那草帽少年自登台淡定自若,一动不动立于原地,根本没把这暴射而来的巨斧当一回事,或者是因为这巨斧来得太过猛然,那草帽少年根本来不及闪躲。
巨斧准确无误的轰击至那草帽少年的头颅,正当以为那黑光巨斧会把草帽少年轰爆之时,只见巨斧却是从那草帽少年的身体穿透而过,之后,‘‘轰隆!’’一声巨响,擂台上被巨斧轰出一个大窟窿,窟窿内一片狼藉,尘土迷漫。
那熊壮少年见到眼前一幕,心中猛然一惊,大感不妙,‘‘不好!是幻影!’’
他身影刚刚落地,耳中便传来‘‘咻!咻!’’破风声,眼角余光中,正见三枚银芒,自空中对自己暴闪而来!
‘‘飞刀?!’’召夙屯看着台上的状况,心中一颤。他顿时想起灵镯内的那飞刀法器,他到现在都还未来得及,去观摩那飞刀功法。对其也了解甚少。当见到台上有人使飞刀,不免有些激动。
擂台比武不准使弓器,可却未规定不能使飞刀暗器。
那熊壮少年也是战斗经验丰富之人,当飞刀向他袭来,他便一个冷不防侧身翻滚。身后传来清脆的刺破声,‘‘嗤!嗤!嗤!’’三枚冷冽的银光飞刀,齐齐排列入地三分,刀刃闪砾着刺眼寒芒。
熊壮少年才刚刚站起,脸色顿时骇然!空中暴闪出密密麻麻如雨幕般的闪亮银光,朝自己倾洒而下。内心蓦然传来无力之感,瞬间跌落谷底。他急忙用巨斧挡住头颅,右手撑掌护住心脏……
现场一片寂静,只听‘‘叮!叮!叮!……’’‘‘嗤!嗤!嗤!……’’声音涟漪波动向四周,清晰扩散传开……
擂台空中一只飘逸身影,后背斗篷如兽翼般伴随其身姿轻盈而落,斗篷内侧齐插着一排排刺眼银亮的钢刃。落地之后又是风轻云淡般双手抱及胸前,静静的肃立于那里,草帽帽檐依旧压得很低,至始至终谁都未能看清其容貌。
而现场众人的注意力全全在那熊壮少年的身上,现场仍旧一片寂静,只见那熊壮少年周围台面上以及他身体之上脖颈以下,穿插刺满了如农田插秧般密密麻麻却齐齐排列的飞刃,散发砾砾银芒,那熊壮少年依然站立保持原来的动作,而身体上下已被鲜血染红,最后‘‘砰!’’一声,壮硕的身体向后砸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埃……
现场众人震惊得各个张大着嘴巴,顿时才被这砰声惊醒,见这一幕自感头皮发麻,涮涮倒吸冷气,唏吁一片……
那裁判塔之上的三名裁判也都震憾得愣了神,最后才有一名裁判清醒过来。
‘‘呃……这位少侠,现在可否报出名号?’’
裁判对这眼前草帽少年,显得极为尊重,这大陆本就以强者为尊,对这少年理应给予尊重。
‘‘鬼手。’’
声音淡淡的从那草帽少年口中传出。
虽然声音只是淡淡的传来,这个名字却是旋即深深的印入了众人的脑海……
‘‘呃……鬼手少侠,那你是修为是……’’
‘‘入圣境五重……’’
‘‘哗啦啦……’’现场一片喧哗而起,此人不但飞刀功法如此精湛,令众人所折服,修为也是这般了得;十八岁之能到入圣境,都已是奇迹,而且还达了五重。当然,召屯夙是个例外,毕竟他有那番奇遇,而眼前这鬼手若是没有奇遇,当靠自身努力,那可真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最终,这鬼手站于擂台,竟然都没有人敢上台挑战,没办法裁判只能宣判他真接晋入第二日的比武。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且看他神乎其技般的飞刀,谁还会想去硬碰。
当然,也并非人人都怕他,人群中自然也有年轻一代的高手,只不过现在只是初试,也没必要去和他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反倒被人占了个渔翁之利。
召夙屯也是被这鬼手的飞刀之法所震憾,更是进一步推敲,若是自己对上他又要如何应付,这飞刀功法确实有其精妙之处,对于短距离的攻击,令对手防不胜防,而弓器优点却是远距离的攻击法器,根本做不到这点。这两种法器都有其优弊之处,一个擅长一个擅短,要能两者结合,那可谓是无往而不利。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也要把这飞刀之法习得精熟深通。
不过,这明日之战甚是苦恼,若是对上鬼手此人,真不知如何破解,在他眉目变幻间,一旁的喃沐诺娜似乎能猜透他的心事。
‘‘召阿哥,你是担心明日的比武?’’
‘‘呃……这明日比武,输赢也倒无所谓,只是以后若是历练途中,碰到如鬼手这般敌手,可真是……’’
‘‘召阿哥,其实要对付他其实不难。’’
‘‘哦?!’’召夙屯听得喃沐诺娜的话,顿时眼睛一亮,确实每次自己碰到难题,喃沐诺娜总是能轻易的帮自己解决。
‘‘不过,召阿哥,要破这飞刀之法,我这只是权宜之计,日后召阿哥只有用心修炼,提高修为,自己本身功法硬,那才制敌之根本。’’
‘‘恩,你说的在理,那,这权宜之计是……’’
‘‘召阿哥,你看!’’喃沐诺娜手中闪现出她那银纱法器。
‘‘银纱法器?!这……’’
‘‘召阿哥,那鬼手的飞刀是无法穿透我这银纱法器的。’’
‘‘可是,我能用吗?你不是水属性真气么?’’
‘‘我这里的法器都是没有真气属性限制的,正如那孔雀氅。’’
‘‘哦。’’召夙屯内心顿时无比振奋。
他们的谈话其他是当然不会听到,他们离其他人有些远,且也是小声交谈。要是被其他人听到,这法器可是会被人所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