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琅詹洲是一块广阔无垠、纵横无际的大陆,其中修仙门派和凡人城池不计其数,简直多如繁星。
云城就是其中的沧海一粟,这是一个凡人积聚的三流小城,云城虽小境内却有山有水,风景如画。
青阳山就是其中的一座高名山,此山有五峰,高逾数百丈,山上草木茂盛,瀑布川流不息,山腰处常年云雾弥漫,远远看去如梦如幻。
五峰之首名曰凌云峰,峰顶建有一道观,唤作青阳观,观内现有师徒三人,一年四季香火旺盛。
山下有一小镇,名曰清凉镇,因背靠大山的缘故,气候长年荫凉舒适,是一块风水宝地。
那些前来焚香参拜之人,都会在此落脚,因此,小镇虽然地处偏僻,倒也不算太过清冷。
苏天心,一个十二岁的孩童,他的家就在小镇的西北角,家里三代行医名声极好,当地之人几乎都受过他们家的帮助。
可惜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是爷爷把他拉扯大的。
因此,小小年纪就失去双亲的他,从小就有着一个长生梦!
苏济仲,这个经历了丧子之痛的老人,从小就对天心倍加疼爱,无论是出诊,还是上街都会把他带在身边,操劳过度的他,不足六十就已经白发苍苍,皱纹满布了。
好在天心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虽然性格有些孤僻,却对爷爷言听计从。
从小就失去双亲的他,更懂得亲人的可贵,为了给爷爷减轻点负担,八岁开始他就已经学会洗衣做饭了。
“天心啊,爷爷我这一辈子,没什么成就,唯一能留给你的,就只有这点医术了,你可要好生学习啊。”
“虽然不能让你大富大贵,却也足以保你衣食无忧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布衣老者,正苦口婆心的教导着一个少年。
少年正蹲在地上,给老者捶着腿,闻言,无奈的笑了笑。
“爷爷,看你这话说得,您已经给了我太多了,不仅教会了我做人,还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以后千万别这么说了,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可就真生气了哦。”
听了一番孙子的话,苏济仲欣慰的笑了笑,摸着天心的脑袋,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好,好,爷爷以后不说就是了,哈哈...”
看着爷爷慈祥的面庞,天心幸福的笑了笑,两只小手更卖力了。
片刻后.....
苏济仲拍了拍孙子的肩膀,示意他休息一下,然后拿起一本陈旧的书册。
“天心啊,今天爷爷就不在教你辩证抓药了,我们来学点别的怎么样?”
天心疑惑的看着他:“学点别的?学什么?”
苏济仲神秘一笑:“五行学说。”
天心不解的摇了摇头,想来是对五行一无所知。
苏济仲正色地解释说:“五行可了不得了,这可是万物的基础,生命的本源,就连我们的性命都与它息息相关呢。”
天心吃惊道:“这么厉害吗?那爷爷你快说说,五行到底是什么呀?”
苏济仲拂了一下胡须,整理了一番头绪,开始向天心细细的讲了起来...
五行,分别为金、木、水、火、土,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金、石、铜、铁,亦或者鸟、兽、鱼、虫,皆是以五行为基础而变化、构造的。
五行的兴衰主导着他们的变化,深深地影响着万物的循环与生命。
天心好奇的发问道:“爷爷,那五行中什么最厉害呢?是火吗?”
苏济仲含笑的摇了摇头回答道:“五行中没有最厉害的,它们不仅相生,而且相克,打个比方来说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懂了吗?”
天心摇了摇脑袋,示意自己还是不懂。
苏济仲顿了顿,继续为他解释...
五行相生即为,金生水、金销熔生水,水生木、水润泽生木,木生火、木干暖生火,火生土、火焚木生土,土生金、土矿藏生金。
五行相克即为,金克木;因为刀具可以砍伐树木,木克土;因为树木可稳住崩土,土克水;就是我们常说的水来土掩,水克火...
忽然,天心兴奋地打断道:“这个我知道,起火的时候,我们都用水来扑灭,原来这里也有五行啊!”
苏济仲哈哈一笑,夸赞了他一句:“哈哈...孙儿果然聪明,没错,其实我们生活中,无时无刻都在接触着五行。”
被爷爷夸了一句,天心很是开心,继续认真听他讲下去。
火克金;因为烈火可以融化金属.....
“这就是五行相生相克。”
听完爷爷的叙说,天心疑惑的问道:“那这又跟我们行医治病有什么关系呢?”
苏济仲仿佛无所不知一般:“当然有关系了,人的生机都是由五脏六腑所提供的,五脏分别为心、肝、脾、肺、肾、六腑分别为胆、胃、膀胱、三焦、大肠、小肠。”
天心看着爷爷等待着他的下文。
五脏六腑同时也对应了五行,比如;心属火、肝属木、肾属水、肺属金、脾属土,他们相生相克,在人体形成了一个循环,有一处出了问题,人就生病了,我们为他们治病,就是在靠外物来调节他们体内的五行,使它们恢复正常运转。
但是呢,这个用药的量呢千万要注意了,金能生水,水多金沉,水能生木,木多水缩,木能生火,火多木焚...这些相生相克的过程主导了人生命的消亡,就是他们在不断地推动着人地成长,最终老死。
天心此刻听得云里雾里,简直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不由得傻傻看着苏济仲无奈道:“爷爷..你讲了一大堆,我听懂的不超过三句..”
苏济仲苦笑的摇了摇头安慰道:“没关系,这个是要慢慢学习,缓缓吸收的,不用急于片刻。”
天心正要说话,“咚咚咚”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苏伯,苏伯。”听声音像是一女的。
“我去开门。”天心丢下一句话,便小跑着去开门了。
来人是一个中年妇女,此人天心倒也认得,正是镇上的夏二娘,出了名的泼妇。
天心斜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呦!夏二娘呀,爷爷在屋里,请吧。”
夏二娘连声谢谢都没说,便疾步向苏济仲的诊室走去,对此,天心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苏伯,苏伯,你快去看看我家二虎吧。”大老远夏二娘就哭丧着脸喊了起来。
“二虎咋啦?别着急,慢慢说。”苏济仲安慰了一句后,面带询问的看着她。
“二虎,二虎,从昨晚开始就浑身发烫,嘴唇发白,不停的出汗,却一直哆嗦,您快去看看吧。”夏二娘这会儿也急了,说起话来还带着哭腔。
“胡闹,昨晚就病了,为何拖到现在?万一孩子出事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苏济仲呵斥了妇人一句后,急忙招呼天心拿上他的工具。
夏二娘自知理亏,低着脑袋懊悔道:“苏伯教训的是,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济仲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你们这些人啊,真是不知轻重,快走吧,前边带路。”
“是,是。”
妇人连声称是,再也不敢耽搁,带着二人疾步离去。
天心撇了撇嘴,背着爷爷的出诊箱,跟在二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