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话间,就来到了李氏祖地前方的景色观赏区。这里是私人场所,但也对外开放。
只见观赏区景色宜人,正中花草树木相映之间,一座五层欧洲风格的别墅小楼矗立在期间,门庭前各种古树盎然,徒增了一层神秘感。
这栋别墅建于十三年前,后来在五年前又翻修过。小别墅虽然不大,只有五层,但却价格不菲,光是门庭前那三棵古树,每一棵都有上百年树龄,价值更是过亿。
这里就是李氏家族集会待客的场所之一。
其中一二层是待客包厢区,用作普通来宾的招待,第三层用作宴会招待,第四层,是休闲区,第五层却是只有一个大房间,为vvip的会所,档次不低于七星级酒店总统套房,车子可以从地下室直通房间。
圈内的人都称这里为至尊club。
此时各大财阀的会长以及代表,在门口接受身份检察,在李氏家族女员工的引导下,按照身份尊贵,分别进入第一、第二层,而韩国十大财阀这样的顶级人物,便跟着李权稀进入第五层。
只见整个五层套房,浑然一体,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一览整个汉江的风景。
雨中弥漫,如临仙境。
“李会长的别馆,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入的。”崔正中笑着打了个哈哈。
李权稀明白这老狐狸来这里是为了什么,sk集团最近陷入了财务危机,青瓦台更是传出了总统一号文件,让首尔支检介入调查sk集团。其实这些大财阀,没有一个是清白的,多多少少跟政界都有点猫腻,有的更是偷漏税务。
崔正中吃了一个闭门羹,讪讪一笑,在一旁坐下。
他宁愿陪着笑脸,为的就是打点关系,挽救集团危机,否则他才不会来这里。因为这里并不是免费的,这家俱乐部是归属李氏集团名下,更是有着严格的会员制度。
任何财阀想要入会,必需要缴纳一亿的年费,还要争取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会员同意,才可以入会。
这里的人都是大韩国经济支柱,意味着同盟会的存在。
但毕竟是竞争,各家也分锅吃饭,各自有各自的阵营。所以sk在寻找帮他度过危机的盟友,并不容易。
半个小时后,李甾云等人完成宗亲大礼,便来到别墅告知父亲。
李权稀闻言这才站起,向着别墅后的一座教堂走去。
那教堂是三年前的新建的,仿造汝矣岛福音教堂,而教堂后面的草坪上,却是有着一座墓碑。
墓碑很新,也就五年不到。
上面镌刻的正是“李宰兮安眠处。”几个字
各大会长都小心翼翼的交谈着。
“老哥,算来这李会长的小孙子去世也有五年了吧?”
“是呀,谁也想不到当初李氏sumsung集团居然天崩地裂,海外投资面临资金链断裂,更是家族闹的天翻地覆,李老爷子一怒之下住了半个月院,只是谁也没想到,三天后就突然传来李宰兮的去世……”
“那场经济战可是惊心动魄,险些灭亡李氏家族啊,整个东南亚资金链都被李宰兮那孩子给掐断了,他那是要与自己家族共赴黄泉?只是那孩子因为什么?”
“嘘,别人家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瞎打听了。”
“……”
李权稀年过六十三了,虽然他依旧掌控包括sumsung跟cj这两大集团,但是毕竟年岁大了,力不从心了。
可是李氏家族继承权他实在不放心,就那几个孙子,各有各的心思,谁也不愿放弃,他真怕他一走,偌大李氏家族就会分崩离析。
而且最近三菱军工动作频频,整个大韩因为岛权之争,跟日本财阀界关系疏冷起来,也导致经济连连下滑,但这些烦心事只有他一个人愁。
雨,有些连绵,淅淅沥沥,连带着空气中都夹杂上了泥土的土腥。
他走过福音教堂的十米的长廊,不见丝毫光亮,但是五年前的一幕幕,却在他眼前走马灯似的翻覆不息。
五年前自从小孙子一场车祸后,便突然如同变了个人,也不乖巧,更是因为一个二线女星,居然要跟家族决裂。
真是气死他了,那个不孝小子,他真的就当从来没有过他那个孙子。
李权稀静静看着眼前的大理石黑色墓碑,一旁的具美拉早早做起一个长孙媳妇的职责,在雨中给老人撑起了伞。
相比李氏家族,她更多的是对于墓地中那个年轻帅气小子的好奇,年纪轻轻便上位李氏,压过三个哥哥,但当众人都以为sumsung集团继承人必定是他时,他却又跟家族闹翻,最后离奇死亡。
至今或许已经少有人记得他了,但是他身上留下的巨大谜团,还是让人每每想起,就好奇不已。
李权稀已经有些褶皱的手,抹去墓碑上的雨水,望着墓碑上灿烂笑着的李宰兮,他矍铄的双眼,便不胜唏嘘。
雨突然大了起来,李权稀的衣袖已经被雨水淋湿,晕开淡淡的水痕。
具美拉见此,急忙说道:“会长,雨越来越大了,要不您先回去,我帮你继续清理。”
“不用,他不喜欢陌生人碰他的东西,你先回去吧。”李权稀一口拒绝。
具美拉卖力不讨好,美丽的容颜露出尴尬的笑容,讪讪笑了两下,便将伞交给一旁的保镖,转身走了出去。
可心中却是有些愠怒,她为什么要在这里赔笑脸,要不是为了集团,她又何必牺牲自己的幸福,成为大家族的联姻工具!
此时远处一辆阿斯顿马丁在雨中急速开来,开车的正是虎头虎脑的凯拉斯。
李宰兮坐在车窗边,按下了一旁的自动键,挡风玻璃自动缩进,冷风骤然,轻柔的车窗帘忽然一下子被风吹拂,只见风里混着细雨、树叶、草地、泥土的清鲜。仿佛一首不动声色的西方诗歌。
“boss,地方到了!”
李宰兮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微光,打开车门走下来。
“啊!”只是突如其来的开门,让在一旁的具美拉猝不及防,惊呼一声,险些跌倒在地,随之便是怒火。哪个家伙不开眼,下车不提起通知一声,害得她的衣群被雨淋湿。
“混蛋的家伙,你眼睛瞎了吗!”
只是具美拉才抬头,便见一个头发染着红色,耳朵带着金属耳钉的帅气小子,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张脸,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李宰兮暼了一下这个骂他混蛋的高傲女人,瞧她一身名贵礼服,不难猜测,定是某个想要跟李家联姻的财阀女。
想着他深深打量了一下具美拉,唇角却恶劣勾起:“胸部线条不错。”
“哦?”具美拉有些懵圈,她没听错,这个身着一套lanvin男士西服的臭小子,刚才的确说了一句……什么……“胸部线条不错!”
“混蛋!”具美拉猛的站起,瞧着这个披着多面料混搭透着欧洲贵族的华丽气质外表下的混混,怒气连连:“喂,你这个乐色,你以为你穿上一件名贵衣服,就完全可以媲美米兰时装周上的国际男模了,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在这里撒野!”
只是,在静谧的灯光下,李宰兮漆黑深邃的瞳仁里却闪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恶意,看也没看具美拉一眼,便朝着教堂后面走去。
具美拉看着那个可恶的男人从她面前高调走过,气的快疯了,而且那个男人还丝毫不客气的拿走了她的伞。
大雨顷刻就将她的礼服浇透,白色沙丝下映出黑蕾丝罩罩花纹,极其狼狈。
而她现在的摸样,就如同被瓢泼般大雨淋得透湿的孤魂野鬼。
黑色雨水仿佛眼泪从天空落下,一滴滴顺着她的脖子滑进衣服,冻得她浑身直打颤,牙关咯吱咯吱的响。
但是这点冷算什么!
那个男人才可恨,她要去瞧瞧,这个万恶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着她丝毫不客气的抢走了凯拉斯好不容易撑开的雨伞,脱下高跟鞋就冲了上去。
“哦,baby,好性感的妞啊!”凯拉斯还没来得及赞美,大雨便将他拉回了现实。“小妞,fuck,真野蛮,我的伞!”
正在招待宾客的李宰赫,只是一个转身,酒杯便从手中惊慌的跌落,他目光透漏震惊,瞧着远处走来的那个红色头发的噩梦。
他……他……他怎么敢回来!
远处李甾云兄弟二人,也是浑身一震,对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的不可置信。
此时李宰容中途匆匆去了一趟大法院才赶回来,因为一起案件需要他的审核,只是他才走进来,便见父亲叔伯兄弟,震惊的瞧着眼前那个身姿挺拔的少年。
那背影在他眼中再熟悉不过,可随之而来却是无以复加的惶恐与不安。
他急忙上前去拉住李宰兮,沉声喝道:“你小子怎么敢回来,你不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李宰兮瞧着眼前的二哥,神色一淡:“我当然知道!”
“知道!”李宰容被气笑了,“今天这里这么多宾客,你这个本应死去的人,突然出现,会让李氏家族陷入谣言风波,股市也会涨停!”
“我不在乎!”
“我真是败给你了,当初是谁说的!离开这个家门一步,再也不会回来,当初又是谁说的,他的人生之中不需要李氏家族,有那个女人就足够了!”说着李宰容环顾四周,没有瞧见那个女人身影,嘴角蓦然上扬,语气带着嘲讽,“怎么?被那个女人甩了?”
李宰兮眉头皱起,声音也冷了下来:“以后别跟我提那个女人!”
说完他径直走向教堂后方。
李甾云、李甾山兄弟二人匆匆走来,看着被气疯狂的李宰容,嗔怒道:“还不快去拦着他,别让他闹出笑话!”
“是!”李宰赫跟李宰容急忙匆匆追去。
草坪空荡荡的,李权稀却如同一柄久未开封的利剑,站在墓碑前。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有回头。
李宰兮瞧着眼前那个不可抗拒的身影,在雨中跪了下去。
四周所有看见骚动的宾客都疯了。
看着雨水中那个红头发少年,不正是五年前应该死去的李宰兮吗?
他没有死!
“你还回来干什么!你现在卑微的如同一个乞丐,跪在我面前又是什么意思!”
李权稀没有回头,威严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冰冷的声音,听上去如同黑色的石碑,让人绝望。
李宰兮任雨水从脸上流过,却是低下了头:“我错了,请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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