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沈诗彬第一次看见高律用一种近乎于杀人的语气和一个人说话。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哥哥,他朋友。
挂了电话之后,没了沈诗彦的声音,客厅里又开始一股蜜汁尴尬的氛围,沈诗彬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还是受不住高律这么一个大男人的体重,于是她推了推他,示意他稍稍起来一点。
高律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问她:“你不想继续了吗?”
废话,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吃了!但是她转念一想,现在这种情况,沈诗彦肯定是遇到极度尴尬的情况了,否则不可能打电话给她求助,语气还那么急躁,沈诗彬点点头,用眼神告诉他,让他从她身上起来。
高律自己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平息呼吸。
明明是第一次,但是本能好像告诉他该去哪里,明明快要到了,结果居然被打断了。
高律红着脸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久经沙场的沈诗彬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去吧。”
高律皱皱眉,不太理解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去了。
他前脚进厕所,她后脚就跟了过去,想看看那个谪仙一般的男人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想到这里,沈诗彬自己都觉得自己猥琐,不过收拾了一下脸上略带猥琐的笑意,就小声的踮着脚过去了。
停在了卫生间门口,沈诗彬侧耳仔细听,正想听点什么,门一下子就被拉开了。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高律站在门口,用一种近乎恼怒的眼神看着她:“你干什么?”
她总不可能说出自己的目的,只能瞎编,但是现在他就在她面前质问她,一个人平时胡扯能力再棒,到了关键时刻语言组织不起来,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她张着嘴巴半天,楞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高律抿抿嘴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上这种猥琐的女人,但最后还是走出了卫生间。
“哎?你不上了吗?”她跟在他后面问道。
高律没回答,沈诗彬觉得有蹊跷,莫非他那个还能跟尿意一样,还能憋回去?沈诗彬有些皱眉,这个男人,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过经验,平时有点什么小心思了难道都是这么忍过来的?她一个女人也知道,这个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于是沈诗彬有些语重心长的大步走到他面前,对他说:“我不会偷看了,你去上吧。”
高律皱眉反问:“偷听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沈诗彬急忙刹车,嘿嘿一笑:“额,没什么。”
做口译这么多年,高律甚至能从人的微表情中推测出这个人的心思,更何况沈诗彬这种什么心思都放在明面上的,他的耳朵再次发烫了起来,看色狼一样看着沈诗彬,竟然说不出话来。
沈诗彬看着他的脸又开始如晚霞绽放了,心想这个人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急急忙忙摆手解释:“我就是一时精虫上脑,其实没真想怎么样的。”
还精虫上脑!高律越来越觉得不能和她单独相处下去了,他决定去卧室冷静一下,转身前送了她两个字:“流氓。”
低低的声音,但是沈诗彬听得很清楚,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高律,无奈人家只给了一个背影给她,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骂流氓,还是被自己的男朋友骂,虽然她承认这是事实,但是听起来还是觉得别扭。
就好像她是那种登徒子,他是良家妇女,她轻薄他,他嗔怪她。
沈诗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有些不满,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把她压在沙发那里这样那样的。
眼看着高律要关卧室门了,她急忙上前用手挡住了门,高律急忙放开了门把,怕把她的手给压住,沈诗彬趁机推开门就溜了进去,房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高律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明明没有多高还试图想把他压在墙角的沈诗彬。
他低头看她,沈诗彬双手撑在他两侧,越想越气,她那么喜欢他,那么想跟他亲密接触,他还骂她流氓,她就不信他不想碰她!
高律刚想开口,沈诗彬眼神一变,整个人立马就变得妩媚了起来。
她放低了声音,红唇微勾,轻轻笑了笑:“美人,刚才舒服吗?”
有人的脸立马就烧了起来,结果女流氓不死心,继续用语言调戏他:“你说,大爷的舌头,甜不甜?”
高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沈诗彬,结果这个女人的笑容越来越明显,踮起脚想要碰他的耳朵,结果没碰到,高律也感受到了,不自觉的低低笑了出声。
沈诗彬大怒,一只手迅速地扯住他已经松散随意搭在脖颈上的领带,用力的拉向自己,高律皱眉,沈诗彬和他鼻尖对鼻尖,他望进她的眸子里,在那里面看到了自己。
“你说,刚刚滋味好不好?你喜不喜欢?你喜欢了,我就再疼你一次。”
那些登徒子的语气,她学的像模像样,偏偏她是女人,刚刚又和心上人那样过一番,此刻语调里都滴着水,话尾处还微微上卷,翘了翘舌头,就好像一把小勾子,直接勾住了他的心,有些痒痒的。
她的唇还是那样鲜艳的颜色,看的他眼睛疼,高律哑着声音,轻声问她:“你的口红怎么还有颜色?”
“这个啊。”沈诗彬舔舔嘴唇,“不脱色的,就是你亲了一天,照样还有颜色。”
那如樱桃一般诱惑的颜色,因为她一舔,立马就晶莹了起来,高律眼睛微微一眯,沈诗彬还不知死活的继续语言调戏:“美人,你说啊?刚刚我的口红,是不是恨甜?”
突然天旋地转,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反擒住了双手,压在门板上,两只腿中间强硬的挤入了一只腿,牵制住了她的双脚,沈诗彬低呼一声,嘴唇就被堵住了。
稍稍离了她的唇:“你的舌头比较甜。”
下一刻,她就感觉舌头被狠狠地抓住了,任他调戏。
待她喘不过气来了,他又稍微离开了她的唇,一声轻笑溢了出来:“我亲一天,你看褪不褪色?”
他的疑问句,听在她耳朵简直就是令人羞赧到了极点,沈诗彬欲哭无泪,第一次觉得男人猥琐是天赋,就是再纯洁的,也能一瞬间把你压的死死的。
不知道吻了多久,也不知道交换了多少,他放开她时,她已经双脚无力,只能靠在他身上。
高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的腰放了下去,沈诗彬的腿总算落了地,各自平复了一下呼吸,高律说:“我去洗手间,别跟着我。”
她乖乖点头,高律又亲了亲她的唇,语气里有些得意:“褪色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横抱起放在了床上,接着,他就转身开门出去了。
沈诗彬摸摸自己的唇,心跳还是如小鹿一般,不听她使唤。
她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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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律洗了把脸,确定脸不红了心不跳了语气平复了下面也不叫嚣了,安静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起了:“高律,什么事啊?”
“老板,最近有什么交传工作需要出国吗?”
“哎?你问这个干嘛?”
高律语气平淡:“我介绍的沈诗彦来了公司这么久,也是该出去累计一些经验了。”
挂掉电话以后,放下了手机,高律看了看屏保,不知不觉的,就笑出了声。
有点,心里泛蜜,这种感觉让他很是紧张,却甘之如饴。
又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那边还未开口,他就冷声说道:“你最好有紧急事件。”
卧室里,沈诗彬却接到了一个她没有想到的人的电话。
“我是司源,你能告诉我,泉泉在哪家医院吗?”
沈诗彬仔细看了看备注,虽然她存着电话从来没打过去,但是他的名字她不会记错。
她平静地问:“你回清河了?”
“是,请告诉我,她在哪里。”那边的语气笃定。
沈诗彬咬咬唇,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平心而论,抛开一切的因素,司源是真心爱着于泉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职业,他们会是一对非常恩爱的情侣,或许早就已经结婚了,或许她早就是干妈了。
毕竟,他送她的那些玫瑰,她虽然是个旁观者,却依旧看的清清楚楚。
毕竟,于泉曾经的那些笑容,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