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和离风波
夜幕降临,宴会进入尾声,参加宴会的官员及其家眷们三三两两的离开。
应酬完的林焱见云溪还没有出现,刚准备遣人前去寻找,这时陈远陌来到林焱的身边,“好久不见了,大驸马。”
林焱笑了笑,祝贺道:“恭喜陈公子金榜题名。”
陈远陌倒没有与林焱闲聊恭维,他近前一步,轻声道:“皇上已经回宫了。”
林焱皱了皱眉,“陈公子是什么意思?”
“你能不能和离,全看今天。”陈远陌与林焱道:“大驸马你自己去找长公主吧,好丈夫的戏码要演足么,她就在偏殿的厢房里。”
林焱看了陈远陌一眼,见他嘴角微翘,似乎像是期待什么事情发生似的,林焱质问道:“陈远陌,你对云溪做了什么?!”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陈远陌低声道:“建议你,找到长公主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闹大,否则就和离不了了。”
林焱闹不懂陈远陌在算计什么,他只知道皇甫云溪定是已经被拉下水了。林焱狠狠的瞪了陈远陌一眼,甩袖朝偏殿的厢房赶去。
偏殿的院子里很是冷清,没有人看守,之前林焱亲自扶着云溪来偏殿休息,所以他知道云溪在哪个厢房。林焱朝那里小跑而去,推开房门,大声喊道:“云溪?云溪?!”
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林焱看了看厢房里,见床边的半透明床帘紧闭,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人,看来云溪还在床上休息。
林焱来到床边,掀开床帘,床上的景象让他瞪大了双眼,他……他居然看见云溪和张冲躺在一起,身上盖着同一床锦被!
两人都沉沉的睡着,云溪还好,她睡觉一向安稳,倒是那张冲,跟着小皮猴似的,一只手搂着云溪的肩膀,一只腿跨在云溪身上,满身的酒气。
林焱只觉得头上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他握紧了拳头,大声道:“你们俩在做什么!!”
林焱的声音很大,将熟睡中的云溪吵醒,云溪依旧有些头疼,她睁开惺忪的双眼,看见面色铁青的夫君,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驸马……?”
“皇甫云溪,你真对得起我!”林焱咬牙切齿的道。
云溪艰难的坐起身,这才发现有人压在她身上,她低头一看,只见张冲躺在她身上,云溪吓得顿时惊声尖叫起来,“啊——”
“呜……”喝醉酒的张冲的眼皮动了动,他喝得太醉了,还是醒不来。
云溪见状,气得顺手就从床边的小桌子上拿起一壶茶,猛地泼在张冲的脸上。
冰凉的茶水浇在脸上,张冲一下子就醒了,“怎么了……”张冲带着起床气做起了身,气得想骂人,“谁啊,不想活……云溪姐姐?”张冲终于看清了身边的人。
此刻张冲见自己和云溪躺在同一张床上,床边还站着面色铁青的林焱,张冲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连滚带爬的跳下床铺,“我……我……”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焱恨恨的看着两人,质问道。
“没有,我们是清白的,”什么开始?他们之间没什么的。云溪焦急坏了,她忍住身体的不适,拼命的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直在这里睡觉,张冲什么时候来的我并不清楚。”
张冲也跟着拼命的点头,“是啊是啊,大驸马,我与云溪姐姐之间清清白白,我在宴会上喝醉了,晃晃悠悠的来到这里,好像是被人扶到床上的,我不知道云溪姐姐在床上,我……”
林焱当然知道云溪和张冲是清白的了,这一切都拜陈远陌那人所赐。林焱深知,云溪心中的人只有自己,断不会跟其他男子有所牵扯,更何况两人衣衫整洁,发髻也不乱,他们只是被人抬在一张床上了而已。
想起之前陈远陌的嘱咐,林焱狠下心来,很是受伤的道:“云溪,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对得起我吗?”
“我……我……驸马,我们真的没有啊,”云溪急得直流眼泪,她踉踉跄跄的下了床,抓着林焱的衣袖,哭声道:“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一定有人陷害,不信的话,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找人查,到底是谁带着冲儿来这里的……”
要是找人查不仅会有查到陈远陌头上的危险,更会将事情闹大,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就算云溪和张冲之间真没什么,也会闹人笑话,皇帝为了维护女儿的声誉,更加不会让他们和离了。林焱想到此处,有心阻止,便厉声对云溪道:“你还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被戴了绿帽子吗!”
“我不是,我……我是清白的,我……”云溪身体不适才在偏殿休养,突然遇到这事,情绪异常的激动,她一时间头晕目眩,昏了过去。
“云溪姐姐!”张冲连忙将人接住,才免得云溪倒在地上。
所以琼林宴的事就以云溪昏厥暂时告于段落,除了林焱,云溪和张冲这三个当事人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接着云溪就称病,躲在长公主府不出来,张冲也是心事重重,而林焱么,出事的第二天他就跑去找陈远陌算账了!
陈远陌应邀去茶馆找林焱,他刚走进包厢,就被林焱批头一顿痛骂。
林焱可没想到陈远陌居然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云溪是女孩子,他怎么可以这样!
“陈远陌,这就是你的计划吗?!”林焱不可置信的道:“云溪她是公主,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要掉脑袋的!”
“这不是隐瞒下来了么,皇上是不会知道的。”陈远陌漫不经心的坐了下来,就算皇甫云溪想查,但她也会顾虑林焱的感受,林焱不愿此事曝.光,所以云溪只能将苦楚自己咽了。
“可你也不能这么做啊。”林焱他是不喜欢云溪,但他从未想过要这么害她,如今他已经后悔了,他应该一开始就跟云溪摊牌,与她说清楚才对,“你毁了一个女孩的清誉。”
“整件事情只有你,张冲还有云溪知道,只要你们三个人不说,谁知道事情的原委?”陈远陌冷笑道:“大驸马,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你与长公主之间必须有人名誉受损,否则还怎么和离?长公主再怎么说是皇上的心尖肉,有皇室维护,可若是你的清誉因楼雪被毁了,皇室巴不得将你处之而后快。”
“你……”林焱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陈远陌,太狠了!
“事到如今你也反悔不了了,”陈远陌冷哼道:“接下来你继续按照我说的做,我保准你今年一定能够和离!”
琼林宴过后,云溪对外称病,谢绝一切探望,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溪喜欢林焱,可林焱对她十分冷淡,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林焱心里是有别人的,可云溪不怕,反正他们已经成亲了,自己早晚能打动他。可林焱为了逃避她,去了南蛮,这让云溪一度怀疑自己所坚持的爱情。
他们成亲的第六年,林焱终于打完胜仗回来了,云溪以为自己还要慢慢的磨着他,让他认识到自己的好,可林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对自己嘘寒问暖了。这让云溪幸福极了,她认为自己投入的感情终于有了回报,她开始幻想着,与林焱一生一世,与他儿孙满堂,与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琼林宴的那场意外,给了云溪无情的打击,她不敢直视林焱失望的目光与神情。自从那天开始,林焱已经有一个月没有与她说过话了。
天气逐渐转冷,云溪也不怎么出门,就在屋里夹起暖炉,看百~万\小!说,弹弹琴,等着林焱消消气,自己再与他解释。
这时云溪的贴身婢女柳柳端着补品走了进来,这补品是上好的金丝雪燕,云溪每天都会吃一盅。
“公主,别百~万\小!说了,百~万\小!说久了伤眼睛,”柳柳将炖盅放在桌子上,向云溪笑道:“您最近胃口不好,来吃点补品吧。”
云溪放下手中的书本,从软榻上起来,朝桌子那边走去,她坐下时,柳柳刚好将炖盅里的燕窝盛在玉碗中,端给云溪,云溪接过玉碗,碗中飘来阵阵香气。
云溪闻到这股味道后,不知为何一阵反胃,她捂住嘴,连忙对柳柳道:“痰盂……”
柳柳连忙将墙边的痰盂端来,云溪捧着痰盂一阵呕吐,“呕……”硬是将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才算舒服。她再看一眼桌上的燕窝,胃里有恶心了,便对柳柳道:“我不知了,你把燕窝拿走吧。”
那柳柳是云溪的贴身婢女,从小与她一块长大,关系比其他主仆亲近许多,那柳柳见云溪最近有些消瘦,没有胃口,如今又不停的呕吐,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公主,您是不是怀孕了?”
“……!!”云溪怔了怔。
柳柳想了想,“您的月信已经半个月没来了……”
“闭嘴!”云溪面色苍白的打断她的话,“别再说了!”
“公主……?”柳柳疑惑的看着自家主子,怀孕不是好事吗?
“柳柳,去把房门关上,”云溪叮嘱道:“这件事情你别说出去,我没怀孕!”
云溪最近也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她两个月没跟林焱同房,这一个月来连林焱的面都没见到,唯一跟她同床共枕的男子只有张冲,可他们之间绝对没有做出行为不轨的事情。
那天云溪虽然睡得很沉,不知道张冲是怎么进来的,但如果真有那种事情发生,她事后应该可以感觉到才对啊。
柳柳将门关好后,转头见云溪愁眉不展的样子,身为奴婢她也在一旁干着急,“公主,从琼林宴过后您就一直这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与我说说吧,我可以与你一起想办法。”
所有的婢女之中,云溪对柳柳是最信任的,她最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于是她就将琼林宴发生的事与柳柳说了一遍。
柳柳听闻后,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居然发生这种事,早知道那天我就陪着您一起去了。我守在门旁,看谁敢进错屋!”琼林宴那日,柳柳腹痛难忍,平日里寸步不离云溪身的她,呆在茅房里就没出来过。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云溪支着头,一脸愁容。
“您赶紧去找皇后娘娘吧,让她替你做主。”柳柳建议道。
云溪摇摇头,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我不能这么做,这么做驸马他会生气的,这不就让全天下人知道我与冲儿曾经睡在一张床上了。”
柳柳道:“可您究竟怀孕了吗?您不能说没有就当没有,万一怀上了咱们得早做打算。您月信已经推迟了,怎么也得找御医看看啊。”
“找御医的话,万一怀上了怎么办?”云溪红着眼道:“孩子不可能是驸马的。”
“这样啊……”柳柳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法子来,“公主,咱们乔装打扮去外面找大夫吧?我知道一个大夫,专门给女人治病的,据说好多不孕家的夫人被大夫把脉开药后,全都怀上孩子了,那您究竟有没有怀孕,大夫一看便知,若是真怀上了,咱们喝一副堕胎药把孩子打了,神不知鬼不觉。”
“这样能行得通吗?”云溪平日里出门,都是大排场,从未乔装打扮过,更没私底下找大夫过。
“您信我,肯定行得通。”柳柳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接下来的几日,柳柳在外到处打听,终于找到了那个名大夫,然后打点好了一切,与云溪偷偷的换了衣服,从后门溜出去,登上租来的马车,朝那医馆驶去。
马车上,柳柳见云溪惊慌不定的神情,便安慰她道:“公主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我给那医馆付了二百两银子,让他们今日只接待您一人,医馆里的学徒打杂的今日全被遣走,馆内只有大夫,您看病时会戴着面纱,大夫看不清您的相貌。”
柳柳的这番话才让云溪稍稍安心,“多谢你了,柳柳。”
“为公主殿下分忧,是奴婢应该做的。”
马车驶到医馆的后门停下,云溪戴着面纱在柳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走进医馆。
医馆里大夫早已等候多时,那大夫身材高瘦,头发灰白,留着山羊胡,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
云溪坐在桌前,开门见山的道:“大夫,我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怀孕。”
“先让我替夫人把脉,”大夫道:“把完脉自然就清楚了。”
云溪撩起袖子,把胳膊放在大夫面前,大夫摸了摸云溪的脉象,然后摸着山羊胡,笑道:“恭喜夫人,您的确是怀有身孕了,刚满足月。”
“这不可能!”云溪惊声道。刚满足月?那岂不是是张冲的孩子?可她明明没跟张冲发生关系,难道是那边她睡得太死,没察觉到?这……这不应该啊!
“夫人,我是名医,专门为孕妇和想怀孩子的夫人把脉治病,我不可能诊断错误的,”大夫道:“而且怀孕时会伴随着很多征兆,夫人到底有没有怀孕,您自己心里也有数才对。”
“我……我……”云溪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道:“既然这样的话,大夫,您给我开一副药吧,我要把孩子打掉,这孩子决不能留!”
“打掉孩子?!”大夫摇摇头,拒绝道:“这万万不可啊!”
“为什么啊?我们会加倍付银子的!”柳柳一旁道。
“这位姑娘啊,我们行医的都是为了救人,绝对不会害人,我若是给这位夫人开了堕胎药,那就是害了夫人了,”大夫解释道:“夫人体质纤弱,怀孩子的时日不好,怕刚好是夫人生病的那几日吧。这孩子在夫人的肚子里本就不稳,若是喝下堕胎药,强行将孩子打掉的话,我怕……我怕毁一尸两命啊!”
“你骗人的吧?!”柳柳可不信,“怎么会一尸两命?!外面喝下堕胎药的人那么多,也没见着死人的,怎么到我家夫人就是一尸两命了?”
“我没有骗你们,我说的是实话,”大夫苦口婆心道:“夫人的体质真的不适合打胎,若是夫人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就生下来送人便是,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云溪只觉得前途无望了,问道:“大夫,这孩子真的打不得吗?”
“打不得,打不得,”大夫道:“若是不信,你们大可找其他大夫问问。”
“我知道了,多谢大夫了。”
云溪无力的站起来,恍恍惚惚的走出医馆,她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了。她怀了孕,孩子不是林焱的,她连打掉这个孩子的能力都没有,她到底该怎么办?
柳柳跟在云溪的身边,见主子大受打击,她安慰道:“公主,您放心好了,也许事情没那么绝对,我们还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云溪摇摇头,觉得全身都像是掏空了一般,她不禁想,这会不会就是上天给她的报应。她喜欢林焱,不顾一切的让父皇赐婚,把林焱从另一个女孩身边抢走,是她拆散了他们。
她为林焱付出了整整六年的岁月与感情,好不容易得到了对方的回应,可结果呢,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辜负了林焱。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的云溪思绪飞转,她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把这件事情瞒下去。这时她突然想起那大夫说,生下孩子后,把孩子送走……这让云溪心生一计,不如她找个借口去南山吧,去南山拜佛什么的,她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父皇母后,他们那么疼爱自己的,一定会帮着隐瞒,到时候她在南山把孩子生下来,找一户好人家抚养就行。
云溪越想约觉得此计可行,如今趁着自己的肚子还没大起来,她得早点行动了,明日她就进宫与父皇母后说说。
云溪回到公主府时,已经到了下午,她在偏房里换好衣服,往厢房走去,正好遇见了前来找人的小丫鬟。那小丫鬟请安道:“公主,总算找到您了,大驸马在房里等您呢。”
“你说什么?驸马来找我了?”云溪欣喜极了,多日在头上盘旋的阴霾稍有散去。
“是啊,”小丫鬟回道:“还带了一些好吃的来,大驸马心里肯定还挂念着您呢。”
云溪喜笑颜开的快速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进到厢房里,就看见坐在桌子旁等待着自己的林焱的身影。
一个月未见,林焱一如往常,只是面容上有些担心,但当他看见云溪后,担心的神情就不见了踪影,他连忙起身道:“你去哪里了?我在等了你好久。”
“我……我……”云溪扯着谎话道:“我在屋子里待闷了,就去院子里散散步透气。”
“这大冷的天,你去散步也得多穿着点。”林焱伸手摸了摸云溪的面颊,“你看看你,脸都冻得冰凉。”
“驸马……”林焱的突然示好与软和的态度让云溪有些无法适从。
“云溪,我听下人们说,你最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瘦了一圈,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林焱轻声道:“你别这么为难自己,我会心疼的。”
“嗯……”云溪点点头,眼圈通红,“驸马,你别生我的气了,我……”
“这些日子我也挺难受的,虽然很生气,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林焱说着,握住云溪的手,道:“咱们不谈那件事了,都忘记吧,谁也别谈了,以后咱俩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好,好,”云溪使劲的点头,这时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你出去那么久,还没用膳吧,”林焱说着,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食盒,笑道:“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牛乳酥,你最爱吃的了,还是热的,快尝尝。”
“好……”云溪看着食盒盘子里的牛乳酥,胃里有些难受了,这牛乳酥虽然是她喜欢吃的点心,但由于怀孕的缘故,她闻到奶味就想吐。
“怎么了,快尝尝啊。”林焱见云溪半天不动手去拿,便自己拿了一块,放在云溪嘴边,喂她吃,“来,张口……”
那牛乳酥的奶味扑鼻而来,味道让云溪恶心坏了,她根本忍受不了,一把推开林焱的手,捂住嘴跑去墙边的痰盂,一阵呕吐。
“云溪……”林焱跟着而来,“你怎么了?”
云溪吐完后转身,只见林焱就站在自己身后,“驸马,我……”
“你是不是怀孕了?”林焱问的一针见血。
云溪见事情无法隐瞒,面露愁色,“驸马,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你都怀孕了还能解释什么?”林焱闭了闭眼,“云溪,我们和离吧。”
“不要!我不要和离!”云溪拼命的摇头,她抓着林焱的衣袖,哭声道:“驸马,驸马,给我一个机会,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想与你和离!”
“可你怀了别人的孩子。”林焱道。
云溪抽泣着道:“驸马,驸马,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孩子是别人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云溪,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该这么侮辱我,你给我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还要我帮你养孩子?皇甫云溪,这样对我公平吗?!”
“我……我……驸马,求求你,不要和离,不要和离。”
林焱没有理会云溪的哀求,甩开云溪的手,决绝的转身离开。
林焱离开后,守在门口的柳柳进屋,看见云溪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柳柳连忙上前把云溪扶起来,“公主,您别这样,地上太凉了,对身体不好……”
“柳柳,怎么办?驸马知道我怀孕了,他要与我和离,与我和离……,我该怎么办……”云溪抱着柳柳,痛哭起来。
三日之后,当一切都冷静下来后,林焱再度来找云溪,还带着他亲笔写的和离书。
云溪很久都没有见到林焱这副冷漠的表情了,这是林焱最冷淡的样子,是在他们刚成亲时的样子,那时候林焱以为云溪是个以身份欺压他人的公主,自然不会给好脸色看了,只是后来他了解了云溪的品性,态度才稍稍缓和,但依旧十分冷淡。
见到林焱的这副样子,云溪的心已经死了,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挽回,对方也不会回头。和离的事情,早晚会闹到皇室那边,父皇母后知道了,深究起来,得知自己怀着别人孩子的事,就算到时候和离成功,林焱在外人面前也抬不起头来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对不起他。
云溪是爱林焱的,她现在唯一能为林焱做的,就是先斩后奏,先和离,再被告知父皇母后。
于是云溪在和离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去了官媒那边,要求官媒为自己盖印。对方只是个小小的六品官媒,哪儿敢跟公主叫板,于是在云溪的半胁迫下,在和离书上盖好印章。当云溪回到长公主府时,林焱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偌大的长公主府,只剩下云溪一人。
那官媒被迫盖了印章后,立刻将长公主与大驸马和离之事上奏给了皇帝,皇帝为此大为震惊,他从未想到自己的长女会和离,众多女儿中,云溪是最贤良淑德的了。
第二日云溪和林焱就被传召入宫,皇帝,皇后,太后三人围着云溪,跟三堂会审似的,询问和离缘由。若是以前云溪和林焱闹和离,那定是林焱对云溪不好,云溪寒了心,可自林焱从南蛮回来后,对云溪的疼爱大家都看在眼里,宫中未出嫁的公主,还有那些个世家小姐都羡慕云溪找了个找疼爱她的丈夫,怎么突然就和离了呢?
面对长辈们的种种疑问,林焱抿了抿嘴,双眼都湿润了,他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肯说。
倒是云溪开了口,她道:“儿臣腻了,嫁给林焱这么多年来,都是儿臣追着他跑,他这突然回头看儿臣了,儿臣也不用追着他了,所以就腻味了,不喜欢他了。”
云溪的这番回答可把皇帝气得够呛,这回连疼爱她的皇后与太后也觉得云溪这次太过分了,可事已至此,两人的和离书都签字盖章了,一切已成定局,长辈们只能稍稍安慰了一下林焱,然后放他们出宫。
在宫门口,林焱登上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去,云溪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如刀割。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云溪没有直接回长公主府,而是让马车在半道上停下,这刚好停的地方是护城河。云溪就想着来到河边走走。
云溪来到河边,走了两步后有些乏了,她面朝河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现在的她狼狈极了,哪里还有一点高贵公主的样子。
不知何时,天上开始飘起雪花来,这是今年的初雪,这雪一下下来,气温突然就变冷了。云溪冷得直发抖,可越是这样越让她清醒。
现在她和离了,可和离之后的路该怎么走呢?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她一开始还想着借助父皇母后的照应,悄悄的把孩子生下来,可林焱知道这事了,自己不得不跟他和离,现在父皇母后对自己失望极了吧。
最近云溪的精神都处于崩溃的边缘,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她在河边站久了有些晕眩,她按着太阳穴,就要一头栽进河水里时,突然一个人从身后冒出,拦住了她。
“云溪姐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跳湖啊。”拦住云溪的人正是张冲。
云溪醒来时已经在长公主府了,她一睁眼就看见床边焦急徘徊了张冲。
张冲见云溪醒了,连忙扶着人坐起来,道:“云溪姐姐,你别那么想不开,干嘛跳河啊。”
“我没有跳河。”云溪哑着嗓子道。
张冲为云溪倒了杯水,递到她的面前,“我听官媒说,你先斩后奏跟林焱和离了,我这一听到消息就来找你,还好半路上遇到了。”
自己之所以跟林焱和离,还不都是这个张冲害的!云溪推开张冲云溪递来的水杯,“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啊?”身为罪魁祸首的而不自知的张冲撇撇嘴道:“你跟林焱和离,也不能把气撒在我头上啊,而且不是你自己提的和离。”
“张公子,要不是因为你,公主她至于要闹得和离吗?!”知道事情一切原委的柳柳立刻替云溪抱不平了。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张冲急忙道:“琼林宴的事本就是误会,云溪姐姐你没跟林焱解释清楚吗?”
“什么跟你没关系?什么误会?”柳柳见张冲如此推脱,这可把她气坏了,“公主她都怀孕了!”
“柳柳,闭嘴!”云溪呵斥道,事情到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节外生枝。
“怀孕?”张冲长大了嘴巴,“你是说孩子是我的?”
云溪没吭声。
“这不可能!”张冲急急忙忙的道:“我们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不可能怀孕!我……”
还不等张冲把话说完,云溪一把抢过张冲手里的茶杯,朝他狠狠的砸去,哭声道:“我叫你滚,你听到了没有!”
张冲没有躲闪,任由茶杯打在自己的身上,他见云溪如此崩溃的样子,心疼极了,他向前走了两步,拉了拉云溪的袖子,“云溪姐姐……”
云溪甩开张冲的手,“我叫你滚啊!”
“你别这样啊,云溪姐姐,我……我会负责的。”张冲打着包票道:“我现在就去跟我母亲说,让她向皇室提亲,你等着我啊。”说完张冲一溜烟的跑了。
“……你,等一下,你回来,别去,快回来!”云溪闻言,吓了一跳,想拦住张冲,可人家早就跑得不见影子了。
骠骑大将军府内,张冲的龙凤胎姐姐张媛媛不久前才出嫁,她是嫁给帝都内的另一户世家的嫡次子,平日里是专门教宫里妃嫔以及皇子们下棋的棋官,张媛媛嫁过去后不用操持家业,过得很是幸福圆满。
张媛媛出嫁后,经常回将军府探望母亲和两位嫂子,四人关系顶好,坐在一起没外人,八卦着些有的没的的。
这不今日张媛媛的夫君去陪太后下棋,顺便跟她老人家谈谈心,太后就跟人吐了一肚子苦水,说原本以为所有孙子孙女中就云溪最懂事,谁知也是个这么闹心的主,那夫君得知云溪和林焱和离的消息,就与张媛媛说了一下,毕竟按照辈分,张媛媛是云溪是表姐妹的关系。
张媛媛一听,立刻跑回将军府,与张夫人说了这事。张夫人与云溪的生母是亲姐妹,张夫人平日里很疼云溪,这一听到人家和离了,她心里也是难受,想着过几日去长公主府看看。
母女俩人在偏厅喝着茶,闲话家常,只见张冲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母亲,母亲,我给你说件事。”
“慢点慢点,”张夫人站起身,笑眯眯的扶住张冲,“怎么那么急啊?”
“弟弟啊,你别这么浮躁,小心以后讨不到媳妇了。”张媛媛打趣道。
“姐,你可没资格说我,你这三天两头的往娘家跑,就不怕婆家有意见啊?”张冲还嘴道。
“行了行了,你们姐弟俩也真是,怎么一见面就斗嘴,”张夫人拉着张冲坐下,“到底什么事啊?”
“母亲,我想成亲了。”张冲郑重其事的道。
“这是好事啊,”张夫人一听,立刻眉开眼笑了,她之前就与张冲提及成亲的事,但他一直推脱,如今小儿子终于开窍了,“是谁家的姑娘啊?回头母亲与你父亲商量一下,只要门当户对,我们立刻就去下聘礼去。”
“是云溪姐姐。”
张媛媛听到这五个字,差点没把口中的茶喷出来,她错愕的问道:“你说是?长公主?”
“对啊。”张冲点点头。
“你是傻子吗?她昨日才和离的啊!”张媛媛骂道。
“原来你们知道她和离了啊。”张冲笑道:“所以我有机会了。”
张夫人至此都不愿意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实,她的手摸向张冲的额头,“冲儿啊,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啊,”张冲拉住张夫人的手,与她道:“母亲,云溪姐姐和离,是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我要当父亲了……”
“你……你……你们……”张夫人听到此处,都喘不上气来了。
“弟弟啊,你别说了,母亲都被你刺激到了。”张媛媛连忙扶住张夫人,道:“母亲,我扶您回屋躺会吧。”
“好,好……”张夫人喘着气,脚底漂浮的随着张媛媛去了后院。
晚上,张夫人恢复得差不多了,张延震也从教练场回来了,两个老人坐在大堂上,后面站着姐姐张媛媛和两个嫂子,张冲一股脑的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包括琼林宴的事,以及云溪和离的原因。
好么,张延震一听,气得胡子直颤,他三个儿子中,就这个小儿子最宝贝,最疼爱,居然敢闹出这种事情来,张延震大怒,嚷着要家法伺候,从管家手里拿来一根粗木棍,追着张冲就是一顿毒打,打死打残了都无所谓,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张冲倒好,一边躲着一边嚷着自己是真喜欢云溪,求父亲成全。这让张延震更火大了,别看他年纪大了,但功夫到家,一把就抡住张冲,拿着棍子朝他屁股上一顿猛抽。
打的张冲屁股都快开花了,张冲疼得直嚷嚷,“母亲,姐,嫂子,快点救救我啊,我要被父亲打死了,我还没娶亲呢。”
“还娶什么亲?!打死你最好!”张延震恨铁不成钢的道。
张冲还是头一次被张延震这么打,这可把张夫人心疼坏了,她连忙上前阻拦道:“老爷,老爷,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冲儿就真没命了。”
“夫人,你别管这臭小子了,长大了翅膀硬了,连长公主的主意都敢打?!”说着,张延震又往张冲的屁股上打了几棒子。
张冲这一闹腾,被张延震好好的教训了一顿,打得浑身是伤,下不了床,只得呆在床上养着,而且是趴着,伤口都在屁股上呢。
张媛媛进屋的时候,就见张冲光着屁股,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那屁股都肿的是以前的两倍大了,紫红紫红的。
张冲扭头见张媛媛进来了,连忙拉着锦被要盖住屁股,“你进屋怎么不敲门啊?我还光着屁股呢。”
张媛媛切了一声,“我是来给你说好消息的,你不愿意就算了。”
“等等,”张冲连忙叫住她,“姐,什么好消息啊?”
张媛媛坐在床边,与张冲道:“母亲今天入宫了,怕是为了长公主的事。”
云溪在长公主府内萎靡不堪,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这日杨皇后突然来访,专门带着御医,想来亲自探望一下云溪。
杨皇后一进正厅,就看见消瘦的云溪,心疼极了,她拉着云溪坐下,略有责怪道:“云溪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本宫说?难不成你以为本宫会站在林焱那边,不疼你吗?”
“母后,您……”云溪面上满是惊色。
“本宫都知道了,昨日张夫人入宫找本宫,说了你跟张冲的事,是张冲自己走错了房间,都是他的错,你怎么就跟父皇母后说呢?你受这么大委屈,我们都不知道啊。”杨皇后盯着云溪的肚子,轻声问道:“你真的怀孕了?”
“儿臣去悄悄的看过大夫,的确怀孕了。”云溪点点头。
“这以防万一,再让御医把把脉。”杨皇后说着,就让人把等候着在门外的王御医叫进门。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王御医道。
“公主身体不适,你替她看看。”杨皇后道。
王御医上前为云溪把了把脉,神色立刻变得复杂了,他看了一眼云溪,这长公主不是和离了么。
“公主的身体如何?”杨皇后问道。
王御医立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微臣恭……恭喜长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怀有身孕已有一月有余。”
“本宫知道了,”杨皇后警告道:“王御医,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吐露半句,本宫要你人头落地。”
“是是,微臣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王御医保证道。
“行了,你下去吧。”
“是。”
王御医走后,正厅里就剩下杨皇后,云溪以及她们信任的心腹婢女。杨皇后也不拐弯抹角,与云溪道:“云溪,昨日张夫人是来提亲的,想让你嫁给张冲,你俩是表姐弟,张夫人从小又那么疼你,他们张家不会亏待你的。”
“母后,你在说什么?张冲是我弟弟啊,他比我小六岁,不可能的。”云溪摇摇头,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你不嫁人的话,那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的名誉怎么办?你若是真就这么生下这孩子,你以后别想嫁人了!”杨皇后抹着眼泪劝着她道:“本宫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拿你比亲生的都亲,本宫见不得你这样啊,你要是这样大着肚子生孩子,那这辈子就毁了。”
“母后,你别这样。”云溪拿着帕子替杨皇后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她当然知道杨皇后对自己好,可有些事情真的勉强不来。
“本宫最后悔的事,就是撮合了你跟林焱,那林焱对你冷淡,你也不生气,也不跟本宫诉苦,可你瞧瞧现在你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服软呢?”杨皇后道:“云溪啊,本宫不会害你的,你就算不喜欢张家小儿子,大不了生下孩子后再和离,本宫一直会站在你这边,可你不能在没有丈夫的情况下怀孕生孩子,就算父皇母后帮你挡下言官们弹劾,可外界的风言风语会一直伴随着你,总有一天父皇母后都不在了,到时候谁还会护着你呢。”
“母后……”
“你要是认本宫这个母后,就必须嫁给张冲,时间越快越好,肚子大显怀就不好了。”杨皇后知道现在云溪是陷入死胡同里出不来了,她这个做母后的必须要敲醒她,就算手段强硬点她也在所不惜。
“你已经和离了,现在不是追究张家小儿子的时候,还好那臭小子认账,否则你还真要隐瞒下去吗?”杨皇后接着道:“母后回去就跟你父皇说,你父皇会理解的,你就先嫁给他,以后你想和离,还是想跟其他人成亲,我们都支持你,你是皇家的女儿,不愁嫁!别在林焱那棵树上吊死了,你要比任何人活得都好,知道吗?”
杨皇后的这番话彻底让云溪死了心,的确,她所坚持的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林焱不会再回来了。
“好,”云溪苍白着脸,认命的点点头,“儿臣一切听母后呢。”
见云溪终于想开了,杨皇后很是高兴,只要云溪应下就好,之后的一切事宜她都能打点妥当。
“云溪,你刚和离就成亲,免不得有人对你说三道四,所以你们成亲后就立刻离开帝都,就以在外游玩的名义去江南那边,躲开这里的流言蜚语,你与张冲在江南住上两年,等风头过了,再带着孩子回来,到时候再把孩子的年纪说小几个月,这事就能揭过了。”
云溪看着这个为自己出谋划策的杨皇后,心中既是温暖又是心疼,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云溪后悔极了,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母后,对不起……,对不起……”
“傻孩子,本宫是你的母后啊。”杨皇后起身,走过去楼主云溪,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哭出来就好了,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着,母后永远站在你这边。”
一个月后,大楚王朝最尊贵的嫡出公主皇甫云溪二次出嫁,所嫁之人乃她的表弟,封洋候张冲。这中间虽然被言官上奏表示不妥,但具体来说,也没什么不妥之处,那张冲拿过军功,又是骠骑大将军家的小儿子,刚好到了适婚的年纪,虽然他比云溪小六岁,但是个很有担当的人。之前有言官派人偷偷的混入张冲的朋友圈子,想了解张冲本人对此事的看法,他们以为张冲很不乐意,但谁知人家高兴的很,巴不得早日把云溪娶回家。
云溪虽然是二婚,但皇室完全没有一切从简的意思,帝后二人不想云溪受委屈,先是扩建长公主府,又是再添嫁妆,把云溪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
新婚当夜,张冲小心翼翼的推门走进新房,他可摸不准云溪对自己的态度,他偷偷的朝里面张望,只见穿着喜服的云溪捂着肚子,软在床铺上,嘴里发出丝丝呻.吟。
张冲见状,立刻冲到云溪身边,将人扶起来,“云溪姐姐,云溪姐姐,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肚子好疼,是不是孩子要流掉了?”云溪忍着疼痛问道,她不能流掉孩子,这孩子没了,她也会没命的。
张冲看了一眼床铺,果然见红了。
张冲连忙朝门口大喊,“来人啊,叫御医,叫御医!”
没过多久,之前给云溪把脉的王御医匆匆赶到,云溪苍白着脸,靠在榻上,问御医道:“御医,孩子……孩子是不是没了?”
“公主别担心,先让微臣为您把脉。”王御医说着,摸下了云溪手腕处的脉搏。
“御医,云溪姐姐怎样啊?”张冲问道:“她刚才流了好多血,不会有事吧?”
“呃……没有大碍,”王御医回答道:“长公主殿下是月信来了,引起了腹痛而已。”
“……月信?”这……这怎么可能?!云溪反问道:“可你一个月前还说我是怀孕了。”
“这……您之前应该是假孕了。”一个月前的确是他的误诊,王御医赶紧解释问道:“您也许是吃了些引起假孕的寒凉物品,引发月信推迟。”
“你是说我吃坏肚子了?!”
“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公主您那段时间精神状态不好,身体极差,导致内息混乱,推迟月信。”
这个说法比较让云溪信服,琼林宴的那场意外,的确让她在那段时间里精神不振,满脑子都是林焱的事,这才让她月信推迟,出现假孕的症状吧。
王御医请示道:“要不,要不再从太医院找来几个御医,我们一起为您把把脉吧。”
“明天再叫他们来吧。”云溪捂着肚子,腹部的阵痛简直要了她的命,她催促道:“你赶紧给我开服药,我肚子痛得不行了。”
“是是,微臣这就去。”王御医领命出门。
“我送你出去。”张冲跟在他的身后。
出了新房的门,张冲派小厮跟着王御医煎药。
这时守在门外的柳柳来到张冲的身边,“柳柳在此恭喜张公子成为新任大驸马了。”
张冲从怀里掏出满满的一包银子,交到柳柳手中,“放心,你的父母和弟弟我已经赎出来了,他们不会被卖到矿山。”
“多谢大驸马,多谢大驸马。”柳柳欣喜的接过银子,家人安全,她就放心了。
“进屋照顾云溪吧。”
“是,奴婢这就去。”
云溪与林焱和离,虽然这其中都是陈远陌算计的,但绝大部分都是张冲在执行。
陈远陌充其量就是拜托了安然,让他把在琼林宴上身体不适的云溪带到指定厢房去休息。
可云溪为什么会在那天身体不适?那是因为张冲买通了云溪最信任的婢女柳柳,让柳柳给云溪下药。
而云溪之所以会假孕,也是吃了让人产生假孕症状的药物。
至于那个名医,也是张冲买通的,他要云溪以为自己无法打掉腹中胎儿。所以云溪最后不得不林焱和离。
而张冲终于如愿以偿的娶了他心念十多年的云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