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又道:“藤妖之毒已经生根,若想尽除那就得开膛破肚将毒根拔除……”
梁烈和成烨不由得瞠目结舌……这是要治病还是要杀人?
“不过嘛,也有更简单的办法;”秦虎笑道:“找到那伤你的藤妖将它铲除则邪毒自消。”
成烨忙道:“我原本就想求梁兄帮忙带我去找那藤妖巢穴将其消灭,如此一来那倒是省了求人的麻烦了。”
秦虎笑道:“草木荆藤若是要修成妖邪必然是有宝物灵气滋养,成烨你打得好算计,既要救人又要得那宝物。”
成烨脸一红:“小弟怎么敢独吞宝物……”
“宝物再好也是身外之物,要不是成兄弟帮忙,梁某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人世,若是能灭了藤妖,其他物件我绝不再取分毫。”梁烈说道:“只是那藤妖阴险,并不好对付。”
秦虎问:“那藤妖现在何处?”
梁烈:“弋阳郡青峰山。”
“这也不算远,我陪你们俩走一趟,集我三人之力要灭那藤妖想来也不难;”秦虎道:“只是我眼下还脱不开身……不如两位先帮我除了这伏牛山里的蛇妖?”
成烨问道:“这山里的蛇妖什么来历?”
秦虎道:“伏牛山里有一座楚国兵墟,从前这里是应该是楚国边境驻军之处,据我看山里是有铜矿的,楚军在此设置军营开山炼铜打造兵器,几百年前楚国和吴国势必经常在此处作战,再后来又是楚国和越国相互攻伐,直到吴越灭亡……伏牛山里战死过很多人,因此戾气极重,滋生了山中妖魔。”
梁某问道:“刚才那支车队从山上下来,秦兄弟可知道车上运的是什么?”
“我到伏牛山之前他们就早已在山里驻扎了,我远远的看过,这些人应该是在山里开矿炼铜,要不我怎么知道山里有铜矿呢……”秦虎道:“到底是不是我可就不清楚了,这些事情我没兴趣知道。”
成烨:“炼铜?盐铁冶炼不都是官府经营么,这些人莫非是州府的官差劳役?”
“嘿嘿,若是州府的人,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半夜运送了。”梁烈笑道:“我要猜得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在铸造私钱。”
说起铸造私钱,在乱军中给铁匠们当杂役的时候梁烈还真干过,乱军没有稳定收入来源,为了维持开支不得不铸造私钱,不过也没有开矿炼铜这么复杂,只是把一些铜铁器具融化后铸成钱币而已。
成烨道:“铸造私钱?这可是杀头的罪!”
秦虎毫不在意:“管他杀头杀脚,和咱们没关系,不必管它!”
“这也不能说毫无关系……孝景皇帝三年,吴王刘濞联合楚王和赵王等七国谋反,那吴王之所以有谋反的本钱就是因为吴地豫章郡产铜可以铸钱。刘濞富甲天下,发动叛乱时封赏天下为他出力的人说:有应当赏赐的人只需要告诉我,我的钱天下到处都有,各位日夜来用都用不完的,你们都无需来吴国领取,我自然会派人送来。”成烨正色道:“如果钱可以私自铸造,那天下就不太平了。”
梁烈惊讶道:“你是说这些家伙想谋反?!”
成烨忙道:“那倒未必,只是都像他们这么干,必定会使得天下纷扰……”
秦虎也愣了:“照你这么说,这还真是个大事,山上驻扎了数百上千人,咱们可管不了,要不……报官?”
梁烈道:“这些人敢于开山炼铜铸造私钱可并不简单,若是与地方官府有勾结,咱们去报官可就是惹火烧身了……”
成烨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主意:“依梁大哥看来该如何是好?”
“我能有什么办法,先看看再说吧……”梁烈含糊道:“眼下还是先把咱们自己的事情办了,山上那蛇妖巢穴在何处?”
秦虎还没开口,只听旁边房间里一声轻响,有人碰倒了什么东西,三人这才想起这小小的客店里还有第四个人,刚才的话可都被那店家给听了去!
“给我出来!”秦虎上前就要去抓人,那店家一猫腰闪过了秦虎就往门外冲去。
梁烈早已从成烨手中拿回了佩刀拦在门口,那店家也不停步,手里抓了一把匕首朝梁烈扑来;找死,梁烈冷冷一笑,手中佩刀闪电般往前一送,刀尖立时从那人胸口进去后背出来……
店家咳出两口老血,身体摇摇晃晃,手里的匕首却狠狠朝梁烈刺去,梁烈刀往左撩身子右侧躲开对方这一击,又劈手将他手里的匕首夺了过来。
“你……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店家咬牙切齿道;梁烈把佩刀从他身体里拔出,血喷了一地,那人扑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死了?这……也不至于杀了他啊。”成烨道。
梁烈道:“此人乃是身负人命的恶徒,就算拿他送官那也是死罪。”
成烨道:“何以见得他就杀过人?”
梁烈一指成烨手中的帛书:“我吞服过那上面记载的炎阳鬼血,是否有过人命杀孽我一看便知!”
成烨无语,秦虎却大笑道:“好!干的好,干脆利落,好快意!在下就喜欢结交梁兄这样的朋友,比起那些道学先生瞻前顾后可痛快得多了!”
“哈哈!梁某能结交秦兄这样的朋友也是痛快!”梁烈笑道。
成烨也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不打不相识了。”
“这家黑店原本就是山上那些人的耳目,我早就想烧了它;”秦虎道:“等会,我先看看这店里还有没有些吃喝……”
秦虎翻箱倒柜从店里找出些酒米肉干,闻了闻应该没有问题,于是生了火,把米肉丢进锅里胡乱煮熟,三人就着酒水吃了个饱。
“此地不宜久留。”秦虎吃饱了肚子,把嘴一抹:“走吧,两位兄弟随我上山再说!”
三人走出没多远,秦虎又回头进那客店中取出些火种,将几间草屋凉棚尽数点燃,随后大笑几声,拉了梁烈、成烨头也不回往伏牛山上而去。
几间在黑夜中燃烧的草棚照亮了三人的背影,投射出三道长长摇曳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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