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萧风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安静的大殿内,完美重现中午的对话:
“我也跟你打赌,如果你的高考成绩比我高,我活吞一只青蛙。”
“我也来跟你打个赌,……沙沙……,若我输了,跪着给你唱征服。”
“你呢!要打什么赌?”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你有资格跟我打赌吗?”
“怎么,……沙沙……”
“怕?巨龙会怕一只蝼蚁?真是可笑!要玩就玩大点,谁若是输了,必须给对方五十万华夏币。怎么样,敢接吗,穷鬼!”
“……沙沙……你这个赌约,真是……”
“怎么,不敢吗?还是没钱!你大可放心,如果你输给我,我不会让你立刻还钱,还会给你提供一份进入我妈那个公司工作的机会,用一辈子去还。”
“既然有人要送钱,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哈哈哈……”
“哼……”
当录音笔播完这段录音,罗浮生的表情和气势瞬间崩塌,脸上血色顿消,惨白如纸,宛若死尸。这个铁证被萧风摆出来之后,想翻盘就难了。
这份录音难以当成作假处理!
因为其中含杂着吵闹声,还有一丝丝孙崇义在台上宣读的声音,基本上可以让人确定是百分百的真实录音。
而且,对话中双方语气的强弱十分明朗,是自己‘强迫’萧风打赌,特别是那句“用一辈子去还”,给人的印象是多么的糟糕。
而萧风,因为其特意的取音录下,变成一开始就是被自己领着人‘逼迫’的对象。
想到这里,罗浮生惨白着脸,指着萧风怒喝:“你……你……你设局陷害我。”
“我设局陷害你?可笑!真是可笑!”
萧风突然变得义愤填膺起来,反叱道:“在场大家来评评理!在刚才的录音中,那一次我不是属于弱势方。哪怕有那么一小刻,我有主动挑起冲突吗!”
“你……”罗浮生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当场气绝身亡。现在摆出来的证据,统统都不利于他。
在这时候,百口莫辩呀!
“你……分明是你设局陷害我家浮生,你个小人!你……”罗嘉杰的妻子站起来为罗浮生辩解,指着萧风的鼻子就想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都给我闭嘴!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多吗!”罗嘉杰的老脸顿时黑了下来,慌忙出声阻止妻子,然后对萧风道:“关于这件事,我会给萧同学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这么说,不会事后找人找我麻烦吧!”萧风装出满脸恐惧,摇手颤声道:“这钱我不要了!只求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麻烦!”
“萧同学多虑了!罗家怎么会事后找你麻烦。”罗嘉杰的目光偷偷扫过赵公义和徐峥嵘等人,眸中精光一闪。
作为生意场上的老油条,罗嘉杰怎能看不出来。
徐峥嵘就不用说了,是粤州家喻户晓的名人,传言他还隐藏着另一层荣耀无比的身份,只是没几人能真正了解!
而赵公义、曹德轩和萧家霖三个怪人,能和左家当代家主左国强平辈相称,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特别是赵公义这个人,竟然敢在徐峥嵘面前称其绰号。
在左家老家主的寿宴上,还能与徐峥嵘相让左上第一桌。说明赵公义来历之神秘,恐怕比之徐峥嵘也不逞多让。
要知道!那可是左上第一桌,是华夏待客礼仪中最尊贵的位置,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
种种现象都表明一个事实:这两个人左家惹不起,是这次左家老家主寿宴贵客中的贵客!
此次出席寿宴的人都是粤州的一方巨擘,还有好几个从未见过的人,估计来自其他州。
徐峥嵘、赵公义、萧家霖和曹德轩等人,对萧风态度非常,宛若自家的后辈弟子,需要注意!
而且,萧风所做的位置,怎么看都像是临时加进来。
本来对称的南北六列五十四桌,偏偏多了这第五十五桌。虽然是最末的位置,但是能让海珠市第一世家另外加一个位置。
其地位可想而知!
恐怕,在左家人的眼里。萧风这个新晋全国高考状元,比他这个合作者更重要。
罗嘉杰整理仪容,郑重无比道:“浮生这孩子不懂事!在这里,我代他向萧同学赔个不是。另外发出郑重说明,罗家以后绝对不会找萧同学任何麻烦。”
“虽然儿子不争气,但是这个罗嘉杰,反应能力倒是极快,值得接触。”到场的一方巨擘们心中泛起一念。
“这态度,转变地真快,需要多加防范!”萧风心中一紧,对罗嘉杰的警惕加高三成。不过表面上,还是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道:“那小子就多谢罗副校董了。”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跟老头子我也说说!”
忽而,一道老气纵横又铿锵有力声音从大门方向传来,把萧风的注意力从罗家父子的身上拉了过去。
转眼看过去,发现大门处又来了两人。一个老人在一个少女的搀扶下,一同走进大殿。
那老者一袭灰衣,白发苍苍,脸上已经堆满皱纹和老人斑,看模样已经接近九十岁。唯有双眸依旧精光闪烁,一身正气,还有一丝丝老人特有的童心。
旁边那个二八芳华的少女,一身华贵的紫色女式汉服,略施粉黛的绝美娇容,妖娆的身姿,宛若天空中的璀璨明星,美艳不可方物。
纵然走在老者身边,其贵华之气依旧不减。
“左老!”
“左小姐!”
众宾客见正主来了,纷纷作揖请安。一个个的动作非常符合礼仪规范,似乎都经过培训。
唯有萧风不太懂规矩,有样学样的作揖,口中念念有词:“这……是左慈烟,竟然是她家的寿宴!”
“这些客套话就免了吧!大家别客气,人老了,就喜欢热闹。”左老的目光扫过全场,见猎心喜道:“快跟老头子说说,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
突然,左老脸色大变,满脸的不可思议,目光死死的盯住赵公义,颤声道:“你……你……你……怎么……也来了!”
赵公义无视左老的惊讶,大咧咧的说道:“近来没事,正在到处溜达,正好今天是左老的寿辰,就过来看看左老您。”
众人听到这话,一阵哑然无语。对赵公义这无所谓的走家常的态度,也是百般无奈。但是,稍微了解的人都知道,这里还真没人能惹得起这家伙!
左老摇头道:“我不信!你们那群人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吗!老狐狸和铁公鸡都调不动,唯有他的命令,你们才会全心全意的去执行,是不是他派你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左老你真的想多了,不是大哥派我过来。”赵公义又闷了一口酒,道:“我过来只是因为太无聊,不是左老你想的那样。”
“真的?”左老还是不太相信。
赵公义见状,真的急了:“废话!在大事上,我什么骗过人了!”
“那就好!我们这辈人太苦了,真不希望小辈也要经历我们当年的血与泪。”左老拍拍心口,幽幽叹道:“忆往昔,峥嵘岁月,山河崩碎,血染华夏!”
左老看到赵公义之后,老脸上的见猎心喜顿然消失无踪,仅剩落寞和回忆:“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他。世上都传闻他的身体出了事,但我绝对不信,他现在应该还处在鼎盛期吧!”
“还行!”赵公义喝完一瓶酒,又打开第二瓶接着喝。
看到赵公义对台左老的态度,众人又是一阵无语。在场的所有人,估计只有这家伙能这样无礼又不会引起左家人的不快。
反倒是左老,突然又高兴起来了,乐呵呵道:“也对!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出手了,他的儿子已经拥有镇压所有的实力。”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萧风听完赵公义和左老的对话,满脑子都是疑问。
“小孩子别多问!”萧家霖已经跟赵公义拼了一瓶极品茅台,晕乎乎的给了萧风后脑一个大巴掌,大舌头道:“很多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如果你把事情搞清楚了,却无能为力才是最痛苦的事。”
“你们……合伙欺负我!”萧风欺负完罗浮生之后,又被这群无良大叔欺负,突然有种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
想办法对付这群怪蜀黍?
难呀!世上最容易对付的是顽童,最难对付的也是顽童。
因为拥有这种性格的人,捉住其感兴趣的东西就好办!若是捉不住他们这个弱点,就无从下口了!
依照现在了解的情况,这三个怪蜀黍最感兴趣的‘东西’就是自己,难道要拿起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他们?
这也太傻了吧!
萧风自认,除非遇到生命危险,不然绝对做不出这等傻事。
突然,萧风觉得后背寒芒附骨,凉意遍体。
回头一瞧,发现罗浮生正低着头接受其父罗嘉杰的说教,时不时瞄过来的目光里,带着隐藏极深的幽寒。
同一刻,左老、萧风、罗浮生的脑海中泛起一个念头:
“这就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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