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所以我现在警告你,不许再打少奶奶的主意,否则,我不介意再拉着你死一次!”巧玉神色激动的吼道。
乔灵儿注意到她的全身都颤抖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她的愤怒。可是看到她这样,乔灵儿却是轻声的笑了,“你很在意她吗?你很在意周芳姐是不是?”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乔玉儿,你拉着我一起死你还问我想干什么?你不觉得实在是太可笑了吗?你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是不是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你自己的罪过,这样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恨我,将我看成一切悲剧发生的最后元凶!”乔灵儿慢慢靠近巧玉身边,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难道你忘了吗?害死奶奶的不是我,让时雨跳楼而亡的人也不是我,是你,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你胡说!你胡说!”巧玉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仿佛这样就可以听不到乔灵儿的话。“是你,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奶奶不会去世,时雨也不会死!都是你!”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你就只有这点儿本事吗?奶奶只不过是来看了我两次,你居然和她大吵大闹,如果不是你和她吵完架就跑出去喝酒胡闹,奶奶怎么会心脏病发一个人消无声息的死在了大门口!你明知道她心脏不好还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不是你害死她又是谁?还有时雨!如果不是你拉着她要找我算账,又怎么会让媒体抓拍到照片,可是她被媒体围攻,被公众谩骂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还是……”
“我没有!我没有!我怎么会想到她会想不开,我又怎么会想到她会去跳楼!我,我只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她,一时间因为愧疚不敢面对她而已,可是等我听到消息赶去大楼的时候,她已经……不是我的错,不是我!”巧玉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一直以来,她从来都不敢回忆那些事,她害怕,甚至她都不敢去奶奶的灵前祭拜。有时候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意外会来的那么快,为什么不肯给她些时间让她想好怎么去接受,为什么……为什么她最爱的人都要离开她!等到她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从小她就和奶奶相依为命,没有了父母的宠爱,她变得敏感而多疑,又最是没有安全感。她最害怕的也是孤独,可是世事无常,就连上天都在嘲笑她。凭什么她越是努力想要抓住什么,什么就消失的越快,为什么乔灵儿什么都不用去做,上天却早已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为什么?也许就是因为想不通这一点儿,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恨的人就是一奶同胞却只能成为陌生人的姐姐!既然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么她又怎么可以拥有一切!
她绝不允许自己孤独的活在世上,却也不能忍受一个人孤单的死去。所以,她就是死,也要拉着乔灵儿。巧玉看了看眼前拥有着绝色美貌的人,心里的恨意犹如疯长的野草,让她杂乱无章的心变得更加疯狂,偏执。“如果再有一次,乔灵儿,我还是会选择和你一起死。所以现在,我决不允许你再次伤害我爱的人。我会亲手再次将你拉入地狱!”
乔灵儿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自信。如今的形势,她相信,她才是拥有主动权的那个。论身世,巧玉是少奶奶的贴身丫鬟,可是她乔灵儿却是章正云宠爱的姨娘。就算是在那个少奶奶面前,也是她在明,巧玉在暗。“乔玉儿,一个人是不可以有在乎的人的,就算是有,也不可以让别人看出来,更不可以自己说出来。而你,在这一刻,已经将你的软肋暴露在我面前了,你说,你还有什么好自信的呢?”
表面看上去乔灵儿意气风华,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后腰处的伤越来越痛,就连她脸上的潮红也是因为疼的狠了,留给巧玉一个坚定而妖娆的背影,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小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巧玉看着她就要离开,终究是心里不甘。“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为了报仇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出卖!还装什么清高!”
乔灵儿侧着头,露出精致妩媚的侧脸。“你错了,如果你只是杀了我,那我可以考虑和你两不相干。可是不该……不该害了茶香!乔玉儿,你就等着吧!等着看你的心上人是怎么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的!”
乔灵儿跌跌撞撞的在小路上跑着,她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虽说她是跑着,可没走上两步就要歇一歇。精致挺翘的鼻梁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时,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了动静,开始她还以为是乔玉儿追了上来,可是等到她回头看到那人影时,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另有其人!想到好不容易刚走了一个,现在却是又来一个送上门的,疼痛也让她变得更加烦躁起来。
“哎呦,乔姨娘这是怎么了?”莲姨娘从旁边的拐角处走了出来,虽然摆着一副焦急的样子,可是乔灵儿还是在她的话中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劲儿。“这是生了病还是怎么的?啧啧啧,看这小脸儿白的,好像刚从面粉里钻出来一样。书香,还不赶紧扶乔姨娘一把,这要让少爷看见还不得心疼死啊!”
书香应了一声,走到乔灵儿身边,虚扶着她的身子。乔灵儿倒是也不在意,既然她想做戏,那干脆就做个全套的吧。她可是没有忘记,当时茶香挨打,这个莲姨娘可没少添油加醋的,她可是担了不少的责任呢!乔灵儿身上疼的厉害,正巧书香奉了莲姨娘的命令搀扶于她,索性松懈下来,直接把身子靠到了书香的身上。“莲姨娘何必这么说呢?我这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口口声声红口白牙的嘲笑与我?”
“嘲笑?哼,我怎么敢!”
莲姨娘刚想要说什么,可是由于刚刚距离较远,乔灵儿又是背着身子对着她,她只是根据身形判断出这个人是乔灵儿而已。现在终于看到了她的正脸儿,莲姨娘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乔灵儿,一个土包子出身的傻丫头,居然有着如此清丽脱俗的美貌,怪不得少爷他……莲姨娘压住了心底的苦涩。“谁不知道,如今少爷身边的红人是你乔姨娘,我又怎敢嘲笑与你!说到底,我们也是同病相怜罢了,其实,咱们大可以合起手来,毕竟少奶奶才是最大的那个!”
“莲姨娘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你这是要和我联手一起对付少奶奶吗?”乔灵儿眨着大眼睛,这一刻的她仿佛一个天真无知的小孩子。
莲姨娘这个主意打的是极好的。本来她是章正云身边的唯一一个女人,曾经她还幻想过,是不是因为章正云爱惨了她,所以才一直不肯碰周氏那个木讷的女人。可是现在,她是没有那个自信了!怪不得少爷那天那么晚了依旧要回她的屋子,这样一个人美到如此的地步,想来就是她以后也要退避三舍了!这让她怎么甘心!她可以允许章正云娶了正妻,也可以不管他每日里招猫逗狗的样子,可是她决不允许,她爱的人竟然被人绑到了石榴裙下!她才是度受宠爱的那个,不是吗?她想要做的事情很多,可是现在还不是那个时机。
莲姨娘想着,慢慢的开了口,“乔姨娘,你虽然很受少爷的宠爱,可是你要知道,这种宠爱来的快去的也快。倒不如趁着现在在少爷心里还占有一席之地,赶紧把少奶奶赶下台也是道理!”
这边莲姨娘对于乔灵儿那是极力拉扯着,可是乔灵儿却没打算和她同仇敌忾。说起来,这个莲姨娘也是她的仇人之一!“莲姨娘,你就这么肯定我会选择加入你吗?”
“当然确定,乔姨娘也是个聪明人,哪里不知道双剑合璧天下无敌的道理!与其被动的挨打,还不如主动出击!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不是吗?”
“可是,莲姨娘,只怕你马上就要失望了!难道你没听说过,三足鼎立才是最稳定的结构和关系吗?我想我实在是没有必要和你联手与少奶奶作对!”
莲姨娘见乔灵儿不买她的帐,也就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反正这四周也没什么人,她更不用担心什么话传到少爷耳朵里,便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乔灵儿,我不管你和少奶奶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只想提醒你,最好离少爷远点。”
“莲姨娘若是有那个时间替别人担忧,还不如抓紧时间想想自己!我可没有忘记,茶香的死,你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