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地深了,天空阴沉沉的,整个天际一片黑暗。
官军辕门,两朵明亮的火把噼噼啪啪的燃烧着,将整个辕门照的一片通红。
辕门左右两边望楼上,各有两名身穿铠甲的士兵。
辕门左侧望楼上,一名手拄着长矛,眼皮打架的的士兵,眯着眼看了一眼卷缩在望楼一角呼呼大睡的同伴,不满的踢了同伴一脚道:“我说梁六子,你他娘的还睡啊!说好了一人睡两个时辰,现在都快四更了,快起来轮到我了!”
“你他娘的有病啊!”睡在望楼地上的梁六子被同伴踹醒,打扰了他的美梦,非常不爽骂道:“你他娘的,又不是没有叫你不要睡!老子睡老子的,你瞎嚷嚷什么?”
“难道不值夜了?”梁六子的同伴担忧道:“要是我们都睡着了,黄巾贼打来了怎么办?”
“我说张二狗,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梁六子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手拄着长矛,眼皮打架的张二狗,一脸鄙视道:“黄巾贼会打来?如果黄巾贼打来了,老子把你这杆长矛吃掉!算了!老子懒得和你说了!我可警告你啊!不要打扰老子睡觉!不然老子可不当你兄弟!”说完倒地继续睡觉。
“娘的!老子站岗你睡觉!”张二狗心里很不平衡,向右边的望楼望去,只见那边两个同伴,四肢朝天呼呼大睡,他的心里更不平衡了,他又望向五里外,除了零星火把的广宗城之外,其他地方一片漆黑。“你们睡老子也睡!”张二狗在望楼上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眼皮重地好像有千斤,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看到了吗?必须将望楼上的那四个哨兵干掉!”在大营背光的黑暗处,两个黑影渐渐靠近了辕门。
“让我来!”黑暗中一名黑影大汉取下了,背上的长弓。
“等一下!”黑暗中一名大汉,抓住另外一名大汉的手,轻声道:“右边这两个能干掉,而左边有一个躲在哪个死角里,你能射到吗?”
“不行,哪个家伙哪个地方是死角!”弯弓搭箭的那名大汉,看了左边望楼一会儿,愤恨轻声道。
“上将军说过,如果不能全部干掉就叫我们撤回去,不要轻举妄动!”那名大汉轻声道。
弯弓搭箭那名大汉心中一凛,暗道:差点误了事。轻声道:“那我们去禀告上将军!”
随即两个黑影渐渐消失在了辕门外。
··························
在离官军大营一里的地方,一支在黑暗中静静伫立的军队,人衔枚,马裹蹄。在这支军队的正前方策马立着三人,,正默默注视着一里外的官军大营;前方黑漆漆的一片,只隐隐可以看到一个轮廓,还有零星点点的灯光。三人在焦急的等待着,刚才他们派出了一名射手,和一名精锐的黄巾力士斥候。
官军大营是卢植督造的,防守极为严密,要想夜袭官军大营,必须要将大营门口望楼上的四个哨兵干掉,不然一旦他们敲响望楼上的警钟,那么此次夜袭,将是一场硬仗,其实周越不怕打硬仗,管亥、周仓也不怕,可是黄巾军怕,他们打不起。
看着前方不断靠近的两团黑影,周越的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成功。周越此次派出去的两人,一名是黄巾力士的精锐斥候,另外一名就是那日,在周越手下撑了十招的的韩永。
韩永在加入黄巾军之前,是太行山的一名猎人,长年累月下练就了一身好射技,不说百步穿杨,但是在五十步内,能百分百中;射技在西大营中是最厉害的了。周越就不用说了,他以前在峨眉山从来没有练习过弓箭,现在才开始学,连一般的射手都不如,况且周越是主将,也不可能去干这件事情。周仓、管亥倒是会一点,不过只是会一点点。所以周越在西大营里矬子里面拔高个儿,选定了韩永。
“上将军!属下无能!”黑暗中背上挎着弓箭的韩永和黄巾力士斥候,单膝跪地惭愧道。
周越一听心里一阵失望,不过看到前方依旧寂静的官军大营,周越心里一阵安慰,还好他们没有惊动官军,周越想起就一阵冷汗暗自道:我太冒失了!韩永的射术虽然还行,但是离神射差距太远了,如果他一旦失误,惊动了官军!想要攻破这高达两丈(4.6米)多的营寨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如果不能短时间拿下,让官军回过魂来,自己就失去奇袭之效了,自己手上的这一万八千人是官军的对手吗?。周越,越想越心惊,心中庆幸不已:幸好他们撤回来了!以后不能放这样的错误了!
“你下去吧!统领好你的部曲!”周越淡淡道。韩永统领的是周越军中唯一的一千弓箭手。
“上将军····“周仓和管亥心里同样一阵失望。他们知道没有干掉辕门望楼上的哨兵,那么他们发动攻击,辕门上的哨兵必然会示警,这样夜袭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但是人生就这是这样,哪能事事都如意。
周越扬起一手,打断了他们道:“现在已经四更了!人公将军那边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不能再等了!”周越抬头望向南方的夜空。
在今日中午,周越求见张角后,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张角后;张角连忙召见张梁,待张梁到来以后,周越将今晚准备夜袭的计划告诉了张梁,而且将其中的利弊,都依依分析;张梁听后也赞同,于是三人就开始商量具体的事宜。
张梁虽然不满周越,但是在对付官军这点上是统一的,张梁知道现在他们最大的敌人是城外的官军,至于对付周越,是在击败了官军以后。
最终以周越率领西大营一万六千将士和周仓、管亥手下的两千黄巾军力士攻击官军兵力最多的西营。而张梁手下兵最多,于是就由张梁手下大将于毒、李大目两人,率领两万黄巾军攻击北营的一万官军。而张梁则亲自领裴元绍、王当、冷林率领两万人攻击南营的一万官军。
另外卞喜、白绕则率领一万人随同于毒等人出北门,前往广宗城东北方向的青松林而去。而随同张梁出南门的王当和李孟,则率领一万黄巾军前往东南方向的李家坝而去。他们这样的做的目的就是防止,广宗城东十五里,漳凹里屯下的一万官军,回援广宗城外官军南北大营,而青松林是救援北大营的必经之路,而李家坝则同样是救援南大营的必经之路。
最后留守广宗四门的则是大洪六人带领一万二千人。他们同样防止,漳凹里的一万官军来一个围魏救赵,所以他们必须要保证广宗城的安全。
“周仓将军,率领一千黄巾力猛攻辕门,不惜代价。一旦辕门破开,直接往中军大营挺进,记住不可恋战,只管往前即可,另外口呼:董卓已死!以乱其军心!”周越肃然道。
像卢植这样的谨慎的将帅,布置的营寨,想要一击而破是不可能。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了,既然没有干掉辕门望楼上睡着了的哨兵,那么他们就要争分夺秒,争取在官军没有组织好应对,这段时间攻破营寨。其实想要真真正正杀入了营中,才让敌人发现那是不可能,首先这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而是上万人的夜袭。虽然会惊动官军,但是营寨里也不是几个人,瞬间就可以组织好的,所以说有得必有失。
“诺”周仓激动道。他奶——奶的终于可以干他丫的了。
“管亥将军,在周仓将军攻破辕门后,引领一千黄巾力士精骑,冲向中军大帐,一路四处放火,不得恋战只管放火,并且大呼:董卓已死!”周越道。管亥的是骑兵最适合冲击,而且中军大营是董卓的大帐所在,兵力必定较强,而让周仓虽然率领的是黄巾力士,但是始终是步兵,攻击没有骑兵凛冽。他要用黄巾军最精锐的黄巾力士,突破中军大营,来个擒贼先擒王。只要抓到那条大鱼,胜利就不远了!大鱼是谁?当然是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董卓董中郎将大人。
“诺!”管亥抱拳领命道。
··································
黑暗中,一团黑影在缓缓的向着,前方寂静的大营靠近,待到营寨大门一百步的地方,这里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官军的辕门了,辕门两边的火把的火焰被轻风吹的摇摆不定,时明时暗。
其实他们这里已经,进入官军弓箭的射程了,但是由于这两日董卓急于掌控全军,大肆排除异己,清理不服从他的官军将领,致使官军防御出现了严重的漏洞,好比官军辕门上,连值夜的士兵都没有,就放了四个哨兵,而且都还在睡觉。
在微弱的光线中,露出了周越冷峻的脸庞,这是他的第一战,也是黄巾军的是生死之战,只能胜不能败,因为黄巾军败不起。此时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但他知道此时只能前进,不能退缩!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周越扬起手中寒光闪闪的三尖两刃刀,向前方官军营寨一压喝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杀!”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所有的黄巾军将士喊起了,激励黄巾军战斗的口号。
“杀!············”喊杀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周仓手提金背大刀身先士卒,率领一千杀气腾腾的黄巾力士,向着辕门冲去,在队伍的中间是一群扛着长木板的黄巾军士兵,再后面则是几十人合力抱着前行的撞木。
待近了壕沟,扛着木板的士兵纷纷将肩上的长木板搭在壕沟上。而其他人则迅速毁坏辕门外的鹿砦、拒马········
“铛铛!~~~~~~~~”望楼上的哨兵首先被惊醒,看到已经望楼下面密密麻麻的黄巾军,头皮发麻,瞬间敲响了望楼上的警钟。
“敌袭!敌袭~~~~铛铛~~~~·”望楼上沉睡的士兵,早已没有了睡意,看着望楼下蜂拥而来的黄巾贼,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而已经到达辕门前的黄巾军理都没有理望楼上的哨兵。因为现在敲响警钟已经太晚了!
“轰!·····”一根又长又大的撞木,在几十名黄巾军士兵合力下,与官军大营的辕门亲密接触了!
“都他娘的加把力!给老子使劲!”周仓手舞金背大刀,急不可耐。他们的时间不是金钱,而是黄巾军的命运!胜败在此一举!
“轰··········”又连续撞击了几下,那道看起来坚不可摧的辕门,开始摇摇欲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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