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宅前传 四十六

    然后我和大圣两个人开始了长征。

    在11月27日的这个晚上，寒风已经开始有了不少的凉意，而我们两个男人买了一塑料袋啤酒就开始上路。

    很沉的袋子，我俩sb乎乎地一人一只手抓住，妄图利用物理学知识来节省体力。结果就是劣质塑料袋慢慢地被撕裂——然后啤酒全部跌落在了地上。幸好买的是易拉罐的，不然就全碎了。

    大圣一言不发，我也不好问什么。他在地上开始捡易拉罐的时候，顺手就开了一听递给我。我结果之后又听到了开启瓶盖的声音。大圣坐在地上，打开了一罐啤酒。

    "干。"大圣说得很简单。

    我就和他碰了一下杯子，然后"咕嘟咕嘟"地开始灌啤酒。

    时间已经是10点多了，路上有的地方有灯有的地方没有灯。我甚至不知道我们走的方向是不是向着学校。我只是陪着大圣在这个越来越冷的夜里，沿着一条莫名其妙的公路前进，时不时地扶他一下，看着他吐在我的身上一些恶心的胃液。

    "我是喜欢上她了，我觉得。"大圣含糊不清地表达着这个思想。我没有说话，现在我说什么大圣也不会记得的。我要做的，就是大圣拿起酒时我也拿起酒，大圣喝下去时我也喝下去，大圣唱歌的时候我在路边吐，大圣吐的时候我嘲笑他。

    "无所谓啦，sb。"我拍打着大圣的后背，让他吐的时候舒服一点，同时我自己左右张望以便确定我们还在中国境内，"只是女人罢了。"

    大圣没有回答过我，买来的啤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我怀疑我俩要是睡着了会给冻死在这里。但是前方越来越黑，很显然我走错了方向——地理盲的本性爆发了吗？

    "她说我是畜生。"大圣絮絮叨叨地和我说。

    我安慰大圣，说大家都说你是畜生，我也是，大家其实都是畜生。"我以后玩联盟。"大圣继续和我表态。

    我告诉大圣，不管玩部落还是玩联盟，其实不会对我们的本质发生影响。畜生就畜生吧，好多人还禽兽不如呢。这个评价我已经比较满意了。起码吥洅潋僾没有给我定个"禽兽中的战斗兽"这种称号。都是猎人，何必苦苦相逼？

    天很黑，风很冷，再加上大圣的狼嚎，我真以为自己在西伯利亚。

    玩个wow整一段网恋，这都是我们所渴望的；但是爱情的背后……就是大圣现在的疯狂吧。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大圣唱着那首在宿舍里经久不衰的经典曲目。我们除了青春以外似乎真的什么也没有，而且仅有的青春也被大学骗走了一大半，好不容易剩下的一小半，全部都献给了魔兽世界。虽然我从没有后悔过一个个的夜晚，我们眼睛通红地对抗着电脑里的敌人，彼此鼓励着"这次一定过了xxx"或者"这次肯定掉xxx"。不过，天总会亮，梦总会醒。

    "醒了再睡呗。"刘高玩当时发表了很精辟的论点。

    大圣现在神志不清，我也没有打算和他说什么。

    只是她介绍给我俩的工作，难道真的要考虑一下了吗？

    将近1点的时候大圣在地上睡着了，我坐在他的旁边，盯着路上的汽车，使劲招手——我得带他回去，不然着凉了不是闹着玩的。

    问题是将近半夜了，就算有车过去，顺不顺路是一说，谁敢大半夜的给路边两个男人停车？所以我徒劳地看着过去了几辆汽车，速度都没有减，一副要轧死我的架势呼啸而去。

    我知道，此刻都是怕有劫道的。

    当一辆卡车终于被我感动而停下时，我疑惑难道司机不怕我们抢钱吗？

    看了一眼下来的司机后我才知道，娘的，这个大叔长得很像劫道的。他略显惊讶地看着我和旁边装尸体的大圣，掏出自己的家伙开始嘘嘘。原来是要小便，不是因为被我感动了。

    "去哪里？"司机抽上了我从大圣身上翻出来的烟，问道。

    我说了学校的名字，司机答应了，然后问了一个更加可怕的问题："怎么走？"

    我四顾望去，全是一样的景色。"随便吧，我无所谓。"我破罐子破摔地把大圣扶上了卡车。不为别的，是我太冷了。

    司机师傅把我们送到了"不远处"的客运站。我想了想，给了司机师傅50元。

    司机摆了摆手，把剩下的半包烟拿走后没有收我的钱。"年轻嘛，失恋了吧？"师傅很有经验地问。

    我点点头。

    "年轻真好，我离婚那会儿，除了继续工作养活自己之外，都不能发泄了。"师傅笑了笑，满脸的胡子尽显***荡，"很快呀，你们就到我这个年纪了。"

    晚上我俩睡在候车室里，比较冷。本来门是锁着的，我扒开了窗户。把半醉半醒的大圣扔进去费了我很大的力气，后来大圣醒了，说："我来！你个废物！"然后自己轻盈地爬了过去摔在了地上。

    我随后关上了窗户，拿出手机才发现无数她的短信，都在问我晚上去干什么了。

    她以为我和大圣要先下手为强。

    "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我回了一条信息，然后困意袭来。

    就像刘高玩说的，醒了，再睡不就得了；但是，就算再次睡去，我们也是会醒的。

    尤其是在这个夜晚，我经常被冻醒；然后我看着地上的大圣，一股怒气拔地而起。

    "***的。"我给吥洅潋僾发了一条信息，娘的，你想玩死我兄弟是不？

    这事没完！

    11月27日续真冷，我估计感冒了我还以为28了呢，结果一看不对当天亮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大地上，大圣醒了，沐浴着神圣的光芒跑到一个角落小便之后，回来拍打我的脸。希望他洗手了，但是从客观条件来看唯一可以洗手的液体也就是刚才温乎的那个啥了。

    "回宿舍睡去，妈的冷死了。"大圣说。他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头发乱得跟个稻草窝一样，就差没有几只鹌鹑在他的脑子里徘徊了。

    于是我们等着一辆汽车开过来，看准了号码上去就占住了后面的整排座位继续躺着。到了学校门口，保安看着两个跟要饭一样的家伙还是决定放行——估计是把我们当成摇滚社的了。尤其是大圣，嗓子哑得让人想起了科特?柯本。

    晨读的人吓坏了，以为外地难民大举入侵；而我们只是安静地回到了宿舍，他上了他的床我上了我的床，没有再多说什么。

    "别跟别人说啊。"大圣在进宿舍之前就只嘱咐了我这一句话，"丢人。"

    我明白他的意思。被女人甩了，确实比较……

    "才喝了几罐啤酒啊你就醉了，哎，算了，帮你保密吧。"大圣继续说，一脸的为了我赴汤蹈火的坚决。感谢仗义的大圣，要不是你昨天醉倒在马路边而且一直唱歌吓唬过路的司机，说不定我们昨天就回宿舍了，也不能在那零下几度的夜晚里看星星赏月亮了。谢谢大圣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应该说点什么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我说，一脸的真挚。

    睡醒之后竟然才是上午11点。不过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觉得很冷。完了，我感冒了？

    "我怎么觉得有点冷……"我和宿舍的人抱怨。

    "我也是，难道咱俩感冒了？"他也很疑惑。

    12点多听见在线视频里的播报才知道不是我们感冒了，是西伯利亚冷空气来了。呼呼的北风啊，我都怀疑要不是早晨我和大圣当机立断跑了回来，就冻死在外面了。

    大圣醒了之后找到了我，一脸鄙视地给了我他的手机：里面全是她的短信，告诉他不要冲动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不要带着我去干坏事。一堆堆的短信啊，基本除了没有劝大圣不要和我通奸以外其他的都说到了。我很感叹觉得她真的好细心。

    "说得我好像要带你去杀人越货似的。"大圣很不屑，"我又不是损友。"

    大圣觉得自己无辜，我知道是无风不起浪。

    "有人要来报仇了。"我耸耸肩，和大圣说。大圣听了以后第一反应是联盟要来屠城，第二反应是二食堂要涨价。

    等我说了一大堆来龙去脉之后，大圣很鄙视地看着我。"哟，和女人鬼混去了？"语气里全是怨妇的口气。

    "你丫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啊？"我有点着急，"现在还是小心点呗，上次他们的人也不少，肯定是本地人。万一你被埋了后悔都来不及。"

    大圣若有所思。

    晚上大圣又正常地开始刷jjc。老d知道大圣是本人之后热泪盈眶，问大圣情况如何。"媳妇没了。"大圣简单地说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