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大圣的叫声凄厉无比,充满了怨念。
我还是保持着吓一跳的表情,听着这个离奇的鬼故事。
大圣出事了?我不敢多想,冲进了大圣的宿舍一探究竟;结果让我继续吓了一跳。
大圣的床上,大圣同志正在酣眠,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就跟梦到了小泽玛利亚一样。我就奇怪了,大圣转生了?
"你们这群sb。"大圣醒了以后看着床下一群关注的眼神,怒吼了一声,然后开始打喷嚏,"昨天晚上我在楼下喊了你们半天让你们给我叫大爷开门,你们睡死了?就没有人通宵?娘的。"
我现在能够理解大圣在零下好几度的户外,为何叫声凄厉无比,同时充满了怨念。
"为啥不自己叫大爷起床啊?"李高玩问。大圣解释了自己和大爷之间互相斗智斗勇的三年生活经历,摆明了他和大爷之间你死我活的关系,并且详细描述了昨天晚上大爷是如何在大圣敲打窗户和砸门的情况下硬装着已经睡熟。
"那为啥不打打电话?"刘高玩也很纳闷。大圣拿出了自己已经没电的手机,哀怨地看着我们。
我其实也有问题,但是我知道了答案,就没有当着大家的面问。
那就是,大圣肯定又被吥洅潋僾拒绝了,所以才狼狈地跑回了学校。大圣现在感冒得一塌糊涂,而我头上也全是绷带,我们俩还同时被自己的女人抛弃,现在可以说是最惨的时候了。幸亏,我们身边还有一群兄弟。一群中午吃饭的时候说好要给我们两个病号带饭的兄弟!
我和大圣感动地待在宿舍侃天,敬候佳音。
"没见到妞?"我挖苦大圣。大圣叹了口气,说见到了,还被一群她喊来的人赶出去了。"娘的小妮子太狠了,说我又来强x她了;呸,哪次不是她上杆子扒我裤子?"大圣说得义愤填膺。我心想,是谁见人家的时候号称自己"是处男,很纯洁,姐姐多指教"的?大圣太孙子了。
大圣看着我的头,就像刚发现一样,问我现在是不是好点了。
"换了绷带了,好多了。"我坦言。然后的大圣满意地听了我的回答,说我就是不该和老大他们鬼混。
"和老大他们有蛋关系?"我就纳闷了。其实我知道大圣具体指的是谁:大圣和大屈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好,两个人见面就顶,顶完了就吵,吵完了就打,打完了就差不多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这两个家伙实在是让我很郁闷,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么你死我活?
大圣就开始吹牛,说我跟着他在大学里打架就没有吃过亏;退一步讲,就是吃亏也没有吃大亏。说完以后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就是奥特曼我就是地球,他保卫了我之后还要隐姓埋名装平民。
用我的话说,就是一种假装低调的高调式装逼。
我没有打算继续和大圣扯淡下去。"让吥洅潋僾给我老婆道歉,这个你一定要保证完成任务。"我和大圣说。大圣听了以后很镇定,刚才还无所不能的奥特曼立刻假装胸前闪起了红光:"不行啊右,我感冒了。"
我不是非要逼大圣去办这件不可能的事情,不过现在我根本联系不到她,她现在觉得我说话不当话了。虽然我以前也是,但是好歹她不知道。一个好男人最难得就是如何假装一个好男人。
其实说起来,我的爱情也太他妈的坎坷了。
她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为什么就不听我解释,为什么就要断绝联系呢?女人啊女人。娘的,老子欠你的啊?
说的这些话是解气,问题是我还是想要去挽回这段感情。别说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那是蒙人的,吃不上的人才这么说;况且这也不是回头草,我发现这半年我一直在原地,所以我不需要回头就吃到了她。
一个让你能够守身如玉半年的女人,这就是爱情吧。当然,左手除外。
兄弟们带来了午饭,还有一张突然而来的银行卡还款通知,我们都惊讶地看着上面写着大圣的名字。
"我靠,你还借银行的钱?"我惊讶地看着上面的数额,怒斥大圣。大圣耷拉着脑袋,把信扔进了垃圾桶。
我知道大圣前一阵缺钱,但是没有想到他刷了这么多。现在……银行是什么地方啊!那可是不留人情的地方,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已经想象到了大圣被迫去卖肾的景象了。
实在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次拿出一笔钱给大圣还债。因为,我已经要了不少钱,家里以后肯定不能开口了;再加上这次老大给我垫了医药费,我实在也张不开嘴……对了!医药费还有剩余……实在不行,我可以……
这么想着,大圣突然在床上喊我:"右,我不想接着上学了。"
我还在算着数字,前景还是比较乐观,大圣的一句话,让我菊花紧紧地夹紧了。
12月6日春哥纯爷们,铁血真汉子厌学情绪是我们每一个正常心智的年轻人都会时不时涌起的一种极其合理的道德观念偏差,因为沉闷的课堂和两点一线的生活实在是容易让人发疯。
不过大学很少听说有人厌学,因为大学我就很少听说有人学。比如大圣这样的人,好厚颜无耻恬不知耻地说自己厌学:你他妈的倒是学习过吗?
不过大圣的表情严肃得一塌糊涂,尤其是空洞的眼神和绝望的嘴唇,一脸高潮过后空虚的表情。
"浪费学费,浪费青春。"大圣昨天闷闷地说出了这句话。这句我们都知道,却没有人敢面对的话。
有时候惊觉,我们只是抽烟喝酒大谈理想,离残酷的现实越来越远。但是究竟有什么能够拯救我们?不上大学,我们这些一直学习数学语文的家伙又能干什么?迷茫是肯定的。不过相比于其他颓废迷茫的大学生,我们还是算好的,起码这几年不断地强身健体保卫自己,毕业了直接去当散打教练或者保安还是有准的。
大圣觉得……我们觉得……我们都觉得……害怕醒来。
中午的时候大圣自己出去吃饭了,没有叫我们这些人一起。昨天晚上公会进军毒蛇大部分人都是一夜没有睡觉,凌晨刚刚闭眼。当然了,我和大圣作为风口浪尖的人物没有上线,省得引起围观增加服务器的压力。毕竟推倒一个boss还不如看看一个激动人心的现场强x犯来得实在;一个人这一辈子,有几次机会和一个强x犯共处一个服务器?
这才是我们应有的追求,而不是沉迷于虚拟的网络世界。
扯远了,回到大圣打饭归来。大圣今天特意很怀旧地去了一食堂吃饭,看着眼熟而又不眼熟的食堂师傅差点就哭出来:当然这不是因为见到人激动,而是看到一食堂竟然只供应米饭和馒头,着实让大圣心碎了。
"啊,来一个馒头。"大圣犹豫了一下说。对面蒙着面的大厨愤怒地扔出馒头,质问大圣还要什么。
"有什么可以就着吃的……"大圣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很犹豫地问。"那不是包子嘛!"大厨觉得天经地义。
于是我们的大圣同学众目睽睽之下挖出了包子的肉馅儿,伙同包子皮儿和馒头缓缓下咽。"行为艺术!"艺术系的几个学生看了之后纷纷效仿,并且一口咬定大圣必然是艺术系大四的学长,指不准就是保研的型号。
大圣自己浑然不觉,吃了之后颓废地上楼看着我们依然呼呼入睡,觉得天下之大,在其左右者不过扫厕所的大妈尔耳。
一个高尚的灵魂,一个寂寞的灵魂。当我醒来上厕所时,看到大圣寂寞地蹲在厕所的一个坑位里进行学术性思考,我就知道他又没有带纸。
"你sb啊,上厕所不带纸。"我嫉妒鄙视地和大圣说,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这些年第233次大便之后只能等人解救的局面了。
大圣接过了救命的稻草,威胁地看着我:"要不是你有伤我早就揍你了。不要张扬。"
"你能打过我?"我不屑地说,"老子要不是那天挨了光头一板砖,他们几个还真不一定能得手……"
我得意地比画着,大圣却吃惊得忘了擦***。
"你的脑袋不是和你老大出去办事弄的?"大圣注视着我,他知道此时此刻有很多事情比擦***重要,比如他兄弟的伤势。
我哑口无言。
大圣回了宿舍后一直骂自己傻,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怎么就会没有想到?说起来也是,我和我那个猥琐的老大出去明显老大是大圣不动声色地让我讲了讲那一晚的故事,我半遮半掩地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企图蒙混过关。大圣多么奸诈啊!他一语道破了我的心事:"右,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