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伤口经过处理后慕晴整个头都包得像个白粽子,麻药药性没过她还睡着,厉仲南坐在病床边上看着,眼神暗沉。
是他的疏忽才让人有可乘之机再次伤害她,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厉仲南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男人很失败。
但凡任何一个女人都接受不了脸上留下疤痕,想着慕晴倔强、刚烈的性子和之前的宁死不惧厉仲南脑海中提前播放起她知道一切后崩溃的视频。
不愿再想下去,他不是怕她闹,她怎么折腾他都不会厌烦,只是,这丫头心里的痛苦要怎么抚平?
将她的小手捂在温暖的掌心俯首贴近自己的颊,心疼与不安联合在一起的感觉竟如此不堪言。
“南哥。”卫询站在病房门口,声音很轻。
将慕晴的手缓慢放进被子里掩好,厉仲南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色,他起身走出房间站在病房套间的客厅里,有了上次慕晴跑开的经验厉仲南很谨慎。
“我查了那两个人是徐荣派来的,看样子米瑞似乎并不知情……”卫询轻声汇报着,手习惯性的伸进衣兜去掏烟盒,顿了顿又抽回手。
厉仲南想,米瑞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第一,米菲儿没疯,她的事情影响到了米瑞,父女俩一定是同仇敌忾;
第二,米瑞不方便出面,但私底下联系徐荣的人一定是他,徐荣当然是无利不起早。
心里燃起怒火,有种就冲他来,没种才会向小姑娘下手,厉仲南锐利的眸冰冷阴戾,想着怎么才能让米瑞徐荣两个龌龊的男人死得更惨。
“南哥,他们现在应该时刻提防着,而且政府和媒体都关注了。”停顿片刻,卫询思索下,“不过,米瑞应该没事。”
徐荣铲除异己不成反而因为自己人色胆包天败露身份,而且在厉仲南救出慕晴半个小时后米瑞将米菲儿送进了精神病院。
这样就等于将徐荣是绑架主谋的罪名做实,同时米瑞也给了所有人一个交待,现在还有许多不知内情的群众同情米瑞是个可怜的父亲,估计官位无碍。
敛着冷眸,厉仲南一脸沉寂,声音低沉,“消息怎么传出去的?”
卫询拧眉。
“这个……还不知道。消息是从一家名叫《尚行时速》的传媒公司发布的,其他的都是转载。那里的工作人员似不知道似守口如瓶,他们的总监休年假不再国内。”
《尚行时速》!
挑了挑剑锋似的眉,厉仲南在心里意味深长的默念这家老字号传媒公司,说出的话似乎风马牛不相及,“让慕驰来看妹妹吧。”
“……知道了。”
厉仲南的心思没有能捉摸透,卫询往往是放弃研究直接服从,应了一声后等了一会儿,厉仲南没再问什么卫询才退出房间。
厉仲南返回病房的时候看到慕晴盘着两条小细腿坐在床上,双手试探着抚触包满纱布的头和脸。
心一惊,厉仲南大跨步过去拉下慕晴的手握在掌中,柔着声音安抚,“慕晴,没事的,就是一点轻伤。”
陷在纱布里的晶亮瞳仁盯着一脸紧张的厉仲南,慕晴却没像他想象的那样哭闹作人,反而诡异的平静,轻声问:“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嗯?”
一怔,男人发自喉咙深处的轻轻声音温柔性感。
认为厉仲南在装傻,慕晴使劲甩掉他的手,“你,你怎么可以派那么多男人欺负一个女人?恶心死了!”
因为包着纱布厉仲南看不到她红着的脸,可是,慕晴自己却能感觉到发烫。
“他给我下药我当然不会放过她呀。”
恍然想到米菲儿,厉仲南强势将她的手重新握住,没想到她醒来第一句话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害她的人。
这丫头是不是善良仁慈过头了?对他怎么不善良点?
慕晴美目一瞪,就算是整张脸都抱着纱布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忽闪招摇的羽睫,美丽的姑娘说出来的话可不太美。
“他给你下药你会吃亏吗?”
“!”
这就是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封建文化惹的祸——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女人吃亏男人占便宜。
有点犯愁的按了按眉心,厉仲南语气无奈,“我是男人就不吃亏了?你怎么不想想我是身心健康一并受损呢?”
气咻咻胸腔起伏两下,慕晴咬唇使劲儿别开头不再看他,之前心里还期待着厉仲南能否认,结果不仅没有否认他还理直气壮?
气人。
怎么可以那样对待女人?
“我只后悔之前没有赶尽杀绝,如果我狠心一点儿就不会有昨晚的事了。”看着她包着纱布的头,再想起她全身是血的骇人模样,厉仲南心有余悸。
“厉、仲、南,你,你简直无药可救。”慕晴脆生生的朝他凶,忽然品出厉仲南话里的深意,她瞪大了美目,“我的伤没事儿,厉仲南你别再整治人。”
虽然她语气凶巴巴的,可她的话疑似故作坚强,厉仲南心疼的不行,突然张开手臂抱住她,声音深沉忧郁,“慕晴,我没有保护好你。”
心一怔,须臾是狂跳,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慕晴莫名的感动云涌,倒吸一口气,她轻轻推他的肩膀,眼睛因酸涩不停的眨动,小声责怪。
“你干嘛呀?我伤成这样你还欺负我,不占我便宜你会死啊?”
“……”
慢慢坐直身,厉仲南幽暗的眸光望进她晶莹的瞳仁中,她这样不哭不闹更惹人心怜。
白白的纱布包裹着头,亮黑的眸晶莹剔透,粉粉的唇娇如小花,情不自禁双手抚住她的肩膀,男人俯首轻啄她小唇。
“乖,这不叫占便宜。”
声音磁性沙哑,厉仲南觉得这丫头一定是妖精变的,要不怎么会包成个粽子样儿都能把他迷惑得快神魂颠倒,不分时间不分场所产生些乱七八糟的念想。
“厉仲南你疯了?”
第二次拎起男人的衣领,扬起白花花的粽子脸,措不及防被亲的慕晴瞪着厉仲南俊得狼哭鬼号潘安跳楼的脸就嚷嚷。
垂眸瞥一眼她揪着自己衣领的白嫩小手,厉仲南只觉得好笑,她心里一定是有很强烈想扁他的愿望。
“对,我疯了!”
吧唧,他这次重重的亲吻她送到嘴边的唇,笑得特祸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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