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差点撞在骆正身上,一个紧急刹车停在骆正前,冲着骆正嘻嘻地笑着。
这正是每日送美食的骆浣,她把骆正从无尽的回忆中拉出来,骆正温言道:“浣儿,怎么这么匆忙哪?”
骆承从她手里接过食盒,只听骆浣急急说道:“伯父,我得快些去修炼,不然父亲会骂的。”
说完,她变戏法一般,手里多了几本厚厚的书,骆承笑道:“不错不错。”
他很满意,骆浣不仅带来了可口的饭菜,还有几本骆承想要的书。
看骆承欣喜的样子,骆正说道:“看这些书有什么用处?不如好好修炼,将来能进入火神宗,这才是正经。”
骆承不以为意,乐呵呵地接过那些几本书,连声向骆浣道谢。
骆浣笑道:“去藏书阁,还是背着爹爹偷偷去的,在那里耽误了不少时间,我要赶快走了,不然该挨打了。”
听她笑着说将要挨打的话,似乎对挨打有些期待呢,骆正也忍不住笑起来:“赶紧去,赶紧去!”
脚下似乎生了弹簧一样,骆浣蹦跳着出去。骆承见小妹如此欢快,心底那丝埋怨早就烟消云散。
送走骆正,骆承抱起书来……只是,看着看着,他不住地打喷嚏,心头疑惑道:初元境虽然真气不强,但是比寻常人体质要强很多,怎么没有任何征兆的感冒了呢?
他根本想不到,有些地方因为他而热闹着。
骆然的房间里。
蒋萝做了一大桌子好菜,还摆上了平日不舍得喝的龙须酒,自从得知骆承受到家主的惩罚,她的心里就说不出有多舒畅。
这一日得闲,她把父子三个一起叫回来,说是要吃顿团圆饭,当着仆人,还故意抱怨道:“你们仨就知道修炼,每天好歹扒拉一口饭就算是吃饭了,今天必须得一起吃个团圆饭。”
骆然带着儿子们回到房间里,蒋萝咧嘴嘴开心地宣布:“咱们今天要庆祝一下!”
母亲的话,骆江最爱听,他嘿嘿一笑:“早就应该庆祝了。”
蒋萝连声道:“这几天忙得很,今天可算是得空了。”
骆滨一直心思细腻,早就看出母亲高兴的原因,他对母亲这种见人遭难,自己高兴的做法甚是不喜,却也不能当面指责,只是道:“哎呀,人家还要修炼呢。”
蒋萝脸色一沉,她终于知道自己为啥不喜小儿了,大声喝道:“救你臭小子扫兴,不吃就出去。”
骆滨小声嘟囔了几句,蒋萝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再说,当然更不敢走开,赶紧拉凳子摆餐具。
一家四口谈一会火神宗,聊一会儿被关禁闭的骆承,虽然骆滨的兴致不高,但那很次要,关键的是女主人很开心,她难得这么高兴,骆然也不忍败兴,他深知妻子高兴了,自己心里也舒坦,妻子若是拉着脸,那真是不能看,当然更堵心。
在骆家南边几百里外,一座规模挺大的城堡拔地而起,在神乌山脉下的无数个村子庄园中显得极为特别。
城堡中的大殿。
一个精干瘦小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当中,他身上流动着一股让人生畏的气息,身上黑袍无风却微微摆动,两眼精光射出。不难看出,他的实力要比骆家家主强数倍,无疑是长远境的巅峰。真气修炼进入长远境,就不能再以常人来揣测其功法,当真是高深莫测。
两边站立着十多个人,气息悠长,同样是长远境的高手。
而初元境,不过是比常人身体肌肉强大而已,长远境之后,便已可以借用天地灵气,甚至可以锻造法器,法宝。
黑袍人对下面跪着的人喝道:“你确定是宛州王插手此事了?”
底下跪着的人正是陈蔺吉,刚跑回来时,他就已经向城堡的主人禀告过了,但是当时一路奔波失血过多,一直修养到今日才好,其实,此间他也是后怕至极,若是主人知道了自己杀死三个兄弟的事情,那还不得把自己当场斩杀了。
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而且,趁着养病期间,他亲自回到柏树林里,查看过有没有留下自己诛杀三人的痕迹……
今日,主人将他召来,又问起此事。陈蔺吉沉声道:“这也是小人猜测,当时那小子说道,身后有大批人马就要来到,而且,说指使他的人位高权重。当时若不是三位兄弟拼死相救,小人恐怕也已命丧黄泉……”
说着说着,竟然留下了眼泪,这泪水其实是在主人流露出的强大气息下说谎的结果,不过,也算是洗刷了他心中的那一点愧疚之情:我为你们流泪了,走好吧。
那瘦小的男子沉吟道:“宛州王插手了,这事就不好办了。”
旁边一人先是拱手,待瘦小的黑袍男子点头后说道:“主人不必忧心,以后派出的侍卫都经过乔装改扮,不准他们说出我鸿云堡就是。”
那瘦小男子点点头,接着道:“马长老,那少年的踪迹查的怎样?”
另一人站出来道:“主人,小的带人亲自在万州城呆了数日,甚至潜入王爷的府邸中,也不曾见到这杀人凶手。”
瘦小男子喝道:“继续给我查!我到底要知道他是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动我穆鸿云的手下。”
随着他动怒,身上的真气流到体外,包围着他的身体,真气凝练,在他身周萦绕,更添恐怖气息。
众人躬身答道:“是!”
在距离骆家一千多里的地方,神乌山脉的深处,直入云霄的悬崖下,是雾气朦胧的山谷,看不出山谷有多大,山谷里生长着古老的需要数人合抱的参天大树,紧临悬崖而建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
宫殿里,一位身穿宫装的年轻女子正在到处翻找什么,她的身后是一群面色焦急的仆从,一个大着胆子,朝前走了一步,道:“小公主,您还是歇歇吧,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是族长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