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看了看瞬间寂静无比的家中,摸了摸知秋睡过的小棉被,还有知秋用过的小瓷碗,门外还放着知秋平时铲土的小铲子,这一走,也不知能不能等到知秋回来的那一天,一切的一切,随着知秋的离去变成了尘封的回忆。
知秋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走了多长时间,这里又是哪里,四周只有长的一模一样的林木,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饿了就只好停下来吃一点包袱里的点心,渴了走到附近的林木边,即使那一丁点的露珠,湿润一下干裂的嘴唇也是一种救赎。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虫子嘲咂无序的叫声,鸟儿忽高忽低,断有断无的啼叫,树木散发出来的热气,干燥闷热,知秋感觉自己就像掏空了一样,快要窒息了。内心的烦躁,完全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视野中的画面也是少一块多一片的,越来越模糊不清,刹那间,他看到了一丝丝光亮,那是一扇门,一扇散发着亮光通往天堂的捷径,知秋努力去靠近它,蹒跚着步子走向它,希望得到心灵的解脱,可是不管他怎么走,怎么看,那扇门永远与他保持着距离,犹如开了一个玩笑一样,随着光亮越来越小,“噗通”一声,知趣晕了过去。
直到夜晚降临,知秋才缓了些力气,因为他实在是太饿了,生理的本能再次让他从晕厥中醒来,空气在此刻也变得湿冷刺骨,四周安静的有些吓人,知秋冷不丁的想到了一些夜晚会出现的食肉动物,不想还好,越想越渗得慌,想着自己被利齿撕碎的画面,实在太唯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敢继续往下想。
“不行,我要活下去,我不能死,我不能这么简单的死掉,爷爷还等着我呢,”知秋努力的站了起来,将手边的杂草和绿叶疯狂的塞进自己的嘴里,没有难吃与可口,没有能吃还是有毒,现在只有选择活下来还是死去。知秋强忍着吞了不少。
“哇”的一声,他还是吐了,但怎么说还是有了些力气,夜晚还是比白天好活动的。
“嗷嗷嗷.....”这个声音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远处,一只似狼非狼,似狐非狐的野兽锁定了它眼前的猎物,以一种迂回的方式一步步向知秋逼近,。知秋神经紧绷,知道今晚注定不会安宁了。
当野兽离知秋不到二十米的时候,知秋下意识从旁边抄了一根小臂粗的树枝,预防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知秋盯着着野兽的一举一动,不敢有半丝马虎,而这野兽不时露出尖锐的獠牙,发出的声音让知秋全身神经过敏,甚至可以从渗透下来的月光下看到獠牙上粘附着恶心的口水,野兽没有在靠近,知秋提着树棍伫立着,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对峙。
这时知秋脸上露出狰狞诡异的笑:“好,今天我若连你这野物也制服不得,将来还有怎么成就一番大作为!如果真死在你獠牙之下也只能说明我不过如此了。今晚,看看是谁吃谁!”知秋率先抡树棍向面前的野兽挥去。
那野兽看见知秋动了,也后腿发力,跃在空中,两只前抓中间藏着一颗张大了的血口,知秋直直向着野兽劈去,“啪,”树棍打在了那野兽的前腿上,那野兽强忍着痛将两个前爪收回来露出了藏在后面的巨口,知秋只看不妙,但还是反应慢了那野兽半拍,由于刚才那一棍起到了作用,野兽没有扑到自己的要命处。
“啊”的一声,那野兽还是撕下了知秋左臂上的一块肉,左手臂瞬间鲜血直流,这时刻,理智强压下去了疼痛,知秋反身看了那野兽。
此时的野兽咀嚼着刚撕扯下来的鲜肉,知秋看了看肠子里翻滚了起来,“哇”的一下又吐出来了一口杂物。
野兽尝到了鲜,舔了舔鲜红的嘴毛,又向着知秋扑去,知秋心中愤恨不已。顾不上左臂的疼痛迎了上去。
这野兽还是直指知秋的要害脖颈,跃起来扑向知秋,眼看就要得逞的时候,知秋突然双膝下跪,向着地面滑去,此刻野兽已跃到知秋头顶,知秋抓住机会,俩手用尽力气将树棍由下向那野兽最脆弱的腹部刺去,那野兽知道不好,但在空中无附着点,硬生生的接了下来了用尽力气的一刺。
但那野兽毛皮实在是坚实无比,这树棍根本就不可能刺进那野兽的体内,但还是将那野兽刺的半天站不起来,野兽发出“嗷嗷嗷”的哀声,其中不免夹杂中愤怒,知秋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刺对它的伤害要大于用树棍去打它,也不敢怠慢,又挥起树棍向着还没缓过来劲的野兽刺去。
那野兽看见刺来的知秋,这次那野兽像是学到了什么,四角着地向知秋扑去,知秋暗叫不好,急忙改变身法由刺变挥,
“咣”的一声,那树棍直直打在了野兽头上,野兽瞬间飞了出去,知秋赶紧成热打铁,看着耷拉着耳朵摇头晃脑的野兽此刻像是处于一处半清醒状态,挥起树棍砸去,一连不知打了多少棍,知秋整个人也没有了一丁点力气,看着一丝不动的野兽,整个人软了下去。看了看眼前的野兽,整个头颅被打成血葫芦,甚至连一扇耳朵也被打的连了下来。好像没有一块完整的毛皮,耳朵也快要掉了。知秋忽然好想休息,因为他太累了。虚弱取代了左臂的伤痛,血还在纤纤的流。知秋用布条简单的裹了一下伤口,但他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再次昏迷了过去。
就在知秋双眼要“关门”的时候,那野兽忽然一晃一晃的站了起来,鲜血不停地流在地上向着倒在地上的知秋走去,一条血红的舌头长长的耷拉了下来。他要吃了知秋,吃了眼前的这个......
“咚”的一声,野兽倒了体躯,死了过去。
周围又回归到了平静,血的腥味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此刻除了风吹树叶的摇曳声,风在草隙的穿梭声,就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