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身后的门响,于归身子猛地一僵,双手手指更是不自觉扭成麻花状,现下的心情比这个还要纠结。
雁淮生穿着一身黑色睡袍,服帖的布料衬得他身形挺拔,紧实有力,浑身散发着使人迷醉的男性荷尔蒙。刚洗完澡的他,脸上浮现动人的潮红,薄唇微抿,眉眼清冷,偏偏给人一种强烈的禁欲感。
于归只瞥了一眼,飞快地扭过头。
雁淮生擦头发的手微微一顿,好笑地看着那个恨不能缩成一坨的身影,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的光意味深长。
他走过去,停在于归面前,故意压低声音道:“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于归一听,整个人僵硬地像一块石头。脸色由白到红,由红到紫,她现在好后悔刚才没有趁对方洗澡的时候溜走,不知现在逃还来不来得及,她刚抬头朝门口的方向扫一眼,雁淮生身形轻轻一挪,堪堪挡住她的视线,仿佛一早洞察到她的心思,堵住了她想要开溜的路线。
于归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罢了,早晚都得面对的,再说了她都是成年人了,还怕什么呢,只是腿忍不住发软是怎么回事?一想起大神敞开的衣领下露出的雪白,就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大神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在她的眼里显得尤为诱人是怎么回事?
于归被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快要逼疯了,她咬着嘴唇,从椅子上站起,雁淮生好心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然而高大的身形依然将通向房门的路堵了个严实,态度不言而喻。
于归放弃了挣扎,挪着步子朝浴室走去,走到一半突然顿住,“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我去拿…”说着快步朝门口走去,却被雁淮生一把截住。
“不用,”雁淮生捏着她的手腕,灼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烫伤,“穿我的。”他可是给过她反悔的机会,现在想逃,晚了。
于归彻底傻眼了,最后一条逃生的路也被砍断了。
尤其是雁淮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仿佛会说话一般:乖,别想逃。于归不知怎么地就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脸猛地一红,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在雁淮生放过了她,于归撒着脚丫子立刻跑进浴室,仓惶的背影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然而躲进浴室的她猛地发现,她现在完全掉进了死胡同,插翅难逃。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连着问了三个‘怎么办’,现在脑子一片混乱的于归,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演变成眼前这个样子了,雁淮生不会是在逗她玩儿吧?鉴于这人有过这样的恶劣行径,于归不得不怀疑雁淮生其实是在捉弄她,以大神的神格来看,他应该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做出什么来,可是即便这么想,狂乱的心跳依然没有得到半分安抚。
万一大神想吃肉了怎么办,难不成她还拒绝吗?
两情相悦,水到渠成,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没道理拒绝啊!!!
于归此刻哭笑不得,主要还是这事来得太突然了,她怎么当时就一口答应了呢,一定是大神那个迷人的笑蛊惑了她。她真的还没做好献身的准备,而且一想起要和大神滚床单,于归就有种要自燃的感觉。
僵持了半天,这才磨磨蹭蹭地脱衣服,于归边脱衣服边脸红,一想到门外有一个人与她只有一墙之隔,心就忍不住狂乱起来,而且那人刚才也在这里脱|光了衣服,不知想到了什么,于归呼吸猛地一紧,抹着沐浴露的手更是瘫软地半点力气都没有。
她完全是机械地操作着手上的动作,抹沐浴露,打泡泡,冲洗,最后擦身子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于归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居然忘了拿衣服!!!
大神,你真的不是在玩儿我吗?说好的衣服呢?!
雁淮生估摸里边的人差不多了,这才拿着衣服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门。
于归听到声响,身子猛地一僵。
“于归,衣服。”门外雁淮生轻咳了两声,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然而眸子里闪动的流光却亮的灼人。
于归颤抖着手将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躲在门后的她瞅见衣服,一把接了过来,闪电一般的速度那叫一个迅猛。
雁淮生看着紧闭的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下一瞬,他抬手摩挲着下巴,神情有些高深莫测。
于归接过衣服慌忙地往身上套,套到一半,动作猛地停住,这居然就是大神所谓的他的衣服,谁能告诉她这名叫衬衫的东西可以作为睡衣?大神是不是一不小心拿错了啊?
于归现在真的是从头到脚,从发丝到毛孔,哪儿哪儿都不好了。
她真的要穿这个刚好遮住臀部的衬衣出去吗?
这真的不会引人乱想吗?
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于归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莫非这是大神故意的?此刻于归不单脸是滚烫的,从脚趾头到全身都是滚烫的,仿佛要燃了一样。
真是太羞|耻了!
还有那条黑色的内裤是几个意思,不会是想要她穿这个吧?一想起某个画面,于归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噢,放过她吧,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一个小时前她绝不会踏进这个屋子半步,绝对!
可是没有如果。
于归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然后认命地拎起黑色内裤,牙一咬豁了出去,大神,你最好给我一个很好的说法,不然今天我受的这些憋屈迟早有一天会还给你。
于归咬牙切齿地将内裤穿上,不知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气愤,此刻红扑扑的脸蛋像是涂了胭脂,显得尤为诱人。
于归一把打开门,雄赳赳地走出去,刚走出一步,整个人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低垂着头,捏着衣角完全不敢更进一步。
雁淮生抬头,在看见门口的白色身影时,眸光猛地一紧。
宽大衬衫的衬托下,于归显得尤为娇小,惹人怜爱。虽然该遮掩的地方全都遮掩住了,却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不长不短的下摆,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里边的光景。尤其是那双笔直的大长腿,规矩地并拢在一起,白皙的皮肤更是晃得人挪不开眼,完美的腿形充满了诱|惑。粉红色的脚趾头像一排莹润的珠子,乖巧可爱。
雁淮生目光扫过去的一瞬间,直觉喉咙干紧,眼里的光炙热火辣。
于归察觉到投射而来的灼热视线,站在那里更是不敢动弹。
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于归身子一僵,呼吸不自觉加快。
雁淮生沉着眸子,将面前的人一把打横抱起,于归没有一点防备,吓得立刻抱紧他的脖子,在察觉耳边的呼吸猛地一沉时,整个人更是僵硬地不行。
雁淮生刚迈出一步,目光扫向怀里的人儿时,步子猛地顿住,那是一张花容失色的面孔,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神闪烁,却透着一股勾人的魅|惑,尤其是嫣红的唇瓣不停翕动,像是在散发某种无声的邀请。
雁淮生呼吸一紧,觉得脚下的步子仿佛千斤重,他一个转身,将人儿用力地抵在了墙上,分开她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他没有半分犹豫地垂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空气里仿佛响起了干柴烈火烧着的声音,火花四射,噼里啪啦。
混乱中分不清是谁先伸手摸了谁,谁又先解了谁的衣裳,等两人纠缠到床上的时候,早已难舍难分。
于归仰着脖子,艰难地大口呼吸,雁淮生灼热的吻像一条危险的蛇,正盘旋在她脖颈周围,汹涌的浪潮携着一股可怕的洪流朝她席卷而来,气势凶猛,惊心动魄,于归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翻天覆地。
雁淮生一面吻着,一面将最后一层阻碍扯掉,修长的大手长驱直入,所到之处畅通无阻,指尖的滑腻和柔软带给他这世上最美妙的体验,雁淮生在享受极致地快感时,仍不忘照顾身下人的感受。
在看见于归艰难地喘息时,他蓦地停下了进攻的动作,本来只是想逗逗对方,没成想竟引火烧身,险些没能把持住。
雁淮生伏在于归柔软的身体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底的暗流这才平息下来,然而猩红的眸光闪烁不停,危险慑人。
他看着被他采撷后的唇瓣有些微微的红肿,心下疼惜,不由抬手抚了上去,耳边突然传来的轻吟,像是催|情的引子,险些将他最后的一点理智摧毁掉。
他一个翻身,掀开被子,将衣衫不整的于归包裹进去,严严实实地不漏一点缝隙,仿佛这样能够抵挡一些诱|惑。于归正迷糊间少了身上的重力,整个人落入一片柔软中,神志渐渐清醒。
她转头看向一旁,雁淮生就躺在她旁边,看似平静的面容却给人一种波涛汹涌的感觉,一想起对方刚才带给她的火热,她忍不住将头缩进被子里,然而看到对方□□在空气里的性感胸膛,视线又不肯移动分毫,那紧实的触感曾让她的指尖流连忘返,想到她方才某些火热的举动,于归眼里的笑甜蜜又羞涩。
视线缓缓上移,在对上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时,心魂被那里边的漩涡瞬间卷走。
于归像着魔一样,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她从被子里探出身子,爬向身边的人。
雁淮生僵着身子,看着一点点靠近,转而趴伏在他身上的人儿,体内刚平息下去的情|欲,像深潭里的泉涌,一下子冒了上来。
他紧绷身子,不敢有半分动弹,唯恐自己的一个失控伤到了身上的人儿,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样美妙的体验不应该如此仓促,他原本想的是在新婚之夜给她一个难忘的经历,可千算万算,他还是低估了于归对他的影响力,或者说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引火烧身不算,差点就要欲|火自焚了。
眼看越来越失去控制,关键时刻,好在及时收住了,可是现在身上的人儿倒让他犯难了,柔软的身段蛰伏在他身上,他又不忍推开,内心反而升起一股隐秘的欢喜,不禁期待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如此想着,黑沉的眸子猛地一亮,骤然绽放的异彩,妖娆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