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难产。”呼声打破了这个小山村的宁静。
“什么?难产?”
“竟然是难产?”
“怎么会这样。”
对于华夏帝国这个偏远的小山村来说这是一场严重的医疗事故,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可是胎儿还是没见出来。
“快,赶快去找医生。”
“水娃子他爹已经去了。”
此时村子的另一个院子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神色焦急,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衣衫早也已被汗水浸透。
“求求你了,你就帮我去看看吧”中年男人焦急的说道。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水娃子他爹。
“你不要再说了,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去的”
说话的是一名少年,看上约二十岁多岁的年纪,头发乌黑,鼻梁挺直,长相谈不上帅气,跟暖男的字眼也没有缘分,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清秀,身材略显瘦弱,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
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球鞋,下身一条黑红相间的山寨版的休闲运动裤,上身穿着一个洗的褪了色的红色t恤,上面写着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
“俗话说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这可是两条生命啊,加在一起可就是十四级了。”
听到这话少年多么想问一句: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还十四级?你当这是闯关打怪兽啊。
不过唯一让他感叹的是水娃子他爹数学学得真好。
少年缓缓的站起身义正言辞地说道:“你这是在侮辱我,我是医生不是兽医,你们家的母牛难产你应该去找兽医,而不是来找我。”
“我也知道应该去找兽医,可是村里不是没有嘛,等我把兽医找来那我家的牛早就死了,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况且我听说二狗子家的母猪不就是你让它怀上的嘛。”
“——”
“哦,不对,是你给看好了才怀上的。”中年人补充的说道
“——”
此刻少年觉得他的胸口被人捅了一刀,他的心在滴血,想他堂堂医圣传人却沦落在这偏远山村被人当兽医使用,而且清白又被毁了,何其悲哀。
“一只老母鸡”见少年不说话,中年男人决定使出杀手锏。
“你又在侮辱我,我是一个很有职业操守的医生,我的职业是神圣的,我的信仰是坚定的,我医生的尊严是不容有任何玷污的……”
“两只老母鸡”没等少年说完中年人打断了他的话。
“我说过了我一个很正直的医生,我要坚守我的医德和医风,你的老母鸡可以贿赂一个腐败的村长,但是却贿赂不了一个正直的医生……”
“外加一筐鸡蛋”中年人紧呀牙关的说道
“前头带路“
“——”
“——”
少年并不是兽医,他之所以会给动物看病,是因为师父说好多东西动物跟人是相通的,所以学习医术的时候师父会让他在动物身上先试练,这也是他的实践课。
就这样他不光学会了医人还学会了医治动物,所以村里的人不光生病了会去找他,家里的牲畜病了也会请他过去。
“口泛白沫,脉搏急促,腹胀如鼓,羊水破裂而未见胎儿,这样多久了?”少年眉头微皱的问道。
“三个多小时了”
少年的眉头锁的更紧了,问题有些棘手,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而未见胎儿出来,而且现在母牛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如果再耽搁下去那就真是一尸两命了。
忽然少年的脑海里闪出一种可能“脐带绕颈。”
转瞬间少年一根银针在手,银针长约七寸,阳光下银光闪闪,一阵摸索之后在母牛腹部肋间急速行针,动作利落,运针精准,顷刻少年施针完毕缓缓站起,此时少年的额头已微微湿润。
“怎么样?怎么样?”中年人焦急的询问
还没待少年回答只听母牛一声低吼,一个新的生命来到了这个世界
“母子平安”少年微笑着说道
“谢谢,谢谢”中年人激动地说道
“厉害啊,这么难治的病都让他解决了”
“是啊,是啊,真是了不起,这在咱们村就是绝症啊”
“太厉害了,他一直都是村里我们青少女的偶像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热烈的表达自己的赞美之。
少年一一与他们握手寒暄,清风徐来吹动着少年乌黑的头发,在人群的簇拥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拯救了村子的战士,像英雄一样接受着人民的热情赞美,
瞬间觉得自己的形象也高大了许多,也光辉了许多,此刻他多么想喊一句:“同志们,辛苦了!”
就在少年想入翩翩陶醉于自己的美好憧憬时,人群里挤过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眼含热泪的握着少年的手激动地说道:“驴蛋啊,俺就知道你小子有出息,打小俺就看好你啊”
这句带有浓重乡音的话,让少年觉得胸口发闷,喉咙里有阵阵发甜。
是的,驴蛋,一个高大上的名字,这是小时候因为他体弱多病二太爷为他起的贱名,二太爷说:农村的娃儿咋能没有贱名呢,有个贱名才好养活。从此村里就多了个驴蛋。
“二太爷,都跟您说多少回了,我现在长大了,您应该叫我大名清风”少年郁闷的说道。
清风,这是少年的大名,少年不知道自己的姓,他曾问过师父,师父说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他,所以他也就没再问过。
“啥?济公?咋叫了这么个名啊?”
“是清风。”
“赛济公?我说驴蛋啊,咋这么糟践自个儿呢?名字啊也不用太贱了,叫驴蛋就中。”
此刻清风觉得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他清楚的认识到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
还未到家,清风便闻道了那个让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这是他师父最常喝的梅子酒的味道。
这是他师父自己酿的酒,每年到了梅子熟的季节他师父都会酿梅子酒,将成熟梅子放入坛子里加入各种草药取清泉水发酵,然后埋入地下封存转年即可饮用。
“喝上一口梅子酒,不枉人间走一走。”这是他师父喝酒常说的一句话,他师父嗜酒如命,无论走到哪里他总是酒不离手。
走进院来,石桌旁边的藤椅上躺着一名老者,约六十多岁的年纪,身穿青袍,身材瘦小,背微驼,头发蓬乱的堆在头上,留着一柳山羊胡,长相很普通跟帝国的其他老者没什么两样。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眼睛上戴着一副圆墨镜,给人的整体感觉就一副邋遢相,十足像是一个摆摊算卦的,他就是清风的师父。
“解决了?”看到清风进院老人出声问道
“解决了”
老人微微点头然后便不再说话,清风知道老人想知道的他已经知道了。
这是他和老人之间重复最多的对话,每次他去看病回来老人都会这样问,但也仅仅只是这一句,绝不会多问一句。
老人静静地喝酒,嘴里哼着连清风也听不懂的小曲,清风曾问过老人哼唱的是什么,老人的回答很干脆利落:是小曲。
对于很多无关医术和武功的问题老人的回答总是那么的深刻而富有哲理,这也让清风觉得对于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老人他从来没有看透过,仿佛是一个跟自己一起生活的陌生人,曾几何时清风都想忍不住的问老人一句:贵姓啊?
关于眼前的这个老人清风知道的少之又少,清风只知道有着一身惊世骇俗的医术和高深莫测的武功。
除了教自己医术和练武老人不会跟他多说什么,就连学医、习武也都是他安排好了叫他自己练习。
至于其他的清风一无所知,只是听村里的老人说他们并不是村里人,二十年前他的师父带他来到这里,至于他们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来到这里他们也不得而知。
清风一直都管他师父叫老酒头,至于他师父的大名没人知道,他师父也没有说起过,只有五岁那年他半夜尿急起来上厕所看到师父在和人打斗,听到对方喊出了他的名字:苍鹰尘无名。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喊他师父苍鹰,他也没有去问过师父,因为他怕得到的答案像每次一样那么的深刻而富有哲理。
原来他师父天生就长着一双鹰眼,这也是他一直带着墨镜的原因。
从小他师父就可以用眼神与鹰类交流,而且所有的鹰类只要看到那双眼睛就像看到主人一样,都会受他驱使,时间久了,鹰便成为了他师父的武器,苍鹰也由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