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笑洁上前拉住了奥敦至淏,详装怒气道:“达山,这位的太仆寺少卿戚培言的千金戚葳,你怎么能对人家女孩子下手呢?去和人家姑娘道歉。”看着奥敦至淏没有道歉的行动,便呵斥道:“去啊?怎么还不去?”倒是站在一旁的戚培言打圆场道:“郡王妃,这不是醇贝勒的错,是小女不懂事,误闯了贝勒府。”有了这个台阶下,这事倒是揭了过去。
戚培言笑着指着身旁的青年男子道:“这是犬子戚莙,字蓬生,听闻肃郡王已向纳兰瑄纳采了,莙儿对纳兰瑄早神交久矣,不知道醇贝勒可否退出,你的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奥敦至淏眯着眼,笑道:“本贝勒要得不多,只要一把剑,不知道戚少卿可否愿意交换?”戚培言忧虑道:“不知醇贝勒想要哪把剑?”“戚少卿,你府上还有哪把剑啊?当然是古越阁吴王夫差剑,剑通长58.3厘米、格宽5.5厘米,造于春秋晚期。剑作斜宽从厚格式。剑身宽长,近锋处收狭明显。双刃呈弧形,中起线,两从斜弧。厚格作倒凹字形,饰兽面纹,镶嵌绿松石。圆茎,茎上有两道凸箍,箍上有极细的凹槽,内遗存有少量的绿松石。圆盘形首,铸有多圈险细的同心圆凸棱。当年戚老将军打北周时,在会州刺史府所得,不知道戚少卿可否割爱?”“醇贝勒这是为难语闻(戚培言的字)了,老父视其为珍爱,从不假人于手,可是说语闻到现在都没有摸玩过,更不要说别人了,看来醇贝勒是不愿退出了,告辞。”
看着他们一家离去,奥敦元宸笑道:“看来达山对这门婚事很看重啊!对纳兰瑄很满意嘛!看来为父要早日把三书六礼给办完,早日迎娶上门。”奥敦至淏面无表情道:“如果戚培言愿意拿古越阁吴王夫差剑作交换,我倒是愿意退出,相比之下,古越阁吴王夫差剑才是我更在意的。”项笑洁推搡了一下奥敦至淏,轻笑道:“你这么喜欢剑,那你更要娶纳兰瑄了,纳兰胤有一对传家之宝——干将莫邪剑,如若真能娶回来,莫邪剑是肯定跑不了的,当年纳兰胤可是说过要送一份无与伦比的嫁妆,达山,这就得看你本事了。”
京城的长安街上,林立着各种商铺酒家,醇瀚居也在其中。醇瀚居并非想象中卖酒的酒楼,而是一家明里是卖诗画书籍并且文人墨客在此品茗写诗文的地方,暗里是交易市场,外头买不到的东西只要在醇瀚居能找到,不论是奇珍异宝还是猎杀行动。
走进大厅,以砖瓦为底,简约的木制家具在灰砖的映射下,仿佛穿越到数你百年前,墙上的字画,似是回到了孔孟时代,那个百家争鸣,争芳斗艳的局面。
在小厮的通报下,骆管事楼梯下来迎接道:“醇贝勒,上次你说的那本《画盖集》,我已命人寻来了。醇贝勒先到内堂喝杯茶,这次有一批上好的雨前毛尖,我拿给你品品。”说着领着奥敦至淏走进内堂。
内堂有三间暗室,骆管事打开的是最左边的一间,奥敦至淏坐到那一把唯一的椅子上,骆管事站在他的对面,道:“爷,大夏龙雀(刀名)似乎要重现江湖了,前日里,传出天灵派掌门田宇在巢州因追杀东方志无意从佐翼派少主左丘手中夺得大夏龙雀,为此还杀死了左丘,现在佐翼派掌门左飞正在大闹天灵派,这几日,双方死伤无数,老奴命人统计过了,天灵派死六千一百零一人,伤五百三十一人,佐翼派死五千零六十一人,伤三百八十七人。爷,要不要把大夏龙雀给夺来?”
奥敦至淏微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许久后,说道:“这事你先别管,我先前命你找的青楼,找到了吗?”“爷,找到一处,要不爷先去看一眼,在决定要不要买。”
城东一处庄园外,奥敦至淏望着门匾:“幽谷阁!潺潺嫩水生幽谷,漠漠轻寒动远林。”
一踏入庄园大门,一位龟公迎上门来,道:“这位客官,喜欢上哪位小姐?随我到旗楼来。”奥敦至淏随意说道:“就你们这儿的头牌吧!”“好嘞!客官是要滺然小姐吧!客官,旗楼到了,把客官写的诗,写到旗楼的影壁墙上,待会儿,有人看到要抄下来,拿进去给小姐看,事先说明:如果小姐看不上客官诗的文笔,直接拒绝客官入内。当然,如果小姐见过这首诗,知道非诗作者,有人代笔,直接轰走。”
“爷,要不老奴命人赶制一篇来?”“不必了,你去取些笔墨来。”
瀞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
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
瀞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醇瀚主人青衫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