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几天当中,李刚醒了。不过,因为右腿在车祸中被车门压着还穿透了肌肉,高烧一直不退,危及生命。在保全右腿还是生命的重大抉择面前,李鱼白毫不犹豫的让医院动手术,为李刚截肢而保全了生命。
从手术中醒来的李刚,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环境,再看着身上穿的病号服,就知道是自己被送到了医院。李鱼白夫妇看到醒来的李刚,深感安慰的冲他笑了笑。李刚看到精神矍铄的父母突然变得消瘦憔悴,笑容里分明看到那一丝的无奈,李刚后悔了。
对李鱼白夫妇说:“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说着,就用双手托着床,身子向后坐了起来。而看到空荡荡的右腿,李刚淡定不下来了,歇斯底里的吼道:“爸,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腿呢?”
李鱼白说:“儿子没事的,没有了腿,我们也能正常的生活,不是吗?”李刚的母亲再也忍不住了,把李刚搂在怀里,哽咽的哭了起来。
李刚则是一把推开母亲,发狂的捏着右边的干瘪的裤管。眼睛里都充血了,面目狰狞的朝着李鱼白说:“你们生我的时候,我好好的。现在我的腿没了,你们还我腿,你们还我腿。”
说完之后,因刚做完手术,气血不足,再加上情绪激动便晕厥了。李鱼白急忙的把大夫找来,大夫说:“没事的,这种情况倒是经常有,病人因一时间不能接受被截肢的现实,再加上病人现在很虚弱,所以晕厥是正常的。等病人醒了,让病人最亲近的朋友或是家人,做些心理疏导工作,应该能很快的从痛苦中振作起来。”
李鱼白听完连忙说:“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后来又问到:“我们俩是他的父母,但是我们根本就无能为力,他被我们溺爱坏了,什么也听不进去啊!”
大夫说:“现在像你们这种情况的也很多,病人的思维一下子就走到了死角,就好比是一觉醒来突然不能说话了,你说能不着急吗?这是病人的正常反应。
如果疏导不及时或是没开导通的话,病人的思维容易走极端,也极易发生一些危险的事情。比如跳楼的,割腕的。你们呢,最好赶紧疏通。也有些听不进去话的,必须得逼他一把才行,让他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而不是想着轻生。
但是必须得有心理准备,因为人的个体差异很大。有的人意志力强,能够通过别人的提点自己从死角里走出来;有的则是意志力弱一些,现在截肢的现实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了,再要是逼得狠一点的话,病人很可能顺着你的话来,因为他的求生欲望已经没有了。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我介意你们夫妇,最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唱红脸的说的话时要涉及病人之前的信仰,或是对什么人或物的执念也好,仇恨也罢,先把病人轻生的念头打消。等病人情绪稳定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会自然而然的认命的,那个时候就算真正的度过危险期了。”
大夫的话如醍醐灌顶,让李鱼白茅塞顿开。李鱼白便给李强打电话,让他马上来医院,而且还有重要任务。李强一听,也毫不耽搁,放下手中的活便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医院。
一进门,看着一筹莫展的二老,还有仍然昏迷的李刚,李强也不知道父亲让他来所谓何事?还说有什么重要任务。不等李强迟疑,李鱼白就着急的起身对李强说:“李刚已经醒了,但是刚才因为得知被截肢的事,一时无法接受,就晕厥过去了。待会儿他醒来你和他聊聊,帮助他从截肢的阴影里走出来,这就是重要任务。给我好好完成它,今晚回家吃饭。”
李强一听父亲让他回家吃饭,高兴的不得了,拍着胸脯说:“交给我吧,我是他大哥,我还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吗?保证完成任务。你们在场的话,有些东西不好意思说出口,你们先回家,做好晚饭等着我们,我保证给你们一个重新站起来的李刚。”
李鱼白没好气的说:“行,就你点子多,早点回来。”李强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在李强的心里有种别样的温馨。就像是常年在外的游子回家后,父母的溺爱一般。
而李强的母亲看着能独当一面,就是不务正业的大儿子,如今能信誓旦旦的保证帮弟弟走出阴影,她也老怀安慰。不管李强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在她这,他永远都是她的儿子。如今家里突然遭此变故,如果李强能幡然悔悟,那么以后得日子也算幸福美满。
但往往都是天不遂人愿,李强母亲的愿望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看着二老的离去,李强在病房里神秘莫测的笑了笑,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刚,自言自语的说:“我的好弟弟,没有你,我的计划怎会如此顺利?我肯定会救你的,以后还指着你和父亲给我擦屁股呢!”
与此同时,临海市发生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开九旅行社的一辆金龙牌旅游车,从云南接上游客返回临海市的时候,肆虐的狂风夹杂着瓢泼大雨和电闪雷鸣。像是世界末日临近了,又像是老天爷通过这种暴虐的方式在表达着什么?车子只好停在了路上。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好在车上的游客没有抱怨,没有惧怕。两名司机也就没有留意车上的情况。
车子走了二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临近傍晚时分回到了临海市。就在零公里处过安检的时候,警察上车检查的时候发现:车上的有50名游客,而让人奇怪的是游客都是未满12岁的儿童,而大部分小孩脸色发青,嘴唇发白,眼俭发红!而且车里面还弥漫着一股带霉味的臭味。
开九旅行社的旅行车是53座的,车里有卫生间,干净整洁,所以能发出这种味儿的绝不是寻常的物品。
结合多年的经验,警察觉得这应该是吞食毒品后嘴里发出的味儿。他做出大胆的推测后,便把鼻子凑到这些个昏昏欲睡的小孩嘴上,他的推测马上得到了证实。这些小孩的口非常的臭,并且不是不刷牙那种臭,就是这种带霉味的臭!警察立刻给缉毒科打电话报了警。
接到报警电话,秦天胜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那个黑寡妇运毒集团上次刚杀害秦晴未遂,这次的事件又是人体运毒,而且令人发指的是载体还是儿童,秦天胜这个缉毒副厅长亲自披挂上阵。因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车上大部分的儿童已经出现了中毒的现象,如果抢救不及时的话,会让这群祖国的花朵凋零的。
秦天胜激动的握着电话说:“我是秦天胜,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你马上用警车开道,把那辆载有中毒儿童的旅游车带到第一医院。不惜一切代价要救活他们,他们是未来的希望啊!说到此处,都哽咽的说不上话了,愤怒的眼眶里擎着泪水。
整个缉毒厅都安静了,每个人都咬着牙,在咒骂黑寡妇运毒集团的同时,又为这些花一样的儿童感到惋惜。这时候,谁都知道救活的概率不大。但是,同志们那颗一个也不能放弃的心,让整个缉毒厅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有的人打电话给第一医院,让医院把所有休班,请假的医生护士假期取消,准备好50张床,还有医疗器械,将有一批吞食毒品的儿童在第一医院救治。
有的人打电话给交通局,让通过广播告诉在路上的司机朋友们,现在有一辆载有50名中毒儿童的旅游车要开往第一医院,看到警车或是听到警铃的,请主动让行,时间不多了。
还有的一些警察放下手里的活就往临海市第一医院赶。一时间,全临海市都震惊了。在外的司机们自发性的通过对讲机将旅游车现在的位置,和即将走的路线都相互告知,大家纷纷让行。
凡是临近第一医院或是旅游车可能走的路线,路上的车都靠边停了下来,给旅游车腾出了足够的空间。广大市民也驻足在人行横道两侧,等待着旅游车的通过。
而第一医院的院长也发出了公告:“由于床位紧张,而接下来会送来一批50名吞食毒品的儿童进行救治。那些还有行动能力的病人们,请到走廊暂避一会儿。请你们想一下,那些儿童是祖国的花朵,是祖国未来的希望,希望你们能高抬贵手,拜托了。”
听着院长慷慨激昂的公告,大家都纷纷退出了病房,除了一些重症监护室和一些没有行动能力的病人。而医院里面的所有休班,请假的医生,护士都回来了,大家都整装待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就这场全民救援持续了三个小时,而另大家痛心疾首的是50名儿童都被人体运毒了,救活的人却不达三分之一,仅仅救活了15人。
而其他的儿童因为胃肠的蠕动和胃酸的腐蚀,外部包装破损,所以就这样凋零了。而从救活的儿童胃里取出的毒品,规格重量都一样,都是五百克。而50个儿童加起来,这次运毒总量就是二十五公斤,多么骇人听闻的数字。
人们咒骂在暴利驱使下,穷凶极恶的幕后黑手的同时,又为这些生理和心理受到创伤的孩子们感到惋惜。有的人还挂出条幅,上面写着:“愿那些已经远去的幼小的亡灵,在天国的路上一路走好”。而条幅就挂在了缉毒厅的门前。
秦天胜眼睛怒视着前方,一拳狠狠的砸在办公桌上。而看着怒气冲天的秦天胜,下面的缉毒警察说:“秦厅长,我去摘了它。”秦天胜没有说话,突然站起来说:“门口的条幅是我们的鞭笞,这次运毒案一天不破,一天就不能摘掉条幅。否则我们无法面对那些幼小的亡灵,你们懂吗?”众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