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君临 第一百八十章聚花镜之兽

    林午言站起身，下意识的向耳边摸去，耳垂下方很干燥，没有鲜血流过的痕迹。存于耳中的嗡鸣，也随着他眼中恢复清明，而消失。

    “方才，我是不是又……”林午言话还没说完，就见徒觉三人凝重点头。

    柳青儿似乎还不放心，走到林午言面前，再度打出两道封禁。林午言感觉到，丹田外的封锁又厚实了几分。

    “你都不知道多危险，祭坛上那道人影开口，你就一个人向前走，好像看不见，也听不到。无论我们怎么呼唤，你都无动于衷。”柳青儿皱眉说道。

    徒觉也点点头，说道：“没错，走着走着，就像是被恶魔附身，那速度，青儿都赶不上。”

    “之后我还做了什么？”林午言皱起眉头，耳边痛觉似乎还隐隐存在，让他不能判断，方才的幻觉中，是否都是虚假。

    小玉指着祭坛，手臂抬起几分，道：“之后……看你的样子，应是想把那里破开一个洞。然后……出去吧。不过好在祭坛周围的防护，还算坚硬，没有让你破开。再之后，你应该就知道了，我和徒觉一同出手才将你压下。”

    听着小玉诉说，林午言走出几步，将落在一旁的噬魂剑捡起。仔细翻看，观察过后，再翻过去。

    噬魂剑十分完整，分明没有受创，但是他记得，噬魂剑上因为斩杀独眼凶兽，被其眼中的利箭，撞出一个缺口。

    “如果方才幻觉是假，独眼凶兽为何不是消散，而是退入灰色中？但若是真，噬魂剑上却并无缺口，我身上也不见有伤……”林午言喃喃，他有些想不清楚。

    看向小玉三人，林午言面带疑惑，道：“刚才我又听见凶兽嘶吼，看见那头独眼凶兽，它撕开防护，向我抓来……所以我才主动攻击，甚至在凶兽之后的灰色中，出现一头红色巨龙。

    也在向我咆哮……幻象消散时，独眼凶兽并没有直接消失，而是退走……不知道，方才的一切，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

    三人面色同时有了变化，徒觉道：“接二连三的看见独眼凶兽，或许那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为什么每次，都只有你出现幻觉？莫非……是因为幻觉只针对传承拥有者？”

    徒觉看向林午言，他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苍君王送回的一缕精魄，若只是承载传承，必然不会这般曲折……唯一的解释，就是在精魄自太初鼎，回到兽神族途中，遭遇了某种变故，才生出这样的变化。”小玉思索后，沉吟道，这是她能想到唯一的可能。

    毕竟上一位融合传承者，已是数千年前，当时的情况，他们已无法考究。

    “也或者……祭坛的那位，根本就不是苍君王！”幻觉真假，林午言不愿再去想，只要获得传承，他也不在乎。

    但是现在，他却需要确定，传承是否还在！

    看向祭坛上灰衣人时，林午言眼中多出了冰寒，冷声道：“你究竟是谁！”

    “来……来，来到我面前，接受我的传承。”

    “装神弄鬼！要是你不说也可以，但是我们绝不会有人上前一步！你究竟是谁！”

    “我么……世人都叫我苍君王，在你身上，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我的气息。想必当年我殒身之处的传承，已被你获得。

    来，走到我面前，就能获得剩余传承。”沙哑的声音传出时，林午言再次感受到强烈的召唤。

    但却被他生生压下，林午言冷冷道：“你殒身之地……在哪！”

    “我的殒身之地？哼……小子，你敢质问我！要是本君王还存活，就你那一番话，本君王定将你击杀！

    不过看你有缘得我传承，本君王可以既往不咎，还不快快上前！”

    这一下，小玉三人脸色也变化起来，苍君王他们都见过，即便只是一丝残魂，但也绝不会说话如此狂妄！

    “我看你这个假冒的，是不知道君王殒身之地，是在太苍鼎中吧！”林午言冷哼开口。

    “谁说我不知道，没错，我的殒身之地……的确实在太苍鼎！本君王只是不喜被人质问！”

    “太苍鼎……但我当年获取传承，却是在太初鼎。哈哈，你还敢说你不是假冒！”到此时，林午言已经完全确定，祭坛之人，绝不是苍君王！

    “你！”灰衣人沧桑的眼中，不露声色的划过一道冷意。期间相隔甚远，他也不怕林午言看见。

    灰衣人寒芒闪烁间，叹息一声，道：“唉……陨落万年，实在……太久远，记忆也混淆了。在陨落之前，这缕精魄就被本尊送出……并不知晓，殒身之地。”

    心中却是冷哼：臭小子，要不是本尊为等待完整传承，久不走动，怎会被你两三句话套出漏洞。

    “原来是如此……让我想想，借助君王魂魄混入兽神族祖地，你是为何。无非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为图谋祖地中的某件物品。但祖地中，除了祭坛，你无法走出……想来应不是。”

    “其二，于此地等待完整的君王传承……虽然不知传承对你何意，但也只有这一条能够解释。”林午言踏步来回走动，缓缓开口。

    沉默，沙哑的声音，并没有再度出现。良久之后，其声带着冷意开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午言站定，定睛看着灰衣人，眼睛眯起一条缝隙，道：“君王陨落之前送出的精魄，我怎么不知道！”

    “若你说是真，获得传承时，君王必定会告知！”

    “但君王只字未提，可以看出，送出精魄时，君王必定已是到了生死危机。所以提前留下的传承才不知晓此事。”

    “或者君王早知暗中有人觊觎，故意未将传承留于一处！”

    “如今，君王留下的精魄，早就被你吞噬！”

    “在你感应到我时，千方百计对我发出召唤！就是想融合另一半传承，若你目的达成，我不但无法获得传承，反而还会丢了性命！”

    灰衣人阴沉道：“那我为何阻拦你。”

    林午言笑了笑，嘲讽道：“因为你吞了君王精魄，却无法融合！君王的意志，你镇压不了！所以在你们对抗中，你的召唤，反而成了我靠近的阻碍！

    我不靠近，你就永远没有机会。永远不能得逞！”

    这些只是林午言的推测，也是他心中唯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灰衣人突然大笑起来，沙哑的笑声有些刺耳，“说出这些，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刚才我以为你能在这片范围活动，但现在，我断定你不能离开祭坛！”林午言面色不改，说道：“你杀不了我！”

    灰衣人讥讽道：“不上祭坛，你也没有可能获得传承。”

    “谁说我不上祭坛……”林午言回头，冲柳青儿道：“青儿，解开我的封禁。”

    柳青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伸手贴在林午言肩上，一道青光顺着她指尖，回到体内。林午言丹田中，那层阻挡顿时消失。

    林午言手握噬魂剑，冷冷道：“杀了你，传承自然就出来了！”

    灰衣人目光一凝，笑出了声，道：“想杀我……真是异想天开！”

    一语过后，灰衣人缓缓站立起来，浑身伴随着噼啪之声。灰衣人扭动头部，道：“太久没有活动，这具身体不知道能不能动手！”

    徒觉脸上带着不善，沉声道：“怎么，想动手了！”

    林午言揭开的真相，徒觉心中短暂的震惊后，就只剩愤怒，在他心中，苍君王不容任何人侵犯！

    小玉、柳青儿体内气势散发，和林午言、徒觉一同，缓步上前，向着祭坛逼近。

    灰衣人看着逼近的四人，一手抬起，笑道：“你们的对手，可不是我。”

    只见他抬起的手猛地一握，在其头顶上方，撕裂一条裂口，在那裂口中，一头凶兽显露出来。

    正是林午言见过的，独眼插箭的凶兽！

    “来……”灰衣人声音依旧沙哑，但在这种沙哑中，却多了阴冷。

    独眼凶兽眼中凶光毕露，但在看向灰衣人时，目光却变得柔和，指了指独眼上的利箭，神色中竟然出现委屈。

    “来……你的箭，当我跨进王境，就可为你拔出。”灰衣人继续开口。

    有了裂口，凶兽从中间一步跨入，出现时，已来到灰衣人面前，顺从的低下头，任由其抚摸。

    “他们，不让我为你拔箭，你说怎么办？”灰衣人面带笑容说道。

    前一刻还温顺的凶兽，目中似乎燃烧起怒火，猛地转头，死死的盯着林午言四人。

    “死！”

    凶兽的嘶吼，像是吐出人言。在其嘶吼之后，猛地扑出，张开大口，向众人噬咬而来。

    小玉神色有了凝重，面对扑来的凶兽，迅速后退，轻声开口。

    “聚花镜之兽！”

    她身前白光闪烁，光芒消散时，露出独角兽的身影。出现后，和小玉一同，向后退去。

    徒觉护着柳青儿，也同时向后方撤去。唯有林午言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不知是不是得到灰衣人的指示，独眼凶兽在林午言身前直接绕过。

    林午言看着灰衣人，明白对方，是要和他单打独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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