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件,最让宋薇痛苦的,就是吃晚饭时的韩国泡菜。她一直对韩国料理很反感,尤其是生泡菜。
为了要睡觉,为了有那一点点自我空间,宋薇常常是含着眼泪硬吞下泡菜。
那一夜,她一直站在马桶前呕吐。以后的每一天,吃完晚餐后她固定得到马桶前报到。
她的呕吐、恶心状,惹得小村子乱猜忌,她怀疑少主夫人有喜了,因此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向黄子韬道贺。
当然,宋薇听不懂韩文,她尚不知道自己的“大难临头”了。
黄子韬表面上是毫无反应,不动声色,不过,实际上,他——
上学成为宋薇最快乐的时光。因为只有那时,她才可以逃避清泷家族的“酷刑”。
不过,为了应付晚上的折腾,宋薇几乎是一下课就睡觉,中午一到,她就扒在桌上睡午觉,常常连中饭也忘了吃。
到了放学,那台林肯轿车会很准时地来接她。
宋薇成为全校的焦点人物,因为现在的她,每天上课必定是名牌衣饰,一副光鲜亮丽的外表,略施薄粉。更何况每天还有豪华进口轿车接送,宋薇的阔绰令人刮目相看。
而且,也许是每日的精神折磨使她变得冷漠,疏远、不苟言笑,这与从前的她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基于她还是个学生,所以,当初与黄子韬的婚事,是秘密进行的,以至于连宋薇最好的同学罗月华都不知道。
今天,宋薇下课后像往常一样,蒙头大睡时,月华忍不住地叫她了。“小薇,别睡!这阵子你是怎么了?常常上课没精打采的。”月华用力摇醒宋薇,不忘把一大束木春菊放在她的桌子上,另外,再加立顿冰红茶,让宋薇提神用的。
“这又是爱慕者送你的花,好奇怪,每天都一大束呢!我想,送你花的人一定是追求者,不然每天一束不破产才怪!”月华指一大束的木春菊道。“喝杯红茶,起码,你的精神会好些!”月华把红茶递给宋薇。
宋薇大喝好几口,待她有些清醒时,才起身拿起木春菊,毫不留情地扔在垃圾桶中。
“小薇,你——”月华不了解宋薇的行为。
“有爱慕者有何用?我都……”宋薇仰天长长叹了口气。“唉!我一辈子注定是悲惨地过日子!”
“小薇!你怎么了!你不是一向豁达开朗的吗?怎么今天……”
“人在走投无路时,还是会向命运低头的。”宋薇讥讽道。“书本上说的不屈不挠,向恶势力抗争……全是一团狗屎!”
“薇——”月华觉得宋薇有些愤世嫉俗了。
“别说了,”宋薇端详月华日益突起的小腹。“下堂没课,我们一起到校园走走,聊聊天,好吗?”
“当然。”月华很乐意道。她看得出好友最近很不快乐。
两个许久未聚的老友,再度相偕散步在绿茵的校园草坪上,这也是宋薇这些日子以来最轻松、快乐的一天了。
期末考如火如荼地展开。
宋薇也拼命地熬夜念书。尽一个做学生的本分,因而在这将近两个星期内,小村子没有再对她施予非人的折磨。
有了吃泡菜呕吐的经验后,宋薇发觉一项止吐的食物——酸梅及蜜饯。这一样真是拯救了她。
她狂热地喜欢吃酸梅,尤其,酸梅可以开胃,在她饥饿的状态下,自然那泡菜,也就不那么难吃了。
而且,吃酸梅也是她熬夜的方法之一,在睡意来袭之际,她嘴里含两、三颗酸梅,便可以提振精神让她继续埋头苦读。
抽屉塞满酸梅及蜜饯,这当然也逃不过小村子的贼眼,她也一五一十地向黄子韬禀告。黄子韬的反应还是很冷淡。
其实,在小村子的观念里,宋薇哪能吃零食?不过,这次她破天荒的应允宋薇吃零食,她的理由是:少主夫人在害喜啊!
如此一来,误会越闹越大,偏偏宋薇又是少根筋,她完全不了解事态的严重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寒流来袭之下,教室里门窗紧锁,学生们正绞尽脑汁地应付考试。宋薇和月华也是其一,前一天,宋薇还彻夜未眠呢!
等钟声一响,交了卷子,宋薇才真正地放松下来。太完美了,只剩明天最后一科——史文。这一科对宋薇而言又是易如反掌。
宋薇静静地走过月华的桌子前,轻拍她的肩,正想问候她时,才发觉月华脸色苍白,全身发抖,相当地痛苦。
“你怎么了?月华——”宋薇好紧张。
“肚子痛——”月华□□着。“可能最近太累了……”
“你……”老天,月华的小腹下正流着鲜血呢!看来事态非常严重。
宋薇当机立断。“走,我带你看医生——”顾不了许多,宋薇脱下大衣,裹住月华的肚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校门口,立刻挥手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医院。
由于宋薇一颗心完完全全紧系在月华身上,以至于她忽略了中午十二点,黑道的弟兄们会来接她下课。
一台林肯轿车左等右等,等不着少主夫人,他们慌忙奔回车内向少主禀告。
当黄子韬获知少主夫人不知跑哪去了。墨镜下的黄子韬,仿佛脸上罩了层霜,那双清澈大眼取代的是忧心,焦躁、愤怒与不谅解。在无计可施之下他只有静静地命令下属: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宋薇,将她“抓回来”。
“医生,她——是流产吗?她一直失血不停——”宋薇很担心。
“流产?”医生偏头想了想。“都快六个月了,怎么会是流产?她要生产了,只不过——”医生叹气。“胎儿是难保了。她一定是动了胎气,又没好好照顾自己……”
宋薇只觉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手术房内月华的哀嚎声不停,待宋薇回神时,医生早已镇定不乱地走向手术房操刀。
宋薇失神地跌坐在手术房外的椅子上,只觉得六神无主,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晶莹地滑下她的面颊,她也未擦拭。
上天居然擅自为月华做了决定,为什么月华留不住肚子里的小孩?她是如此盼望小孩的诞生啊!宋薇只觉得万念俱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当手术房灯熄灭时,医生疲惫地走出手术房,宋薇便迫不及待地冲向病房了。
“月华——”宋薇步伐轻缓地走向病床,老实说,她实在心疼月华所受的苦,她凝视着面容苍白如纸的好友。“你——”宋薇轻吁一口气,她无言以对了。
没想到,月华却痛彻心扉地开口了。“我好无助啊!小薇,在手术的一刹间,我只能任医生们将我的小孩取出,我的孩子活不成了……”月华哭得唏哩哗啦。
“月华,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宋薇泪眼朦胧,她跪在床沿,激动得把月华拥在怀中。
毕竟,事已至此,是谁都无法预料的。
“命运之神,真的在玩弄我们啊!”宋薇泪水夺眶则出,她轻轻地触摸月华的脸颊。“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了孩子,从好处想你可以重拾书本……”宋薇试着安慰她。
“不!不一样!我再也不是原来的我了,胎死腹中,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月华孱弱地哭泣道。
“月华——”宋薇温柔地按住她的手。“坚强些!我们要坚强,永远不被击倒,让人刮目相看……”宋薇重复地说着这些话,仿佛也在安慰自己。
月华虚脱地一笑,她握紧宋薇的手,脸上满是泪痕。
凌晨十一点,宋薇心力交瘁,精神恍惚地走出妇产科医院。
她对一切都视而不见。不过那一台林肯轿车,却招摇得令人无法忽略。真好笑!她原本还担心不知怎么回到清泷家呢?她忘了黑道有“天罗地网”的本领,她根本不用担心交通便利与否的问题。
车厢门打开,宋薇不假思索地坐进去。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车子再度疾驰离去。
凌晨一点,清泷府内却灯火通明。
黄子韬心烦意乱地伫立在落地窗前,一样的墨镜,却是不一样的心情,表面上他力图镇定,实际上,他全身快被嫉妒之火给燃烧了。
宋薇为人慧黠又精明,当她一走入大厅,便嗅出那股诡异的气氛。尤其是对着她的黄子韬,光看他僵硬而挺直的背脊,就已令宋薇不寒而怵。
以前的宋薇,是很大而化之的随和女孩,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苦刑,现在的她变得多愁善感,也有些一般女孩的敏感,她能发觉,今天的黄子韬有些不太一样。况且,月华的流产事件使得宋薇还在震惊之中,心中久久无法平复。
因此宋薇决定先认错,以免待会儿的“惩罚”是她无法承受的。
“抱歉,今天,我……”宋薇支支唔唔的难以启齿。
话语未毕,黄子韬回首,虽然在墨镜的遮盖,宋薇仍然不敢逼视他冷冽的目光。
宋薇只觉得狼狈不堪。凌乱不堪的秀发,一脸憔悴,尤其,雪白色套装上的血迹,老实说,此刻的她,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我们同学……月华她……”拜托!她居然紧张得牙齿打颤,可是黄子韬不说话的模样,实在骇人。
黄子韬二话不说,随便挥挥手,四、五位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立刻走出来,她们硬生生地抓住宋薇,把她拖往房间。
“干什么?”宋薇试图抗拒。“你们要做什么?”
在不明究理之下,她被拉入房间,扒光了身子。
“不要!不要!啊——”震天价响的哭泣声响遍屋里,这一次,她真是无法遏止地痛苦失声。宋薇再也无法伪装,她的坚强、她的苦楚全瓦解了,她崩溃地跌在床上,哭得伤心欲绝。
四位女医师从房间内走出来,她们个个脸个狐疑。
“如何——”黄子韬冷酷地问道。
“少主夫人——她没有怀孕啊!少主你叫我们拿掉小孩,这……”一位女医生满脸莫名其妙,她实话实说:“我们检查,少主夫人还是处子之身呢,怎么可能怀孕呢?”
黑镜下的黄子韬一听之下,才知是急怒攻心之下误会宋薇了,他内心自责不已,悲喜交加,那双大眼充满复杂而真诚的感情。
伫立在一旁的井上村陇也看不过去了,他厉声破口大骂:“黄子韬,你太过分了,知道这对她伤害有多大?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你这次对宋薇的冤枉,我打包票,她会恨你一辈子的……别嘴硬跟我说你不在乎她。多少个日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痴痴地站在宋薇的隔壁房间,你注意聆听她的一切动静,即使有墨镜作遮掩,你的动机与心意是瞒不了人的。”村陇一语道破黄子韬的保护色。
“住口!”黄子韬咬住下唇。“你没资格叫她的名字,叫她少主夫人——”
“胆小如鼠的黄子韬,亏你还是叱咤风云、令人闻之丧胆的黑道少主呢!”村陇讥嘲道。“你不敢面对宋薇,就是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你连她的名字都不愿叫呢!不!说错了!你不敢叫她的名字,因为——”村陇嘲讽地一笑。“你怕泄漏出自己浓浓的情感。说穿了——你就是鸵鸟,是个没种的‘爱情逃兵’。”村陇愈说愈大声,音量不自觉放大了许多。
好友的话像千百万支的针,刺进黄子韬的五脏,句句嵌进刚泽的心坎,作佯装高高在上,其实内心孤独而渴望爱,只是他有冷漠来建筑起保护自己的面具。“注意你的身份——”
“别拿你的‘地位’来压制我。”村陇坦然地说。“你快下不了台,所以,就拿出你的‘杀手锏’?”
“那又如何?”黄子韬一字一字地平调叙述。“清泷家族的事与你井上村陇毫无关系,我对我妻子如何,是我的事,你别对‘我的家务事’太认真了。”他的语气有着掩饰不了的醋意。
村陇狡狯地笑着。“黄子韬,你也是聪明人,看得出来我对小薇过度的关心,其实‘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我与你年纪相仿,小薇又美丽动人,我怎会不心动?我说出我的真心话:你若不要她,我很乐意接手……”
下一秒,黄子韬的拳头已挥向村陇的下额,村陇一个重心不稳便跌倒在地上。村陇识相地揩去嘴角上的血渍,他卟哧一笑。“受到刺激了吧?你还说你不在意她?黄子韬不是要绝情绝爱的吗?君子成人之美,求求你将小薇让给我吧!我很爱她——”
“你——”黄子韬蓦地冲向村陇,两人一阵拳打脚踢扭打在一起,村陇的力气并不输黄子韬,以至于两人平分秋色,打得你死我活般地激烈。黄子韬与井上村陇,两位打得激烈,翻滚在地上,站在大厅内外的仆人们与弟兄看得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插手。
在拼打中,黄子韬的墨镜被刚澈抓下来,丢弃在一旁,村陇毫不留情地用拳头挥向黄子韬的大眼。“瞎子!你当瞎子好了,反正,你本来就看不清世间的一切嘛!是情是爱,你用墨镜遮,你是‘睁眼瞎子’……”
黄子韬用力握住刚澈挥向他的拳头,他抓狂了。“别逼我——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此刻房间内,传出决堤的哭声,就像山洪崩裂般,让两人暂时忘了打斗。
宋薇断断续续发出哀呜:“妈妈!救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妈妈!我……好想死……救救我……”如泣如诉地低喃着,楚楚可怜的叫唤声令人鼻酸。
黄子韬听到宋薇的“祈求”,他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只感到寒心,是他没有能力让她快乐。他翻了个身,失魂落魄地坐在大厅正中央,专注地倾听那肝肠寸断的哭声……
村陇却不饶过黄子韬,他理理衣服,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地说:“我要进去安慰小薇,我要带她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他的话未说完,黄子韬的拳头又挥向村陇的胃,村陇踉跄跌倒,椅子与他一起摔在地上,黄子韬依然狠狠瞪着村陇,那目光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剑,仿佛要刺死村陇。
“她,是我的,你休想带走她,她一辈子都属于我黄子韬。”
村陇疯狂地大笑。“别假了!你现在都无法让小薇对你这个人有好感,她的心根本不可能属于你,你留她的人在这里又有何用呢?有本事,你让她不哭,那我就不跟你争——”
黄子韬显然真的中计了,他大步迈向寝室,不过,当他站在房门外时,他又踌躇着不敢开门。
宋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大概神智已陷入失神边缘,以致忘了自己未着寸缕。
她坐在床沿,背脊对着房门呜咽,口中呢喃着:“妈妈,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黄子韬听到这些令他心碎的言语,令他心痛如刀割。
我虽是意气风发的堂堂少主,可是,我又能给她什么呢?我没能给她我的爱,我是个不尽责的丈夫,居然让自己的妻子有寻死的念头。
他力图振作,深深地吸了口气,在自己还有勇气之前,他轻推开门把,开门入内。
在任何揣测之下,黄子韬也绝对料想不到——宋薇是□□地面对他。
宋薇处在无神的状态下,压根儿没听见轻如猫走的步伐。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完全在黄子韬大眼的注视下一览无遗。
可我不敢碰她啊!除非,她先爱上我。会有那么一天吗?
那时,她心甘情愿地付出自己,无怨无悔地献出她的热情。否则,我绝不会逼她就范。黄子韬暗自发誓。
他审视猛打哆嗦的宋薇,她似乎还在悲恸之余,还不知自己正在受寒受冻。
疼惜之情由心中渐渐蔓延,他温柔地拿起被子,轻覆在宋薇颤抖的双肩上。
这种“关心”的行为,惊扰了宋薇,她微弱地偏头一看,下一秒,她身子往后闪,显然受到了惊吓。“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泪潸潸道。
黄子韬摇头,他把被子再掀开,重新为宋薇铺盖,他轻缓地把宋薇的手肘抬高。
“别碰我!”宋薇呜咽着。“求求你……放我回家,不然,我会死……我一定会死在这里。”她哭得双眼红肿。
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此刻已写满了惊慌害怕,黄子韬看得心悸又心痛,他终于无法遏止说出对宋薇的狂爱。
“ikjou.(荷语)”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好恨你,我好恨你——”宋薇噤住口。听到自己说“恨”这个字,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一直生活在满是爱的环境之下,她从不知“恨”是什么,可是,眼前她的“丈夫”,地让她生平第一次起了恨意。
“这个婚姻,根本就是个天大的错误,求求你放我走——”
弹指间,黄子韬的动作快速得令宋薇闪躲不及,他张开厚实的双臂,猛地一把抱住了她,生怕她会跑掉似的。
“放开我,别碰我——”任宋薇怎么挣扎,却还是徒然无功。她只得挥拳击向黄子韬的健胸。
渐渐地,除了发觉自己是手肘的无力之外,她明白,黄子韬的胸膛是铁板,她越捶只会伤了自己的手。而且,她能感觉——
黄子韬并没有要她的意图,他只是要抱住她,牢牢地拥紧她。
为什么?
只是为了表达他失察之下对她的歉意吗?
是吗?有用吗?
黄子韬在宋薇的耳际下,轻吐着他男性的气息,居然轻轻地唱起歌来了,是一首英文老情歌。
内容是宋薇相当熟悉的。大意是——
有一位年轻人,在美国的小乡镇长大,之后他因为非作歹,被关在牢里好多年。那时,他已离乡背井许久。
等他老了,终于从监狱放出来了,他很想念从前出生的小乡镇,可是,他没有勇气再回去。
于是,他写信给小乡镇的居民:
明天我会坐火车经过家园旁的一棵大橡树,如果你们仍欢迎我,请为我在橡树上系上黄丝带,我若看见黄丝带,我将会下车回到我的故乡。若橡树上没有黄丝带,我也会识趣地随着火车黯然离开,永不再回来……
隔天,当他经过家园的大橡树时,眼前的情景令他泪流满面,因为——
大橡树的每枝树枝上都系满着丝带。
每一位居民都欢迎他……
黄子韬在请求我原谅他?宋薇泪眼朦胧地凝视黄子韬的漆黑大眼。
以前,常听大哥宋洋道:饶恕是世人最大的美德。偏偏此刻她毫无这种宽大胸襟,她非得报复一下不可。
宋薇峭动声色地在黄子韬的怀中,她闭上眼,停止了哭泣,让自己呼吸平稳,使黄子韬以为她睡着了。
黄子韬用强而有力的双手,轻轻揩去宋薇的泪痕,他轻而易举地抱宋薇上床,为她盖好被子,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在黑暗中,宋薇的思绪反而越显清新、明了。
奇怪,在刚才那种样子面对黄子韬之下,黄子韬居然没有要她?宋薇不得不怀疑,他果真是定力超凡,抑或是她宋薇的魅力不够?
别看宋薇年纪轻轻,好像什么都不懂,其实她对男女之事早就略有所闻,何况他们宋家人的血液里又有性感诱人的因子。
唉!宋薇翻个身,丝被温暖她的肌肤,这下子换她纳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