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日子已经到了三月十四日下午两点。..co 点 小 说 x 23 u s.
冯俊飞第二遍检查完毕,打印出了电脑上的稿件。然后到了另一个房间,交给大伯冯志国。
冯志国接过稿件,关切的说:“俊飞,躺那休息休息,晚上加班、中午赶稿的,看看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大伯,我看他气色好了很多,酗酒的第二天整个人都脱了相,简直就像个大烟鬼。”冯俊飞媳妇在客厅接了茬。
冯俊飞自知理亏,低声嘟囔了一句“女人就是能唠叨”,然后躺到旁边床上,闭目养起了神。
冯志国从开篇看起,一句句的看,一段段的品,有时还一字字的扣,在个别地方还用铅笔做了标注。这么认真的看下来,通篇看完,用了差不多四五十分钟时间。
一遍看过,老头还不罢休,又看起了第二遍。这一次虽然要快于第一遍,却也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而且还在三处又做了标注。
放下纸张,看着床上似乎已经睡去的亲儿,冯志国满脸慈爱,嘴唇动了动,并未唤醒对方。而是抬手看了看表,便继续望着那张似乎自己年轻时的脸庞,眼中不禁闪着晶莹。
“大伯,看完啦,怎么不叫我?时间该晚了。”冯俊飞忽的睁开眼,又猛的坐了起来。
“不晚,我卡着时间呢。”冯志国依旧满面慈爱。
冯俊飞已经从床上下来,站到大伯身侧:“大伯,有哪需要修改?”
“你看啊,我觉得这里是否需要调整一下,这样表述更为准确。”冯志国指着纸张上一处内容。
“面而坚决的执行。”冯俊飞读着旁边的铅笔标注,想了想,然后回应着,“是,对,这样表达确实准确了。”
“还有这里。”冯志国又翻到新一页,指着铅笔标注处,“你应该这么改,这样就是站在局、站在市委市政府角度,你先前表述更像是发改委语气。”
冯俊飞马上应答:“对,虽然一直注意着,还是不知不觉的带出了本色。”
“这里应该调整一下,毕竟前面第二页已经有过这样的表述,现在这里应该和那里完统一。至于你写的这个情况,应该做为特例来罗列,既进行了强调,也不至于混淆。”冯志国来回翻着页面。
盯着相关文字暗自默读着,又斟酌了一会儿,冯俊飞缓缓点头:“是,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
“这里应该……”冯志国又一项项的指出所作标记处。
冯俊飞经过认真思考后,都做出了更成熟的看法。在这十几处标注区,除了一处又修改为冯俊飞先前表述外,其余十多处部按冯志国建议进行了修正。
“大伯,姜还是老的辣,您是这个。”向着大伯竖过右手拇指后,冯俊飞出了这间卧室,又到了后面书房。
“这小子。”冯志国笑着指向冯俊飞离去方向。
按照刚才统一过的意见,在电脑上进行了认真准确的修改,并自我核对后,冯俊飞重新打印了一份,并把电子稿拷贝到优盘。然后收好优盘,拿着打印稿,再次到次卧,把稿件给了大伯。
接过新的打印稿,冯志国专门看过了几处修改的地方,满意的点点头:“都改对了,应该能让他满意。”
拿回打印稿,冯俊飞脸上带出一丝尴尬与无奈的神情:“大伯,这份稿件只要一给他,若是再被市里采用,那我就和他绑到了一块,就要一起经受狂风暴雨。这哪是一份稿件,这分明就是一份投名状呀,把自己人头也捎上的投名状呀。”
“投名状怎么啦?好多投名状也不是谁想投就投的,要看有无实力,有无利用价值。..co次他能让你做投名状,是对你能力的认可,也是你的绝佳机会,有时机会可遇不可求。一旦投名状被采用,必定会给你展示的机会,也会成为你以后发展的一个重要契机。”冯志国满面欣喜,轻轻拍着侄儿的肩膀,“儿呀,这个投名状要的好啊,你的机会来了。”
“哈哈哈,机会来了,机会来了。大伯,我先去单位了。”冯俊飞笑着,出了家门。
……
离着约定的十五日下班前,还有一天,但关于重点项目自查的报告还一份没报来。
按说各单位核实这样的数据并不难,因为他们本身大都把着两组数据,只要按照另一组数据重新填写便可。但到现在还没报来,显然有相当一部分单位还在观望,想看看别人怎么弄。当然还有其它的可能,比如数据本就没有任何水分,也或者就是不准备那么报。
虽说没有报告上来,但楚天齐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反正既定的计划不能更改。无论报的多少,即使没有单位上报,原有的核实时间也不会变。何况还有一天时间,人们最后一天上报很正常,既能多观察、思考一下,也显得对工作的认真、负责。
在电脑上忙活了一通,楚天齐抬起头来,伸了伸胳膊,然后看看时间。
下午四点多了。
看到这个时间点,楚天齐又想起一件事来,他觉得有一个人该来了,这可是对方自己定的时间。
“笃笃”,敲门声响过,李子腾走进屋子。
径直到了桌前,李子腾汇报着:“市长,冯副主任到了,他要上交报告,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楚天齐马上说:“让他现在过来。”
“好的。”应答一声,李子藤出了屋子。
时间不长,冯俊飞推门进了房间,把一沓打印纸递了过去。
楚天齐接过纸张,同时示意着:“坐。”
“谢谢市长!”冯俊飞嘴上谢过,但只是后退了一步,躬身候着,并未落座。
“让你直接打电话,你偏绕个弯,现在也不坐下,这分明是对我有意见呀。”楚天齐盯着报告,看似无意的说。
“不敢,市长,我不敢。”冯俊飞略有慌乱的应答着,坐到了对面椅子上,但也仅坐了少半个椅面。
楚天齐不再说话,盯着报告,从头看了起来,看的非常认真。有时他看的很快,一页很快便翻篇,有时则在某一处迟楞一通,还有时会翻到前面再看某段内容。
冯俊飞坐在那里,没有明着盯对方,但却不时注意对方神情,注意对方动作。他发现对方皱眉时,心里也不由一紧,不知是否出了大纰漏。他注意到对方快速翻篇时,又担心内容无料,认为对方不屑一看。在对方翻看期间,冯俊飞的心情一直患得患失着。
大约用了二十分钟时间,楚天齐放下手中纸张,微笑的看着对方。
见到对方这副神情,冯俊飞忙问:“市长,您看还有什么问题?哪些地方还需要修改。”
楚天齐仍旧笑着:“这份报告是你写的吗?看着感觉像是有过官场三十年阅历的人所写。”
“市长,是这样的,整个初稿是我所写,然后又让大伯亲自审过,对一些地方进行了修改。”冯俊飞做出回答。
楚天齐“哦”了一声:“冯书记审过,都有那些地方是这样的?”
冯俊飞拿起那沓纸,指着最前面的一处地方:“市长,您看这,当时我写的是……”
从第一处,一直到最后一处,冯俊飞都指给了楚天齐,并原原本本的说过由什么改成什么。然后又补充道:“市长真是好眼力,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楚天齐摆摆手:“好眼力不敢当,其实我还是有些走眼。不得不说,冯书记这么一润色,整个表达风格更统一,意思也更明确。但初稿的水平,其实也像官场二十年以上这人所写,看来不能拿老眼光看事物了。”
“市长,您这么鼓励我,我真的是受宠若惊,也更觉惭愧,谢谢您!”冯俊飞又表达了谢意与惭愧。
楚天齐忽的问道:“对了,你把稿子传给冯书记了?”
“不是。我前天从您这回去以后,就给大伯打电话,说了重新写稿的事,请大伯进行指点。大伯询问了您的要求,并没给我具体指点,只说让我按理解的去写。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又给大伯去电话,说是想请大伯帮着看看稿子,大伯说他在来的路上。等大伯中午到家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专为此事而来,其实我也有这个意,只是没好意思讲出来。”冯俊飞如实讲述了整个过程。
“冯书记做的这些修改,确实为报告增色不少,谢谢冯书记对沃原市政府工作支持,对我工作支持。本来老领导大老远来,我应该坐东才对,只是恐怕没有时间。来,这样,把这个给老领导带去,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楚天齐拿起桌上那盒茶叶,递了过去。
“这,这……”冯俊飞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给老领导的,又不给你,这是我老丈人的茶叶。”楚天齐直接把茶叶推到对方怀里。
“谢谢市长!谢谢!”冯俊飞连连致谢,并想起了大伯的话:投名状要的好。
“现在方案是有了,我初步看过,觉得可以这么实施。等我详细看过后,再请市长审看。”说到这里,楚天齐话题一转,“只是由谁来具体执行这份方案呢?你觉得谁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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