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菲的天空 第27章自我调整

    孟晓彤已经搬出去两星期了，她白天既不去学校上课，晚上也不回宿舍住，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同学们都说，是左菲把她赶走的。

    刚开始，左菲还替自己辩解几句，可后来，实在懒得解释，就请病假躲在小白屋里画漫画。坦白说，这两星期她的创作效率并不高，因为她心里还在为孟晓彤在网上发帖的事耿耿于怀：“你有种别回来！你要是敢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初和我好的时候，总说你不嫌弃我穷。现在你要分手，就开始嫌我穷了！”屋外传来一个女同学讲电话的尖叫声。

    “切！你喊那么大声也没用，他既然说要和你分手，肯定是早就考虑很久了。你还是接受现实吧！”左菲认为自己对恋爱极富经验，便在屋里自言自语的劝导。

    “我性格不好？”外面的女同学大吼，“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你整天说我这儿好，那儿好的。现在，我看你全都忘了！”

    “想开点儿吧！”左菲在屋里劝慰道，“你男朋友跟你分手，起码还打个电话通知你一声。沈明泽跟孟晓彤好，连个电话都没有，就直接在网上公开恋情了。看来，你比我幸运多了！”

    那女同学又大喊：“我对你还不好吗？我把一切都给你了！”

    左菲突然觉得这个女同学说话声音很耳熟，便打开窗户往外看。原来这女同学不是别人，正是左菲三年未见的韩默默。

    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越是不想见到的人，却越是总能见到。

    韩默默心急得直跳脚：“你就是流氓，玩完了就想甩。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左菲偷笑道：“看开点儿吧！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自从左菲察觉到邵峰写给自己的信被同学们偷偷拿出来传阅，便整天闷闷不乐，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一天中午吃完饭，左菲一个人往教室走。

    马上就到教室门口了，同班同学郑源突然拦住左菲的去路：“我听说，你失恋了。真的假的？”

    左菲心里已经很烦了，便把脸转向一边，继续往前走。

    郑源便跟着左菲走：“我有个舅舅，今年三十八，人长得特年轻，跟二十六似的。你觉得怎么样？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吧？”

    郑源是个异类，在学校里很出名，他成绩不好，但打架、逃学、欺负同学，样样精通。同学们没人敢得罪他，因为他个子高、嗓门大、力气足，随便吼几声，就能把同学们吓得直哆嗦。

    听了郑源这嘲讽味十足的话，左菲虽然很生气，却不敢轻易得罪，只好装作没听见。

    郑源继续说：“你考虑考虑，想好了，告诉我。”

    左菲狠狠瞪了郑源一眼，然后跑开了。

    郑源却从后面追了上来：“你和你前男友，除了那封分手信，还有没有其他有意思的表白信了？我没谈过恋爱，想跟你们好好学学。”

    左菲使劲推了郑源一把：“神经病！”

    郑源却岿然不动：“你推我干嘛？我是诚心向你学习的。对了，他对你好不好？他有没有对你说‘我爱你’之类的话？你们俩一起看过电影没有？你以身相许了没有？当时你们采取防护措施了吗？你爸妈知道这事吗？”

    左菲越听越生气，冲郑源大喊：“你给我把路让开！”

    郑源好像没听见似的：“怎么了？你怎么还不高兴了？就你们家那家风，养出你这么个早恋的，不是很正常嘛。你妈未婚先孕生的你，又让你爸跟前妻离了婚。你妈在这方面绝对是个成功女性，你也正在孜孜不倦的向她学习。既然我对你都这么了解了，你就没必要在我面前装清高了。多没劲！”

    左菲实在忍无可忍，抬手就打了郑源一巴掌：“滚！”

    郑源挨了打，先是一惊，然后说：“你凭什么打人啊！甩你的又不是我！有本事你去找邵峰说理去！你跟你妈一样，都喜欢有妇之夫，只可惜，你妈成功上位，可你却被甩了。这是长相跟智商的问题，怪不到我头上。咱们大家都是同学，我劝你还是好好学习，充实一下自己的头脑，省得你总活在你妈的阴影里，一辈子出不了头。”

    左菲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郑源，可她刚一抬手，就被郑源拦了下来。

    “又想打我”，郑源说，“等你能把我的胳膊掰断了再说吧！”

    左菲举起另一只手，打算用她尖尖的手指甲，抓烂郑源的脸。不想，又被郑源拦了下来。

    左菲无计可施，眼看周围看热闹的同学越来越多，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真希望郑源立刻心脏病发死掉。

    “郑源，你马上把左菲放开！”龚宇轩突然闯进了人群。

    “我怎么了？你凭什么让我放开她？”郑源紧紧握着左菲的两只胳膊，就是不放。

    “我叫你放开她，我有话跟你说。”龚宇轩来到郑源面前。

    “哼！”郑源比龚宇轩高出一头，面对龚宇轩的霸气外露，他显然具有先天优势，于是，他松开手，把左菲轻轻推开，“有事快说！哥没空等你。”

    龚宇轩等左菲跑到一边，便说：“你记住，不许欺负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是谁啊？”郑源不屑的笑道，“会有人愿意做你的女朋友吗？”

    龚宇轩二话没有，就冲郑源的鼻子重重的打了一拳：“你最好离她远点儿！

    郑源被打倒在地，他的鼻子流血了。

    在场的同学都惊呆了，尤其是左菲，她觉得郑源是恶有恶报。

    龚宇轩指着躺在地上的郑源说：“以后你要是再欺负我女朋友，我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他转身就走。可刚走三步，他又跑回来，往郑源腿上踢了两脚：“记住喽！我说到做到！”

    郑源用衣袖擦干鼻子上的血，躺在地上喘粗气：“谁是你女朋友啊？人家同意了吗？”

    龚宇轩转身对左菲说：“别害怕，他欺负我女朋友，我是专门来教训他的。”

    在左菲的印象中，没人敢挑战郑源，而龚宇轩却做到了。顿时，龚宇轩在左菲心目中的形象高大了许多。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政教处的廖主任来了，他向来是有事的时候不出现，等事情解决了才现身。

    一见廖主任，同学们都走开了。只有三个当事人还在原地不挪窝。

    廖主任见郑源躺在地上，便走过去问：“你，怎么了？”

    郑源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说：“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廖主任看了看郑源肿起来的鼻子说：“下次走路小心点儿，怎么能把自己摔成这样？”

    郑源捂着自己的鼻子，低着头说：“我下次一定注意。”

    廖主任见无事可管，便背着手，一脸轻松地说：“没事就赶紧回教室自习。马上就念初二了，学习一定要争分夺秒啊！”

    “我这就回。”说完，郑源瞪了龚宇轩一眼，跑开了。

    本以为，廖主任一来，这事就麻烦了。想不到，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龚宇轩把左菲送到教室门口：“我女朋友，怎么能让郑源那小子欺负呢？要是郑源还敢捣乱，你就告诉我，我一定把他胳膊、腿都卸下来。”

    那天，龚宇轩说了很多既像安慰，又像鼓励的话。左菲听不太懂，但她知道，龚宇轩是个好人，她决定请龚宇轩吃饭。

    左菲在四班，龚宇轩在六班，想约龚宇轩吃饭，并不容易。幸好，每周三，四班和六班在同一时间上体育课。

    周三那天上午，四班和六班都简单做做热身，就解散了。

    左菲在篮球架旁找到了龚宇轩：“龚宇轩，上次的事，谢谢你！”

    龚宇轩正聚精会神地往篮框投球，看得出，他很认真。可他投了好几次，却一个球都没投中。

    左菲继续说：“虽然我知道，你那天是替你女朋友出的气，可是你间接地帮我教训了郑源，我还是要感谢你的。”

    龚宇轩一个球都没投中，额头上已经全是汗了。听了左菲的话，他脑袋上的头发竟然全都竖了起来。

    “那天，你一出手就把郑源打倒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左菲说，“现在，我们班所有人都把你当成大英雄。我也是！”

    龚宇轩好像很紧张，他把校服外套脱下来，使劲擦额头和鼻梁上的汗珠：“今天的天气可真热啊！”

    左菲突然问：“你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郑源还敢欺负她吗？”

    “啊？”龚宇轩像是被电触到了一样痛苦，“嗯，应该是不敢了。”说完，他叹了口气。

    左菲好奇地问：“你不怕郑源让他家长来学校告状吗？”

    龚宇轩笑着摇头说：“有什么可怕的？我匡扶正义，为你们班除了一个大害虫。你刚才不是还说，你们班同学都把我当大英雄嘛。”

    左菲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说：“今天中午我想请你吃饭。吃什么，去哪儿吃，都由你来定。”

    “吃饭？”龚宇轩寻思着，“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东西特好吃。”

    左菲说：“那中午放学后，我们校门口见。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那儿吃。”

    龚宇轩点头说：“成。”

    中午放学铃一响，左菲就飞快的跑回宿舍。她带上所有现金和爸爸给的□□，才跑到校门口赴约。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左菲气喘吁吁的说，“我回了趟宿舍，拿了些东西才出来。”

    龚宇轩看了看左菲身上的校服：“怎么你不是回宿舍换衣服的呀？”

    “嗯”，左菲不知道龚宇轩为什么这么说，“时间比较仓促，我怕你等烦了。”

    “没有，其实我没等太久。”龚宇轩说，“跟我来吧！不太远，我们走着去。”

    半路上，左菲突然想起来：“你女朋友呢？怎么没带她一起来？”

    龚宇轩挠挠脑袋，然后说：“她，回家吃去了。”

    “哦，是这样。下次，把她也带上，咱们三个一起吃。”左菲豪爽的说道。

    十五分钟后，龚宇轩把左菲带到了一家馄饨店。

    “你不会是让我请你吃馄饨吧？其实，吃贵一点儿的也行。”看完价目表，左菲说，“我带的钱，足够咱们俩吃顿好的了。你千万别替我省钱。”

    “还是我请吧！这家店的馄饨不错，我们一起尝尝。”于是，龚宇轩对老板娘说，“阿姨，我们要两份大碗的牛肉洋葱馅馄饨。”

    付完钱，两人来到一张餐桌旁坐下。

    “本来是我请你的，怎么变成你请我了呢？”左菲问道。

    “一碗馄饨，谈什么谁请谁？”龚宇轩笑着说道。

    没多久，老板娘就笑盈盈的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来了，她问龚宇轩：“同学，这是你的小女朋友吧？”

    龚宇轩没有回答，只是憨憨一笑。

    碗里的馄饨如同珍珠，在白白的汤中若隐若现。不经意间，撒在汤中那层嫩嫩的香菜叶散发的清香，迎面扑鼻。左菲最近食欲不振，但一见到眼前的馄饨，就食欲大开。

    龚宇轩一口气吃了三个馄饨，然后抬头问：“怎么样？好吃吧？”

    左菲点头说：“还行。”

    从那以后，左菲经常来这家馄饨店吃馄饨。一来，馄饨好吃；二来，可以减压，因为她经常会和龚宇轩在这里不期而遇。

    有一天周末，左菲又去了馄饨店。

    “哎！龚宇轩今天没来。”左菲一个人吃馄饨，不禁觉得很无聊。

    店里的顾客吃完馄饨都走了，现在只剩左菲和左菲身后那个穿着同校校服的男同学了。

    这时，一个愣头愣脑的大个子，带着两个瘦瘦小小的小弟，闯进了馄饨店。他们身上也都穿着左菲学校的校服。

    大个子径直来到左菲身后那个男同学面前：“徐冬，身上有钱吗？借哥点儿钱，等哥有钱了，忘不了你。”

    徐冬被大个子带来的两个小弟摁在桌上，小声说：“我没钱。”

    “你没钱？”大个子一记猛拳捶到徐冬的后背上，“你没钱还吃馄饨？你哥我都吃不上饭了，你知道吗？”

    徐冬说：“我真没钱。你想打劫，也挑个有钱的呀！”

    大个子把嘴里嚼着的口香糖吐到地上：“我今天就打劫了，还就打劫你了！怎么着吧！”

    “不是，我···”没等徐冬把话说完，两个小弟就从他身上搜出了两百块钱。

    大个子看着小弟们上交的两百块钱，咪缝着眼睛说：“到底是在学校住宿的，就是比我们在家住的有钱。”

    “那是我这个月的伙食费，你都拿走了，我吃什么！”徐冬想夺回那两百块钱，不想，大个子却把钱揣进了裤兜。

    “小徐老弟，这钱算是哥跟你借的。等哥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了，一定如数奉还。”说完，大个子对身后的小弟说，“走！”

    就在三个混混一样的同学往外走时，左菲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站住！把钱留下！”

    起初，三人都以为是自己幻听，没太在意，一直往外走。

    直到左菲又说：“你们三个，把钱留下！”

    三人这才转身，来到左菲面前。

    大个子看了看左菲，然后问：“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左菲说：“是我！我说让你把钱留下！”

    大个子不屑地笑了：“哦！原来是你让我把钱留下啊！”

    “对！没错！”左菲说，“这钱不是你的！你不能拿！”

    大个子说：“这钱就是我的，不信你问徐冬。”

    左菲回头看着徐冬，想从徐冬那里听到不同的声音。

    想不到，徐冬却点头说：“没错，钱的确是他的。”

    左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明明是他抢你的钱，怎么你现在又这么说了？”

    “我都跟你说了，这钱是我的，你还不信。这下，你明白了吧！”大个子得意洋洋的转身，准备离开。

    左菲却揪住大个子身上的校服说：“你不能走，你必须把钱交出来，不然我告诉老师去！”

    大个子和两个小弟都大笑起来：“你这是要打劫吗？怎么把老师都搬出来了？”

    左菲坚定的指着徐冬说：“我就是不许你欺负他！”

    “我就欺负他，怎么着吧？”大个子把视线落到了冰柜里的瓶装啤酒上，他从冰柜里取出一瓶啤酒，打开瓶盖，一饮而尽，“想要钱，可以。你只要用这个空瓶子往我脑袋上砸，我立马还钱。来，来，来！赶紧砸！”

    徐冬连忙劝左菲：“这钱真是他的，让他走吧！”

    大个子见有人劝，反而嚣张起来：“砸呀，赶紧砸呀！不敢砸，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徐冬又急忙劝大个子：“你走吧，以后，我和我奶奶再也不要你们家的钱了。”

    两个小弟开始起哄：“怎么？认怂了？赶紧的呀！快点儿啊！”

    此时此刻，左菲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除了徐冬一直在劝，大个子和他那两个小弟都故意起哄：“有种就砸呀！砸呀！”

    只听“嘭！”地一声，馄饨店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老板娘和厨师听到声音都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地上全都是碎酒瓶渣，大个子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停地□□：“好你个小太妹，你还真敢砸呀你！”

    再看看左菲，她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老板娘走到大个子身旁，拍了拍大个子的肩膀：“我说，赶紧起来吧！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大个子捂着自己的头，哭着说：“她说砸就砸，根本不把我当人看！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我爸妈把这事告诉老师去！”

    厨师也走过来对大个子说：“哥们，说话别没良心。人家小姑娘把你怎么了？”

    “我看看”，老板娘像过筛子一样，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大个子的头、脖子、胳膊、前胸、后背和腿，“你哪儿受伤了？你啥事儿没有！”

    “嗯？”听了老板娘的话，大个子立刻有了精神，他站了起来，跑到冰柜前，把冰柜门上的玻璃当镜子，照了好几遍，“还真是，哈！我一点儿事没有！”

    徐冬补充道：“不是你一点儿事儿没有，是人家根本没用酒瓶子砸你，直接把酒瓶子扔地上了。”

    老板娘戳了一下大个子的头：“你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此时，两个小弟都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大个子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跟：“她又没说，我怎么知道，她把酒瓶子扔地上了。”

    “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小弟问道。

    大个子从裤兜里掏出那两百块钱，交到左菲手上：“钱给你！遇见你，算我倒霉。”

    左菲把钱交给徐冬：“拿去。”

    徐冬接过钱，立刻把钱踹进自己的裤兜。

    大个子已经呆不下去了，他对小弟们说：“还愣着干嘛，赶紧走！”

    于是，三人一溜烟的跑出了馄饨店。

    徐冬见三人走了，总算松了口气，他责怪左菲说：“你干嘛啊？凭什么替我强出头？要是你真出什么事，我怎么跟龚宇轩交代？”

    “龚宇轩？”左菲问，“你们认识？”

    “我们是同班同学。”徐冬说，“我们班全班同学都知道，你们俩要好。”

    “啊？你们都知道啊！”左菲感叹道。

    “你这小子！”厨师拍了拍徐冬的后脑勺，“人家女孩帮你，你不谢谢人家，还怪人家。”

    “哎！我不是怪她，是她不了解情况。”徐冬讲述起自己的故事，“我妈妈和我舅舅都是浙江人，他们是一起来北京搞批发生意的。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他们都各自找了个北京人。后来，就有了我和那个大个子----胡鹏。胡鹏是我舅舅跟舅妈的孩子，比我大四个月，是我表哥。本来，我们家日子过得不比胡鹏他们家差。可是两年前，我妈妈跟我奶奶为了争北京人和外地人究竟谁矜贵，大吵了一架。后来，我妈妈非要在春节前到南方进货，我爸爸不放心，就陪着我妈妈一起去了。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春运高峰，他们火车票、飞机票、汽车票都买不着，就雇了辆黑车在大年三十往回赶。谁也想不到那个黑车司机是疲劳驾驶，他们在路上出了车祸。我爸妈当场就死了，黑车司机受了重伤，被送进医院抢救无效，也死了。现在，我和我奶奶，几乎没有经济来源，日子过得特别紧。我舅舅时常送钱来接济我们，还把我姥姥姥爷接到他北京的家里住，我舅妈当然不会高兴，所以总和我舅舅吵架。胡鹏看见了，心里自然不痛快，再加上他喜欢上网吧、玩游戏、交女朋友，花销特别大，所以他经常有意无意的跟我要钱花。”

    老板娘说：“那你得把这事告诉你舅舅，让你舅舅好好教育教育胡鹏。”

    徐冬说：“我奶奶不让。她让我能躲就躲，躲不掉就把钱给胡鹏。谁让钱是我舅舅的呢。”

    “哎！光顾着说话了，你们也没吃好。我给你们把馄饨热热吧！”老板娘端起左菲和徐冬那两碗馄饨，走进了厨房。

    徐冬来到左菲面前：“左菲，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

    左菲说：“不客气。”

    从那以后，徐冬把左菲当成了大恩人。凡左菲有求，徐冬必应。左菲忘记写作业，徐冬就把自己的作业借给左菲抄。左菲忘记带课本，徐冬就把自己的课本借给左菲用。

    而胡鹏好像变了一个人，只要一见到左菲，就鞠躬行礼：“菲姐好！”

    胡鹏的两个小弟，也都毕恭毕敬地跟着说：“菲姐好！”

    后来，龚宇轩听说左菲帮徐冬跟胡鹏要钱的事，竟然把左菲给骂了一顿：“你疯了？还替别人强出头！多亏你遇见的是胡鹏，不然，你早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