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命中都是注定有劫难的,或是水劫,火劫,地劫,鬼劫……
命硬的人能够扛过劫难,日后便大吉大利、大富大贵,倘若你抗不下、躲不过,只能在劫难中灰飞烟灭,重入轮回……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村里面来了一个道士。那道士具体的样子我也记不清楚了,笼统的讲就是一副仙风道骨,超脱于众生之上的模样。
那时天乌蒙蒙的下着小雨,而顽童的心态永远不是大人能够理解的。明知道家里人会骂我,但我却还在河边玩水。
后来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晚了,正准备回家时,河水突然“咕噜噜”的冒起了水泡,一个接一个看起来很好玩,继而翻滚起来,就好像是家里水烧开沸腾一般。
那时我也就五六岁,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害怕,反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想多待一会。
河水逐渐平静起来,随后河面上泛起了一点红光。起初是丝丝的红色,后来蔓延过来,很快整个河面都散发着妖异的红色,犹如血水翻滚,一点点撕扯着我的神经。
那时我吓坏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心里只想着跑,但腿不争气的软了起来,一屁股瘫倒在地上,只好“哇哇”大哭。
我害怕极了,闭上眼睛只顾哭,也不知哭了多久。
感觉身上怪怪,好像是有什么黏黏的东西粘在脚上了,我睁开眼睛一看。妈呀!半个腐烂的人头正扒在我的脚尖上,转头一望,肩膀上还爬了半只。
那两半脑袋明显是一个人的,腐烂的已经不成样了,空洞洞的眼眶内有一团黑气缭绕。那头颅不停的发出一种“卡巴卡巴”的怪笑,笑声不断在我脑海里盘旋,我惊恐的跳了起来,使劲的跺脚,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肩膀。可是恶心的头颅却像粘了胶水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眼前望不见边的血河让我更加害怕,于是我撒开腿丫子跑呀跑,越跑越感觉不对劲。
我明明是朝着家里的方向跑的,怎么跑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有?可是不只是没有人,更诡异的是,跑了这么久,旁边的景物都没有半点变化。
也就是说我只是在同一个地方打着转儿?
我虚脱的倒在地上,认命般的闭上眼睛,心里模拟着被头颅吃掉的景象,想着想着一阵沉睡感如浪潮般涌上心头。虚眯间,仿佛看到一个人影闪过,下一秒眼前就只剩下黑暗了……
在我恢复知觉
时,耳边依稀传来声声抽泣。我很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像被压了块石头,怎么也睁不开。
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但我的听觉还在。没过多久,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耳朵。
“放心吧,他没事的,只是中了点尸气罢了,我已经替他拔过毒,没多久就会醒的。”
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逐渐变弱,我也慢慢苏醒过来。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哭红了眼的母亲,那时,只感觉天底下最幸运的事莫过于能再见到娘了。
从那以后我也学乖了,再也不敢去那条河边玩水。而我娘也没有再提起那件事过,虽然我心里仍然很好奇,但每次看到她怒目圆睁的样子,话到嘴边也也咽下去了。
而且经历了那件事后,我的体质变得非常糟糕。经常是一到寒天就感冒,热天就烦躁的不行。身体也消瘦的很,上初三的时候,身高只有一米四几,像个小学生一样。一遇到激动的事,练就红的和富士山的苹果一样,同学经常拿这个笑话我……
但我的脑袋好像开窍了一样,做什么试卷都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后来村里出的唯一一个大学生就是我。
我考上了临近本地的一所大学,一本,在全国还算是不错的高校了。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命运也在这里开始了一个新的巨变。
开学第一天我早早的就在教室里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自个坐在那里眯着眼睛休息。
随即,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很有气质的男生进来了。
他左右瞄了几眼,最后竟然径直坐到我旁边的位置上,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个新生该有的兴奋和新奇。
“你好啊!”,他看了看我,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我正懒懒的趴在桌子上,并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那人也不恼,而是问了我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我姓于,你叫我于风滇就好了!”
余疯癫?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过这么搞笑的名字呢!
我强忍住笑意,也回应道“我叫张石!”
无滇子笑呵呵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一阵发毛。(总感觉那时他的眼神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般)
突然,他的脸色一变,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只感觉手臂上一股大力传来,劲力压的我根本动不了。本来身体就虚弱,让他这么一抓,整条手臂都要脱臼了。
“你干什么啊!”我大叫着,他也许意识到自己抓疼我了,立马把手松开。
“你小时候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他神色显得很古怪,看着我问道。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经他一提醒,以前的记忆缓缓在脑海中掀开。
“嗯,的确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到现在都搞不明白。”我摸了摸脑袋,定住发抖的身体。
于风滇神色凝重的看着我,“我看你八成是中毒了,这几年你是不是身体一直不好?”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小时候的身体一直不好,母亲经常带我去四处求医。而每个医生的答案都是说我中毒了,但没有一个医生说出来是什么毒,也没有人能把我治好。
现在一位素不相识的人,竟也知道我的体质,着实让我惊讶不已。
于风滇没有理会我的惊讶,而是放慢了语调,平静的说,“你也不要惊讶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只要听我说完就是了。”
“咳咳!”他理了理嗓子,“你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毒,而是尸毒,用术数来说就是,坎位魍魉纹邪毒!”
“等等!”我不得不打断他的讲话,“你在说些什么?我完全都没有听懂你在讲什么!”
于风滇愣了一下,“那好,我直截了当的说吧!你身上的毒,应该是小时候染上的,但我猜是有什么高人替你解了一半的毒性,另一半封在血脉里面,所以你这几年身体才会这么差,原因就是你体内的邪毒在作怪!”
不等我说话,他又来了一句,“如果这毒不能完全拔掉,你最多只能……”他伸出了三根手指,“活三年!”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深深刻在我得脑海里,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岂不是马上就要走到人生的尽头?我家里上有母亲,下有小妹,我要是翘辫子了,他们岂不是得伤心死了?
“于大哥,我该怎么办啊!”我几乎是哭着说出来。
于风滇又笑了起来,“幸好你遇到的是我,如果是别人,肯定要敲你一笔!”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黑暗的世界出现了一丝光明。
“不过你得等等了,晚上再说!”
正想问为什么时,他指了指讲台上怒目圆睁的教授。
……
整整一上午我都没有听课,满脑子装的都是于风滇说的那句话。
好不容易挨到晚饭的时间,于风滇找到我,“张石,我带你去个地方!”
于是他拉着我左转右弯,也不记得跑了多久。当我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环顾四周时,发现已经到了一片山林。
四面都是一些不知名的高树,在月光的倾泻之下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于大哥!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于风滇摆了摆手,“别叫我大哥,我比你还小呢!叫滇子就行!”
“……”
“好了,不废话了,你坐在这里!”他指了指一片圆形的空地。
当我坐在那里时,风滇摇了摇头,“不是那样,我是叫你盘膝而坐。”
“怎么盘膝?”
然后他给我示范了一下,“坐下来的时候,右腿放在左腿上面,或者左腿放在右腿上面都可以,而且这只是散盘,应该很容易做到!”
我试着这样坐着,虽然有点不习惯,但因为我本来就身体瘦小,所以勉强还是能够坐下的。
“嗯!”,滇子点了点头,“我开始了!”
我闭上眼睛,猜测着他到底会怎么做。
突然间,一股大力指向眉间,猛龙般的内劲仿佛要把我的头颅都撕成两半。
我张大着嘴巴,但是咽喉像被火烧一样根本叫不出来,眼睛也睁不开。
不知痛觉持续了多久,一阵沉重的喘息结束了整个拔毒过程。我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脸色略显苍白,正在调息打坐的于风滇。
也许是感觉到我醒来了,他也睁开了眼睛。“你活动一下身体,看看感觉怎么样。”虚弱的声音无力的传到我的耳朵。
我试着舒展了一下臂膀腿脚,“嗯~”,舒畅轻松的感觉遍布全身,感觉就像是重新换了一具身体。
“不过,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