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各种不习惯,时刻想着回归山林的喜儿,小狼崽儿轱辘却非常适应人类社会的生活,饿了就去厨房门口蹲着叫唤,吃饱了就满王府撒尿圈地盘儿,看到人就围着转要不就在地上打滚,尾巴摇的那叫一个欢实。
陈重忍不住想这条狼崽子的爹,会不会是条狗呢?不是说狼的尾巴不会摇么?但除了尾巴它的外形却又很像狼,或者说向那头母狼,一样灰色的绒毛,一样垂直竖立的耳朵、尖长的吻部以及宽阔大嘴,连性别都是母的。
但不管是狼是狗,它都是喜儿最亲近的“亲人”一看到它喜儿猛地挣脱陈重的掌控,趴在地上和轱辘你一下我一下的互相蹭着舔着。
陈重看的眼角直抽抽,这可是新换上的衣服。不顾挣扎一把将喜儿拽起来,也懒得再回去换衣裳,直接就往前厅拖。
轱辘在前面撒了欢似的连跑带蹦的,还实不实的回头拽陈重裤腿催促。
陈重看着它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像训练警犬一样训练它,之所以这么想第一,轱辘很聪明适应力也很强而且嗅觉非常发达,第二,陈重不想将一头狼当宠物狗养着,他以后是要去江湖的。第三,喜儿能和它沟通,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等到将来喜儿能够向常人一般生活时还能和轱辘配合沟通,这绝对会是一对最佳的组合。
想到这陈重又想也许应该多买几条狗一起训练,到时候无论是追踪还是搜寻都应该很有用。
胡思乱想着,陈重带着喜儿就到了祠堂,祭天是在祠堂外面,祭祖是在祠堂里面,蒙州王府里当然不会有祖先的牌位画像,那都是在太庙里存放的。只有盛大的祭祖仪式才会在那举行,其余每年的正月十五京城的皇族也会去那祭祖,而且要先去祖坟拜祭一番,在转回太庙。这种祭祀叫族祭,女人小孩都不能参加。规矩即繁琐又森严。
而平时年节,各个府邸里都是在自家的祠堂拜祭一下,这种叫家祭,规矩就没有那么严了,礼仪也相对简化很多。
陈重带头为天地致了一通祷词,又带着众人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转身又回祠堂将这步骤重复一遍,这场祭祀便结束了。
然后便是狂欢的开始,陈重早已发下话,酒水管够,尽情的吃喝,尽情的玩儿。祭祀一结束,众仆人们成家的回家,没成家的就各自聚团儿。
陈重等人自然也不会去睡觉,守岁在过年也是很重要的。后宅里宋启明等人自去狂欢,周全和老婆去别的院子与儿子孙子过年,中路宅子周全能住,他儿子却是进不来的。如今整个中路宅子只有陈重、陈默、徐氏、袭人、喜儿五人加轱辘一条狼,就连婆子们也被放回去吃酒了。
陈默的生活一直很规律,现在已经困得躺下了,喜儿在白天被折腾的够呛晚上自然也不会精神,剩下陈重三人就在那斗了一夜的地主,斗地主和扑克牌自然也是陈重的杰作。
......
年很快就过去了,一阵迎来送往后,各家们终于又开始陆陆续续的忙了起来,开业的开业,叫卖的叫卖,一切又恢复如常,只不过大街上打招呼不再是“吃了么”都变成“恭喜发财”一类的吉祥话。
这一日,蒙州王府。
陈重此时正带着喜儿站在后花园的湖边儿钓鱼,喜儿趴在陈重的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湖面,身上还是穿着一套红色的裙子,只不过不再是公主裙,只是普通的连衣裙里面加了棉花,倒也不冷,腰和手都绑在陈重身上。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对于穿衣服她已经不在排斥了。吃东西也不在直接用嘴啃,虽然还不会用筷子,但是用勺子已经可以了,停下时陈重把她绑在了身上,除了睡觉绝不给她丝毫四肢着地的机会,效果也很明显,如今喜儿已经可以自己走几步了。除此之外陈重的嘴也不闲着,不是指着自己叫哥哥,就是指着树指着湖等等,教她说话,虽然还没有成效,但有时候她也能跟着“啊啊”两声。
“公子,公子”
陈重抬起头,只见袭人穿着一身绿色的公主裙,手里拿着一封信像他跑来。
待到近前,袭人将信递给陈重,娇声说道:“公子,李公公来信了。”
“哦?”陈重有些高兴,将信接过来,直接撕开便看了起来。
信是年前腊月二十写的,也就是陈重上南山那天,字数不多,先是问陈重好,又问陈默好,再问徐氏袭人好,然后又说了一通自己也很好,总之本就不多的字数让这一通废话又占去大半。在后又说了现在在北线平原郡,年前回不来了,恐怕要过了十五之后才能赶回来,最后才是收人的事,就一句话:“公子安排的事一切顺利,勿念。”陈重气的恨不得把这封信摔李无那张老脸上,费劲巴拉寄来一封信,正事就写了一句话。
很快陈重的注意力就转移了,他看着信上的日期皱着眉,腊月二十到今天正月十三整整二十多天才到,这信息传递的效率太低了。要是不想办法,就算情报机构建立起来,消息传递也是个大问题。
之前陈重没有重视过这个问题,前世一水儿的电子设备,这面传出去那面就收到了。所以以前他也没考虑消息传递的问题。
陈重伸手挠了挠眉毛,努力回想着前世教官所介绍过的古代情报学关于信息传递的内容,古代情报的传递无非是人行或骑马、信鸽、烽火、旗语、击鼓鸣金等,后面三种多是用于军事,而且太显眼,对于陈重没什么用,他现在唯一能用道的就是骑马和信鸽,这是现有最快的传递方式了。
陈重心里掂量一番,信鸽到是好说,大秦民间也有不少用它传书信的,比如说书生小姐互赠个情书啥的,所以鸽子自然很多,会训鸽子的人也很多。快马虽然昂贵,但秦朝自有产马地,倒也不算稀缺,只要肯花钱购置就可,而且几年前周庆山大败草原的左帐王庭,将整个北线向草原方向推进了千余里。听说朝廷现在正鼓励勋贵富商们去那买地养牛羊和马。陈重揉揉了眉心,这还得周全亲自出马。
这样的话食府的扩张就要认真了,以后它可以做整个情报网络的中转站和后勤补给地,信鸽、快马都得在那养着。这样的话暗中还要再建一套备用的中转基地双管齐下以防意外。
“哎”陈重叹了口气,还是缺钱缺人啊,好在现在还不急,慢慢发展倒也不慌。想到这陈重摇了摇头,将喜儿解开扶着她,招呼袭人一声出了园子。
......
......
正月十八。
“公子,李公回来了。”宋启明进厅内禀报道。
陈重面露喜色:“哈哈,好终于回来了,去招呼老四一声。”
“是”。
不多时李无进得堂内,陈默一下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张张嘴又什么话没说出来,以陈默的性子这么激动的时候从未发生过,他天生就对除了武功以外的事迟钝,也很少关注,以前还知道喊饿。现在更是对外界发生的毫不关心,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现在这样子可见对于李无的感情是何等之深,恐怕陈重都比不上他。
李无也是一脸的激动,天可怜见从陈默出生开始这十四年来他就在没离开过他的身边,看着陈默李无眼中含着泪花,有些梗咽道:“好好,又长高了不少。”
陈默本就不善于表达,激动之下只剩下不住的狂点头。
陈重看着这爷俩在这玩深情也有些感慨,别看李无现在对他言听计从的,要是陈重敢伤害到陈默,眼前这老太监绝对二话不说,拔剑就给他身上捅个窟窿。
二人一番激动兴奋了好一会儿,李无终于想起了陈重,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脸,拱手道:“拜见公子,呵呵,让公子见笑了。”
陈重难得郑重的道:“李老对老四的爱护之情,可感天地,我怎敢笑话”。
李无有些感动:“多谢公子体谅”。
陈重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在继续下去,道:“坐吧,这些日子辛苦李老了,现在还得再辛苦一下给我讲讲,我已经急不可耐了”。
李无依言坐下说道:“老奴,这些日子跑遍了大秦境内,由于记着公子的吩咐宁缺毋滥,每个城内又都不敢太过张扬,所以一共收养了孤儿共三百人,那些下九流的各行好手也收买了四十二人,还机缘巧合下收伏了五个江湖上顶尖儿的杀手。
这下子轮到陈重激动了,那三百个孤儿道没什么,但是这四十二个下九流各行高手就不容易了,而五个顶尖儿的杀手简直就像个大馅饼一样砸到头上。
陈重忙道:“说说你是怎么机缘巧合收的五个杀手。”
李无有些得意的摸了摸下巴,可惜没胡子,笑呵呵的说道:“也没什么,这五个人都是一个叫红楼的杀手组织的人,这红楼号称江湖上暗杀第一,也的确不同凡响,接了钱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结果去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刺杀了一位剑宗真传弟子,还成功了,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剑宗那帮疯子出了名的护犊子,哪能善罢甘休,于是剑宗的大师兄上官啼默带着真传弟子满世界追杀红楼的杀手,硬生生的把个红楼给灭了,听说到现在还在追杀红楼的大当家,而他们五个都是红楼的顶级杀手,当时被追杀的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无意中被我救了,又不知道以后去哪,就跟着我回来了。”
陈重恍然,怪不得在年前南山上,明知道昆仑那边儿的门派来了很多人,剑宗还是就来了个二师兄李青,原来是都去忙着杀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