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夜景澜喊道。
“王妃。”侍从在外面候命。
“去打听一下,为什么送信的人还没有来。”若是路上耽搁也要不了多久,何况已经是过了半天。长时间的随着轩辕卿尘在边界,夜景澜原先就敏锐的感觉越发的敏感起来。
来人很快的回来,“王妃,末将打探过了,一路上没有任何的意外,而且探子回报送信的人一早就从王爷那里过来了。”
“是吗?”。夜景澜想了想,“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人都要万分的小心,有任何的动静都要及时的汇报给我。”
信送迟了也有可能,也许是她过于敏感吧,轩辕卿尘在出发前,已经留下足够的人手保护她,这些日子以来也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意外,夜景澜的心现在却跳的格外的快,莫名的不安在心头蔓延。
胃中一阵难过,她强忍着难受,将双手轻轻按压在小腹处安慰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今夜的天空暗沉的让夜景澜难以入睡,耳边听得肆意咆哮的北风,烦躁和不安一直都在心头萦绕。一天了,都没有送信人丝毫的消息,她干脆起身披了斗篷裹的厚实出去走走。
不知不觉的她在守卫最多的一处营帐中停下脚步。
“让我进去。”既然来了她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眼。
“可是王妃,王爷说……”
“我看看就走,没事的。”她淡淡的说着,从守卫的侍从身边走过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不大的地方,两个人并排而坐。其中的男子一直紧闭眼眸,纵使听见了声响也没有张开眼睛,独臂却用力的抱紧了身边沉沉睡去的女子。
“林元帅。”夜景澜轻轻的说道。
“比死人多口气哪里还来的元帅,王妃客气了。”他慢慢的张开眼睛,眸中迸射的寒光一扫落在夜景澜的身上,说话间脸上残留的伤疤随着他的开口缓缓的蠕动,暗淡的灯光下说不出的狰狞和诡异。
“你比以前看起来好多了。”
“是吗,你试着被人那样的对待,再被屈辱的囚禁在此,王妃再是暴躁的脾气也会被磨的没有。”
“我今天心里很不安,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正巧出来路过这里就顺道来看看你和秋水。”
她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女子,上次事情后,她整个人变的痴痴傻傻,谁都不记得,无痕为她配了药,也不见疗效,说是心病,难以根治。
“哼,谢谢王妃关心了。”林宗越冷笑着回答,转而看着夜景澜,“王妃的直觉很敏锐,老实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轩辕卿尘一定早就派人保护你了,你还担心什么?”他自嘲的一笑,摸了摸秋水散落的长发,眼神顿时出奇的温柔。
“如果真的有心来犯,再是准备也很难防范。”
“和我说没有用,那个人所想的我也猜不到。”
“你猜到我指的是谁?”夜景澜不由笑了起来。
“苏云风不是个暗箭伤人的小人,而轩辕澈就难说了,毕竟他和我都是最想轩辕卿尘死的人,我都如此的卑鄙,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林宗越说的毫无愧色,输就是输了,都是卑鄙的人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只怪自己技不如人!
从林宗越的营帐中出来,迎面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夜景澜不由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灵动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暗夜,缓缓的一抹微笑在唇角绽放。
距离夜景澜安营扎寨处一百里外,一小队人马急匆匆的赶回。
“如何了?”欣长身影的男子背对着他们而立,沉声问道。
“回主子的话,那里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任何的突发的防备。”
“确定?”男子语气阴沉,渐渐的手握成拳,没有任何的防备,也不能掉以轻心。
“奴才确定,观察了一天都没有任何的异常。”
“很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你们这一路上?”他还是很谨慎的询问着,毕竟他曾经栽在那个女人的手中。
“这个?”他们互相望了一眼,低下了头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
“说啊!”男子声音一冷命令着,这一次是最后的一次机会,想要彻底的击垮对手,就一定还要找准了他的软肋,一点的差错都不行。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情,就是在路上,奴才曾经截杀过北安王手下的人!”
“蠢材!”他怒喝一声,转而回身用力的扇了出声解释的人,“说过多少次了要你们小心,被轩辕卿尘察觉到他的人出了什么意外,你们都想让朕死吗?!”
夜色中,他瞪着的眸子幽亮,如暗夜中的冥火一般诡谲。“事情的经过是如何?”轩辕澈一心的怒火无处可发泄。
“回主子的话,奴才已经很小心了,当时奴才察觉他是北安王那里的人,担心被他认出,所以立刻就动手,以免再出更大的事情。”
“人最后怎么样了?”
“因为途经的地方比较的偏僻,再加上奴才动手也快,他掉落了山崖,怕是……”
“够了,今夜你们就动手,以免夜长梦多,若是再一次的出了差错,就提头来见朕!”轩辕澈的声音冷的似冰。
由于花清雅的努力,兰陵王重新又将兵权交给了他,转而将矛头对准了轩辕卿尘,而他急促的回到大玥,很快的为轩辕卿尘身上扣上了犯上作乱的罪名,将大玥最强的兵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和苏云风一起讨伐他,所交换的条件是大玥割让给兰陵几座富庶的城池。
几座富庶的城池在轩辕澈看来算不上什么,兰陵王那个老东西被花清雅迷了心窍,让他轻松的借到了援兵。
苏云风再是不愿意,他也不能公然的违抗兰陵王的决定。不过他一直都在对轩辕卿尘手下留情,两人之间一直都处于对峙,短时间内还不能决出胜负。
你们既然都不能做出最后的胜负,朕可是没有功夫再等着你们。
上半夜,四周一片寂静,偶然看见一队人在营帐外巡视一番,黑夜中窥探的眼睛一直再等待着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