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蓝田村怪事连连。
首先是一场大瘟疫,经过几翻周折,才得以整治。
然而村里已死了几百号人,村头村尾到处都可见送葬的队伍,到处都有道爷吹锣打鼓,呢呢喃喃。
按照村里的说法,请道爷做法事可以让死去的亲人有所归处,别的老鬼不会欺负,多烧一点钱给他们,他们就更能和别的老鬼和平共处,受到更多的关照。(因为鬼也需要前入伙阿!唉,世态炎凉呀…)
村里因此遍布坟冢,有大的,这也许是合葬。有的坟较小,有的甚至没有刻碑…有的门户家们前十几米的地方就是一个坟场。白色的坟纸在坟头上空凄清寂静地飘扬,还不时地回荡着悲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异音。整个村庄就像是个死亡的归宿,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村里又出现了一种怪病。
瘟疫过后的第七天,也正是死去的村民回沙之时,回沙,在民间的说法是死后的人在死去的第七天回来看望亲人,那天也正是七夕……
傍晚,夜幕袭卷了天边的最后一点墨蓝,便悄无声息地降临了,就像是蝙蝠那双巨大的黑色的翅膀,慢慢地覆盖下来,笼罩了整个村庄,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为整个村庄抹上了神秘的色彩,似乎挟夹着诡异的气息。暗蓝色的夜空斜挂着一叶月牙儿,周围有几片惨淡的云在飘荡……
“不好了,快来人阿!不好了,救命呀!快来人啊!”
像是乘着月光而来,惊慌的呐喊声沙哑地回荡在这渺小村庄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村长慌忙穿上大衣,带领了一些村民朝喊声的来源奔去
,原来村里的许多村民都晕倒了。村长安排把病人运到村里的大禾塘后,就吩附几个村里的小伙子请大夫了。
空阔得看不清边的禾塘里只点盏煤油灯,昏黄的火苗在晚风中摇拽不定,忽明忽暗地映着,虽然聚集了村里的所有的村民,但此刻的场面却静得让人感到可怕。因为此时大家都知道现在除了保持沉默就不知还能做些什么了,只能依稀听见几声弱小的抽泣声……
村长首先打破了沉默道:“父老乡亲们阿!你们谁能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呢?怎么一晚的功夫就倒了这么多人啊?”
“是啊!是啊!”听到村长说话了许多村民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村长,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呀!这老头子白天还和我一起到田里干活,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还为儿子的死来安慰我,说着说着他猛的抬头看上天,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就晕倒,不省人事了。”曲大娘双眼红肿地述说着。
“是啊!是阿!我的小孟子,白天也还和小伙伴们一起快乐地玩耍着,刚才坐在木板凳上玩珠子,我在厨房里整理东西,突然听到他高兴地叫道“爸爸,你去哪了!”
我想这怎么回事?出去一看,就发现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怎么叫也叫不醒他!小孟子呀!你爸他回不来了,你怎么也想离开妈妈呀?呜呜…”
说着说着,孟大嫂不由得大声地痛哭起来……
村长听了几个病人家属的述说。还是找不出原因。村长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村民,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渐渐地紧皱起来,只见躺在地上的村民,就仿佛是一具具死尸,唯一能证明他们还活着的只有他们的心跳声。
那些心跳声在此刻格外的响亮、清晰,声音甚至比平常的要大好几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村民到底遇到了什么?大夫到现在怎么还没来?村长到现在还是无法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默默地点上了一根烟,静静地遥望着远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现场又一个次恢复了沉默…
一支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大夫怎么这么久还不到啊?”
村长拿起一杯香茗喝了一口,转过身看到那近乎“恐怖”的村民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晚空的西边悠悠地飘浮着一轮红色的月亮!那月儿像是浸泡在鲜血里似的,仿佛就要滴下点点滴滴的血。
山路上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正向蓝田村的方向移动。
“师傅,你说今晚我们会有一场恶战这是真的吗?”一位衣着蓝衫的男子抚了抚手中的魇天剑向旁边的长须老者问道。
老者一边看着手中的修山罗盘一边掐着手指说道:“魇天,你不必紧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我们御界门迟早要面对的我们不如早点面对。恩……看来她开始行动了!我们得快点!”
看到这如血的西天,三人不由地停住了脚步。“师傅,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厉鬼哭,血染月。”吗?好恐怖的景象!”
旁边一位怀着身孕的白衣女子摸了摸手中的旋血琴若有所思地问道。“没错!”老者答道。
蓝田村中,村长派去的人已经把大夫请了回来。
大夫是在离蓝田村十里外的陆痕陆神医。
“怪哉,怪哉!病人们的脉相都很正常,但心跳的频率却异常之快。这是为何?从他们的面色上看,每个人的脸色都无血苍白。这属失血过多。但病人的身上没有发现一处伤口,也没有呕血的痕迹。这是为何?”
陆痕一边为病人检查一边喃喃自语道。
围在旁边的村民见陆痕转过身便迫不及待地迎上来问道:“陆神医啊!他们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呀?为何一下子倒下那么多人阿?求你救救他们吧!”
“也许是瘟疫过后新滋生的一种怪病。恕陆某无能,我实在是诊断不出此乃何种病症,村长还是另请高明陆吧……”
“还有谁人的医术比你还高明呢?既然联陆神医都无计可施那我们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哦…对了,你看现在天色已晚,不如今晚就在此歇一宿,有什么情况也好有个照应……”村长说着就要叫人把陆痕送去客房。
“慢着,村长的好意我陆痕在此心领了,不过既然我无法救人,那我也不必在此多留。待我回去查看医书再来对症下药。陆痕在此别过。”给病人服下蓄血丸后陆痕提着药箱走了。
“连陆神医都束手无策,唉!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啊!天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呵!”
随后又是一片哭声……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不要慌。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救人的方法。”说完村长又点燃了另一支烟。沉默又一次席卷了整个禾唐。
忽然刮起了一阵怪风,将村头村尾的白色坟纸吹得纷纷扬扬,栖息在坟墓上方的乌鸦也"嘎!嘎!嘎!......"地唱着忧怨的夜曲.
"师傅,过了这条竹林小径应该就到蓝田村了.谁?出来!这么晚了为何在此鬼鬼祟祟的?"说着蓝衫男子已将手中的魇天剑指向来人.
“慢着!魇天,此人是友非敌。这不是陆痕陆神医吗?陆兄这么晚了还在此所为何事?方才小徒多有得罪还望你多多包涵。”
老者向来人拱了拱手道。
“没事,随时保持高度警惕此乃智者之所为,我又怎会怪罪呢?二十多年不见御韩兄是否别来无恙?此行是去往何处?”陆痕说道。
“蓝田村,前辈是否知道此村?”白衣女子上前答道。
“不瞒你们我刚从那里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蓝天村一个时辰之前倒下了很多村民,我搅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那是何种病症。说来可真是奇怪……那些村民的脉相都很正常,可他们的心跳频率异常之快,心跳声令人毛骨悚然……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曾大量出血。可从他们身上又找不到一处伤口,也没有呕血的痕迹。唉…我这正赶回去查看医书好对症下药。”
“陆兄,恕我直言你不必多此一举了,依我看那根本就不是病。”老者道。
“此话怎讲?”
陆痕兄是否还记得二十年前在无过崖的那场恶战吗?”老者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莫非御韩兄指的是震天女?不!这绝对不可能!二十年前你师傅御狄不是已经将她消灭了吗?她怎能再次做怪?”
陆痕更加不解道。
“没错,正是震天女!她已经掀开了沉封多年的棺材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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