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应声一队人冲入里面,里面传来了厮杀声,惨叫声。
“小乐,别怕,以后再也没人欺负你了”张康摸了摸张乐的头,而张乐此时突然好想哭,他觉得张康为了他这样不值得。
看到张乐低落的心情,张康却会错了意,以为张乐是心疼那个屋子里的东西,想到这张康也暗骂自己糊涂,那不也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随即交代了一声旁边的侍卫,侍卫呆着人进去,不久抬出来几口大箱子。
而此时里面的战斗也快接近了尾声。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张康的老婆,你们敢杀我,张康不会放过你们的”此时里面传出了一个妇人的声音,而张乐清楚的听出了她是自己的干娘,那个天天这么他的贱女人。
“哼,你可知道今天是谁要杀你”
“是谁?”那妇人问道。
“带她出来”张康喊道。
妇人被拖了出来,看到为首的竟然是张康,她绝望了,张康竟然要杀他,那肯定是东窗事发了,她索性就没问,直接承认道。
“刘芸那贱人是我杀的,还有那贱种都是我指使人杀的,又如何?哈哈哈,你张康再有钱又能如何,哼,如今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好一个大义凛然”张康拍了拍手道:“恐怕你还有别的没说的吧,那我帮你说,我张康之所以多年没有子嗣,是你日日在饭菜里下药,而我之所以意外能有个孩子,恐怕是因为那段时间很久没回家,药效减弱所致吧,而在我找到他们母子时,你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怕刘芸夺了你的位子,你怕我把家产全给他们,所以你就对他们下了毒手,而你派的人是杀手组织天涯,至于为什么你会找这个组织,很简单,因为那就是你义父的暗势力,这些年你义父靠此在朝堂内排除异己,隐隐有霸占朝堂的趋势,如果我没猜错的是,你义父想要造反,而你会下嫁于我是因为我的财力,因而对你掌握财产有威胁的人你都要除去,是也不是?”
那妇人腿都瘫软了,倚在门框上,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你想多了,这事是我一人所为,和我义父并无任何关系”妇人狡辩道。
“哼,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他说话吗?”张康愤恨的说道,声音之中也夹杂着些许的悲凉,虽然他查到了真相,但他对这个妻子还是有感情的,没想到到头来她只是在利用他,真是荒唐可笑。
“不用他指使我,这是我自愿的”说着,妇人脸上露出浓浓的怨恨。
“为什么?”张康问道。
“为什么?哼,你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王家灭门一案,不就是你暗中策划,构陷罪名,以举报歼灭之功,来换取官方的认可,从此你的生意一番风顺,此事最大的受益着不就是你吗?哈哈,我当然恨,若不是义父暗中收留我,我也就是王家数百冤魂之一,只有你痛苦我才开心,你那么想要孩子,我就偏不给你,哈哈哈哈,你知道吗,我堕过胎,我王家之后怎么可以有仇人的骨肉,后来你又纳妾,我就只好给你下药,要不是为了义父的大计,我又怎么会容忍这么久,没想到你竟然意外有了孩子,刘芸那贱人竟然还给她生育出来,但那又如何,还不是死了”
张康两眼通红道:“说够了没有,说够了我来告诉你一些事,当年王家之事我并没有参与,这一个都去问你的义父去,他在朝堂清除异己,但王家忠义岂会造反,况且早年王家对我有恩,我又怎么会陷害他们,若不是这次彻查,一个一个线索串联起来,我才发现了真相,你们王家就是被你义父灭的门,同样也是他告诉我,王家之事恐是奸人所为,我为报仇,便在他的暗中帮助下接受了王家的产业,于朝堂之外谋划,真是可笑我当时还对他感恩戴德,他收留你恐怕也留了后手,他怕我失去掌控,于是在关键时刻,就把你推出来,你是王家之后,我自会善待于你,他肯定告诉你我是幕后黑手,而你一方面报仇心切,一方面为报恩,自会任他摆布,你这么多年,调查我调查的可够清除,我身边又有多少是你的人,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义父吗,恐怕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吧”
“你骗我,你在骗我”妇人吼叫道。
“哼,我为什么要骗你,你义父对你什么态度你不知道吗,这事只要不是傻子都看的明白,而且你以为只有你一个幸存者吗?带王管家上来”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说道:“小姐,确实是如张康所说”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妇人想上来揪着老人的衣领责问却被侍卫驾着刀拦住了。
“小姐,这些年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可到处都是仇人势力,我一个管家能干什么,上有老下有小,就是为了他们我也要活下去啊,这些年隐姓埋名,远走他乡,本以为都忘掉了仇恨,能过个安稳日子,可还是被张老板找到了,要不是他说王家这次可以平怨昭雪,让我回来为王家做个见证,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回来的,可是可是没想到小姐却在帮着仇人助纣为虐”老人说着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哈哈哈.........哈哈哈”妇人疯了,暴雨也掩藏不了她那凄凉的笑声,这些年她都干了些什么,帮仇家做事,帮那个血洗王家数百口人命的仇人做事,谋害真正为王家担忧之人?她仰天张开双臂疯狂的笑着,任凭暴雨冲刷身边的罪恶,可是她怎么感觉怎么也洗不净,也没脸见王家列祖列宗,终于她用尽全部力气跑过去一头撞在墙上,鲜血在雨中流淌。
张乐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对她所有的恨意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张康则是眼睛复杂的看着这一切,从张康根据线索找到管家后,所有的一切就再无疑问,是,王家这个小姐是个可怜人,但仅仅因为可怜就可以放过吗?张康每每想起刘芸和张乐便痛入心扉,他自问能放过她吗,良久之后他自己心中有了答案,不能。
这是一个血腥的夜晚,除了张府的消失,还有一位朝堂大员满门抄斩,神秘的刺杀组织天涯也被除根,舞动这一场风云只是一个商人,他姓张。
第二天,天空放晴,张康也解散了自己所有的产业,江湖上都在传闻他的事迹,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瞧这个商人,即使他现在真的是家财散尽。
而在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个事时,三五个仆人,两辆马车,张康和张乐正走在路上。
张康说:“本打算给你万贯家财,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你恨我吗”
张乐答道:“那义父还能给我做糖人吗?”
张康笑了笑道:“那当然能”
张乐也笑了,说道:“哪有糖人我就去哪,银子再多冷冰冰的又不能吃”
张康笑了,摸了摸张乐的头。
张康张乐在刘芸的住处安家了,张康会教张乐一些做人的道理,会给张乐做糖人,会给张乐讲一些故事,他告诉张乐,做人做事要对的起自己的心,要守护好自己的亲人,他还告诉张乐不要做商人,因为商人活的窝囊,他说你就是当个将军,当个强盗,当个浪人那也比商人强,瞻前顾后的不痛快。
张康的身体越来越差,终于在五年后的一个秋天,撒手而去。
弥留之际,他给张乐讲了他和刘芸以及那个张乐的故事,张乐听了之后抱着张康哭了起来,他不觉得自己是替代品,这么久的相处他感受到张康是真的爱他,全心全意的爱,而不是一个替代品的去爱。
张康握着张乐的手,说道:“可以,可以叫我一声爹吗?”
张乐擦了擦眼泪,喊出了自己从来没有喊过却一直渴望喊出的声音。
“爹”
“哎,哎”张康本已经充满死意眼睛露出了光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紧握着张乐的手也蓦然的松开。
“爹,爹.........”张乐趴在张康身上喊叫,可是张康却没有了回应。
天空下起了小雨,一个老人一步一步走来,张乐问道:“人死了是去轮回了吗?”
老人答道:“是”
“那我能找到他吗?”张乐接着问道。
“能”老人答道,留下了一部经书就此离去,没几步便消失在这烟雨之中,就好像他来到这只为送出经书一样。
张乐收起了经书,其他的没有多问,他葬下了张康,就葬在张康为自己留的那个空穴里,张乐把原本的碑换了,在这块新的墓碑上他刻着:
生父张康之墓
不孝子张乐立
张乐在此守孝三年,三年后他离开了,十年后他成为了一个强盗,占山为王,可却并没有去欺负百姓,他收留一些孤儿,穷人,打劫一些过路的贪官恶商。又过了五年,天子昏庸无德,农民起义,张乐由于善待穷人被拥戴为王,但张乐说我只想做个将军,他率领着起义军推翻了旧王朝,新的朝廷建立,而此时他却辞去大将军的职务,不知去向,事实上张乐此时就是个江湖浪人,牵一匹瘦马,携一把长剑,浪迹天涯,斩尽世间不平事。
张乐老时,他又回到了那个茅屋,打开了那一个个木箱,那都是张康收集的他的东西,张乐笑了,笑的好开心,张乐一生未娶,但却活的潇洒快乐。
他坐在张康的墓边说道:“爹,我叫张乐,一生快乐”
说完便身影消散,化作一枚轮回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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