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从杜晴家中回来的时候,只觉有人暗中跟随。李晏不敢轻举妄动,一路走到胡府墙边的时候,突然以一种极其大胆的方式翻了墙,只见李晏一个飞身便朝墙头扑去,李晏的脚闪了一下,只见他在墙头晃晃了一下,惊叫了一声便栽下去不见了。与此同时,墙外不知何时从暗处闪现出一人,此人全身黑衣,悄然走到墙边,蹲在墙跟侧耳听了许久,见没有动静,便轻轻爬上墙头,看样子他轻巧的动作,此人武艺或者身法不俗。黑衣人将头小心翼翼的探到院内,只露两个眼睛,环顾四周见院内空无一人,心中正疑惑间。只见墙边一棵老树上一人如从天而降般朝他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来不及闪躲,便被李晏按住双肩,两手一拢,便将那人抱住,正要将黑衣人向院内摔,黑衣人死死不肯,只要将李晏先带出墙外。僵持一会,李晏终究力大,双臂一用力,将那人摔入院内。李晏只觉此人的身形有一种熟人的感觉。 那人正要起身,李晏一脚踏在那人胸口,将其控住。抽出辰金刀“嗖”的一下便将那人蒙面黑布挑开而去。
“梅傲!”李晏大吃一惊,向那人问道“你如何在这里。”
“很吃惊吗?我在京师待不下去,来关外闯荡闯荡,透透气,挣点钱。”
“胡说,你来辽东闯荡我不管,我初到平远你便深夜跟随,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你深夜翻出院墙,图谋不轨,就理直气壮了。”
“你从杜小姐家出来,又跑到胡府,形迹可疑。今日便将你抓了,扭送衙门,正好立威。”
一听此言梅傲心里一惊,但依旧说道:“你我当年是兄弟,如今我流落到此,你不放我一马,难道你还忍心把我当成窃贼,关入大牢吗?”
“哈哈,梅兄严重了。”李晏收回刀,手挽着梅傲将其带到凉亭内。
“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梅兄见谅。”李晏笑道。
梅傲连连点头,正要开口。李晏抢先问道:“梅兄为何到此,不如我在平远给你找一个差事,我正愁在平远没熟人呢。”
“这,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还不想靠人相帮。”
“那我也不强求,不过梅兄如果有事, 可以来找我,毕竟你我也是兄弟。”说着话时,李晏的神情显得很认真,没有一丝伪装的意思。
“好吧,我会的。”
“对了,梅兄来这里是怎么回事。这不能不对兄弟讲吧。”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夜色很好掩盖了梅傲的慌张,还好他的语气是镇定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你我之间还不该坦诚相待吗。”
“那我就如实对贤弟说了吧,贤弟万万不可对别人说啊。”
“放心吧。梅兄就不要拖延了。”
“唉,当年自从你和王泰离开后,我就一直在马顺手下任职,马顺对我很看重。我也算恪尽职守,办事不遗余力。就这样,我很快就被提拔为百户。”
“这我回京后都找人打听过了。你因为马顺私用了锦衣卫的银两,便出言劝告,时间一久他也厌烦了你,你就出了京。”李晏打断他的话说道:“说说你离开后的事。”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贤弟听我为你细细道来。”
“嗯,说吧。”
梅傲顿了顿,刚要启口。只听身后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
”快,走。“
听得声音,眼见得是朝李晏二人而来的。梅傲见了急忙说道:”贤弟,不好有人来抓我了,倘若被他们发现,不是耍处。我先走一步。”话音刚落,不等李晏反应,梅傲便三步作两步跑到了院外。李晏见了,刚想拉住梅傲,后又转念一想,深处的手又收了回来。
无一时,只见胡科勇带着十余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赶了过来,李晏看那些士兵个个衣甲精良,手里拿着火把,分立两旁,胡科勇从中走过,面带关切的问道:“贤弟方才有家奴禀报说看见贤弟在后院,又听见打斗的声音,便禀报了我,贤弟可安好?”
“没事,没事。胡兄多心了,小弟方才醒酒,见兄长家中花园景色非常,便起了性质走了进来,方才听到的打斗声是小弟酒后练武的声音,想是仆人们太多心了,又搅扰了兄长休息。”
“呵呵,这倒无妨,你没事就好。”
“胡兄,这些士兵都是从哪来的。我看他们可都是正规的朝廷官军哪。”
“贤弟有所不知,平远地处边关,平日里多有小战事,这些人是我选来的精锐军士,平日里就安置在我家中。倘若遇上有小股蒙人骚扰城池,我便随即带上他们出城应敌。也显得方便,久而久之,他们与我也熟悉,作战时也不会慌乱。”
“原来如此,兄长英明。”
“好了,既然没事,你就随便走走吧。 我就先走了,明天你就可以上府衙去主持事务了。说完,胡科勇摆摆手,手下士兵齐转身,随着胡科勇去了。”
“想不到梅傲也在这,凭他的能力到哪也都能衣食无忧,干嘛来这边关自讨苦吃?姑且不想他,日后定还能遇见他,下次见到他定要问个明白。胡科勇来的时候也太巧了,不然梅傲一定会全盘托出得。”李晏想到。估计这几日段文龙他们也能来了,我且先回去,毕竟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想到此,李晏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李晏走后不久,一条大汉又跳进园内。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梅傲,只见梅傲不慌不忙的走出花园,随即进入了胡科勇府中一处隐蔽的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