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印禅寺,位于平远和卧龙古城之间,四周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寺内古树叁天,据说在元朝时便已种下。当年天下大乱,一位僧人逃难到此处,见这里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加上往来客商亦有不少,因此就和当地渔民在距湖几里远的地方建了座小寺院。后来经历年扩建,香火日益兴旺。
在禅寺门口,一位青年人正在门口散步,看其神色,很是自然。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只见马上当先一位中年人,一身商人打扮,身材长大,相貌英伟,后面一位衣着普通的随从,其余几人都是一般打扮。青年远远的见了,急忙跃上马,赶上前去。
“文龙兄,你可来了。前面有一处小林子,我们那里去谈。”
来者正是段文龙,后面跟着的是王泰。而青年正是天刚亮就赶到的李晏。几人来到树林内。这处杨树林,长着数百棵高大的杨树,刚好适合李晏向段文龙述说要事。
“如今我有一件要紧事上告朝廷,如今此事已非我们几十人所能应对。胡科勇图谋造反,已联络了另外三个卫的指挥使,其中有辽南四卫的指挥使,等那三个指挥使的信函一到,他们便要举兵攻打辽阳。如今你们即刻赶回广宁,将此事搞明辽东总兵。让兵部速速发兵,趁其尚未起兵,包围平远,平定叛乱。”
“恐怕已经不及了,一来从各卫调兵也要一段时间,如果兵还未到平远,胡科勇便已起兵,到时各卫空虚,胡科勇等人还会乘虚而入。二来我们并不知道与胡科勇共同叛乱的指挥使的名字,一旦调的兵中有这几个指挥使手下之人,胡科勇得知还会提前叛乱。我已查明王云等三人不但暗地里打造军器,还劫掠过往客商,勒索钱财。几年来案件众多,而胡科勇却视而不见硬是将这些事压了下去。我想这些事是胡科勇让他们做的吧。”
“正是,胡科勇用他们为自己收集军饷,几年来他们已收集了十多万两白银。他们三位庄主都不是等闲之辈,个个武艺不俗,如果胡科勇派他们为将,无异于如虎添翼。”
“哈哈,贤弟多虑了,辽东有十万兵马,还怕他们三个人不成?胡科勇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兵马吗。”
“这个我并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还有其他兵马。胡科勇有一座金矿,这些黄金不正好招收军马吗。”
“你说我手下有多少人?”段文龙问道。
“莫非朝廷又派人来了?”李晏惊喜的说道。
“自从我查明王云几人罪行后我便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因此我奏明了皇上,请求派兵来平远,皇上命兵部调两千人马与我,听从我指挥。如今这支人马正在距平远地界以西十里处。那里地处深山,绝对是胡科勇力量所达不到的地方。”
“两千人马不足已和胡科勇对抗,除非我们能夺取平远一座城,据守住那里,将胡科勇的军队牵制住。等朝廷将辽南的的叛军击败后,我们再合兵一处,剿灭胡科勇。”
“我想你已经想好那座城了吧?”
“我认为西关正适合,那里地势险要,不易攻打。又位于平远城最南面,可以扼守住胡科勇南进之路。”
“嗯,事情瞬息万变,你应当见机行事。如今我便要骑快马前往广宁,将这些事告明辽东总兵。胡科勇叛乱其实已不可避免。他行事太过谨慎,连你都知之甚少。平日里又声誉不错。他趁着当年太上皇疏于辽东的时候积蓄力量,如今皇上正要整治辽东,他再不起兵,定然会事情败露。实不相瞒,我这次到广宁后,便会顺路回到京师,这两千人就由你来带领了。”
听完李晏大惊道:“文龙兄为何要回去。”
“如今大理寺积压不少案子,我本是大理寺丞,如今王云等人事情已被查清,皇上不得已要将我调回京师,处理其他案件。这也说明皇上对你的信任。我离开后,你便不平远直接和王泰前往马家庄。到马家庄后即刻调集军马占领西关。”
“我现在不能离开平远,一来我还没弄清胡科勇是否还有其他军马。二来我不辞而别定然引起他怀疑。”
“不可,胡科勇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去不去他都会起兵,你在那里危险重重。你若有难,那两千人便没了指挥。夺取西关就更困难了。”
“我想辽南四卫的信不会这么快送到,我再回去一次,在胡科勇起兵前我定能赶到马家庄。在这之前,那两千人先由王泰、吴迪、比行,三人带领,等我回来再夺取西关不辞。”
段文龙思考再三,见李晏神情坚定,又信心满满。说道:“既然如此,便依你所言。不过小心为重,及时回来,不可贻误了战机。”
当下段文龙骑上马,带上几个锦衣卫,正要走,突然又转过头道:“马进家中都好,尤其是他家的马凤小姐,可还记得你呢。日后我或许还能回来,贤弟保重。”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晏和王泰在段文龙走后,王泰道:“段大哥说的不错,马凤小姐可还真是总是提起你呢。速去速回,那两千人还要你带领呢。”
“我几日内便会回来,放心吧。”
这边李晏带上先前派去的那位随从朝平远城行去,而王泰则向西回到了马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