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责骂,也没有想象中的耳光。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就是这么简单的看着,却让郑立邦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什么语言都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内疚。看着颤抖伸过来的双手。皮肤却像老人那般干枯起皱。可见自己没在家里的时候吃了多少的苦。别人只会说慈母多败儿。她不仅仅忍受生活上的压力,还要承受自己的过错给她带来的非议。
还没有洗澡吧,我让你姐去烧点热水。你好好的去洗个澡。
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别把你爸吵醒了。明天我跟你爸好好说说。他骂你什么你就应着别顶嘴。这两年你没在家,我身体也不怎么好。他又忙外又忙内。虽然他嘴上总是骂你可是他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
你这次回来也总该懂事了。都十九岁了。明年都二十了。都是个大人了。再过几年都要成家立业。过完年我帮你问问,你跟村里的人去学水泥工。好歹也能养家糊口。
郑立邦低着头,应承着。
郑母看了看郑立邦。轻轻地摇了摇头。
接过老姐递过来的热水。看着白皙的小手上有着明显的伤痕。
老姐,对不起,你辛苦了。
郑立邦,又不是看在老娘的面子上。这热水就不是递给你了。我真想倒在你脸上。看看你这个猪是不是真的不怕开水烫。
其实刚刚我就怕你会来这招。我都不敢来你这里。幸好你的理智战胜了你的冲动。
现在你还跟我贫嘴。明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开水烫。
冬天坐车回来,最好不过的事情就是能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早上六点正是人睡觉最香的时候。郑立邦正做着迎娶白富美,出任ceo,从此踏上人生巅峰。正在此时一股黑暗势力降临大地。遮天蔽日、山河破碎、人民流离失所、绝望充斥着每个人的心中。郑立邦感觉到一阵阵阴风向自己袭来。
好冷啊。
tmd,谁把我被子给掀了。
一道目光从床上45度角谢来。让不寒而栗。郑立邦看了看自己人生中的大boss:郑父。
郑立邦把头缩了缩。一声不吭。乖乖的穿上衣服爬了起来。
乡间的小路上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肩上扛着锄头。四周白茫茫一片。但仍然可以看到稀疏的人影在田间劳作。
郑立邦看了看自己的父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更加七上八下。他不会在田里把自己给解决了吧。走着走着,郑立邦看着前面的父亲突然停了下来。把肩上的锄头取了下来。又高高的举了起来。
这下坏了,看来老爸真有这个想法啊。三十六计跑为上计。郑立邦抗起锄头就准备后撤。
只见锄头重重的落在地上。郑立邦止住自己要跑的身体。看来还是自己太敏感了。原来已经到了菜地。差点丢脸丢大了。
两年没摸锄头感觉有点生疏。不过挖地这点小事还难不到我。郑立邦拿起锄头默默从另一头挖了起来。
我挖,我挖,我挖掘技术那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
我白日衣山尽,我黄河欲海流,我欲穷千里目,我更上一层楼。
我知之复知之,我立邦真汉子,不闻习武声,但凭我锄头扔。
在郑立邦的嘀咕声中。太阳慢慢地从东方升起。把自己英俊潇洒的面容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远处有妇人在马路上呼喊。原来郑母在呼叫他们回去吃早饭。
远处传来你多么熟悉的声音。再让我。。。。。
郑父回头哼了一声。
郑立邦老老实实的拿起锄头跟在屁股后面向家里走去。
郑师傅,你儿子在外面赚大钱回来了啊。
回家的路上,不时遇见从外面干活回来的乡里乡亲。
郑立邦低着头,看着与周围的人打招呼的老爸。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
这下完蛋了。
老爸是最爱面子的了。
既来之,则安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忐忑的接过老妈的脸盆。郑立邦打了盆冷水蹲在一旁认真的洗了起来。
饭菜都已经摆上桌。郑立琴看了看在一旁蹲着洗脸的老弟走了过去。
哎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今天怎么把脸洗的这么干净。开水都还没有上,是不是先用冷水为自己增加点抵抗了啊。
郑立邦看了看旁边幸灾乐祸的老姐。
我上厕所去了。
哎哎,肚子饿的咕咕叫。
该不该去吃饭呢。
去吃饭,又不敢去吃饭。
我的个神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