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李子,睡了没?”杨辰拿着手机,毫不在意这个时间会不会打扰到别人,随意的说道。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听。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怒火的从手机里传来。
“老杨,你看看都几点了,你说睡没睡?”
“呵呵,今天睡的挺早啊,平时你这个夜猫子还正在活跃吧。”杨辰笑了笑,一点也没在意电话里那声音主人的怨念。
“今天不是出差回来嘛,就活动了一下,你懂的。说吧,啥事,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电话里的声音猥琐的笑了一下。
“嗯,那我也不多说了。你是个考古专家,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商羊,这个人吗?”杨辰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
“山羊?吃的那种,我倒是知道。”电话里的声音调笑了一下,然后沉默了一会,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半响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商羊,好像是古时候的神兽,一种只有一只脚的鸟,每当天空下雨的时候,就会跑出来。”
顿了顿,电话里的声音又道:“还有另一种说法,你知道蚩尤和黄帝吧,传说蚩尤旗下有风伯和雨师,而那种说法,说的便是,商羊,就是雨师的真名。”
轰
杨辰的心里好像炸起了一道惊雷,整个人呆若木鸡。
“小水儿,你好笨哦,这都学不会。”
“小水儿,原来你不喜欢喝兽奶,那我帮你喝了啊。”
“小水儿,我蚩尤发誓,以后一定会成为大首领一样的人,带领大家脱离凶兽的吞食。”
商羊,雨师,小水儿……水便是雨,雨也便是水啊!
杨辰心里一阵苦涩。
“喂,老杨?老杨……”电话里的声音还在传出。
杨辰深吸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故作轻松的说道:“嗯,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小李子,谢了啊,你赶紧睡吧。”
“喂,老杨,我好不容易睡着了,你把我吵醒,我还怎么睡啊?不行,你得陪我说说话,喂,老杨,老杨……”
杨辰轻轻的挂掉电话,抬头望着被城市霓虹灯微微照亮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咕咕咕
杨辰的肚子突然叫起来,打断了他的惆怅。下班时,为了抓紧完成,杨辰没有去吃饭,打算像平时一样,活做完了再去吃。
可是,活做完后,却因为最近一直加班,工作强度太大,有些累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然后,做了那个真实无比的梦。梦醒后,就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期间根本没有吃任何东西,难怪肚子会饿的咕咕叫了。
杨辰摇摇头,抛却脑中的复杂思绪,向着楼下走去。
在公司楼下,两条街的位置,有一个大排档,每天晚上都很晚才收摊,杨辰平时加班晚了,都会先来这儿吃点东西,才会打摩的回去。
此时虽然已经将近凌晨,但大排档依然热闹。有三五人一桌的喝着酒大声喧哗着,也有两三队在附近网吧通宵的小青年跑来吃东西,还有一些则是像杨辰一样加班很晚的打工者。
“嘿,小杨来了啊,还是老规矩?”大排档的老板,远远的看到杨辰,便笑着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呵呵,张哥,今天生意不错啊。还是老规矩。”杨辰随意找了个空桌,坐下来,笑着回了一句。
杨辰的老规矩,就是一碗酸辣土豆丝,和一碗西红柿蛋汤,两份合起来十六块钱。由于杨辰经常在这儿吃,和老板混熟了之后,老板就只收他十五块钱了。
“帅哥,需要点啤酒吗?这么热的天,喝一瓶冰啤,很凉快的。”一个脆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杨辰抬头看了一下,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眉清目秀,皮肤嫩白,看年纪应该才高中生的模样,却穿着一身啤酒妹的打扮,两条白藕般的手臂,浑圆嫩白的大腿,一副有些暴露的模样。
女孩可能才刚做啤酒妹,没有老辣的眼光。大晚上的在大排档吃饭,像杨辰这种一个人,是很少会要啤酒喝的,只有那些三五成群的男人才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还点啤酒。
杨辰摇了摇头:“不了,不想喝酒。”
女孩白葱般的手指绞在一起,希冀的眼光望着杨辰,有些吐吐吞吞的说道:“大哥,帮个忙吧,只要再卖出去一瓶啤酒,我今晚的任务就完成了,这样我也可以早点回家了。”
女孩,杨辰还是今天第一次看到她在老张这个大排档推销啤酒,依照往日的生活习惯,他都会摇头拒绝。但今天晚上的那个梦,以及事后的那个电话,让他的心有些乱。在女孩有些哀求的眼光下,杨辰便点了点头。
女孩很高兴的取来一瓶啤酒和一个酒杯,或许是杨辰的通融,让女孩有些感谢。女孩打开啤酒,热情的给杨辰的酒杯满上。
“看你的模样,还是个高中生吧,怎么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还在做这个?”女孩的年纪,让杨辰想到了自己在老家的妹妹,忍不住开口说道。
“呵呵。”女孩轻轻的自嘲一笑,“不来做这个,我连一本学习用的习题册都没钱买。听同学说,做啤酒妹来钱很快,所以我就在放学写完作业后,利用晚上的时间出来做这个了。”
杨辰有些默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也都有各自的烦恼。老家的妹妹,为了省钱,在学校食堂吃饭,平时每次都只打两个素菜,一星期只有一次才会去打一份肉菜。
“嘿,小妹妹,过来,哥几个这儿再来一打啤酒。”一个粗大的嗓门,从旁边一张有着五个二十多岁模样的男人的饭桌传来。
女孩欢快的应了一声,快速跑进店里,有些吃力的搬了一打啤酒出来。虽然在杨辰的帮助下,她今天勉强完成任务可以走了,但如果能超额完成,那提成自然也会多一些。
“嘿嘿,小妹妹,手可真白啊。”五个男人中,一个头发染着一缕黄色的男子,有些轻佻的笑嘻嘻的说道。
一个穿着蓝衬衫的青年,笑了一下,从厚厚的钱包里,掏出两张红红的票子,眼光打量着女孩说道:“妹子,哥几个今天高兴,喏,你把这瓶啤酒一口气喝了,这桌子上的钱,就是你的了。”
“几位大哥说笑了,我不会喝酒。”女孩摇了摇头,心里有些紧张,这几个人明显喝多了。
“呵。”蓝衬衫男子轻声笑了笑,眼光在其他几个男子身上转了一圈,伸手从包里又掏出一打钱,笑道:“嫌少啊?行,喝光了,这钱全是你的。”
女孩目光有些火热,蓝衬衫青年掏出的钱至少有着一两千,这可是相当于她忙五个晚上的了。
女孩咬了咬牙,拿起那瓶刚被打开的啤酒,就对着嘴里灌去。
“好。”其他男子见状,笑着的大声叫道。
“咕咕咕”
女孩拼命忍着啤酒喝太快产生的刺激,眼角都有些泪花流下。终于一瓶啤酒被她喝完,女孩干呕了一下,用手背擦拭着嘴角流出的啤酒,伸出另一只手就准备拿起桌子上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