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听到楼下的声音,站起来,揉了一把小包子的脑袋瓜:“你自己先写。”说着走出仔仔的房间。
刚出门,便在二楼的走廊上看到玄关处的男人。
几天在酒店那边周旋,他看起来清减了几分,却显得更加俊挺,五官愈发立体突出,眉宇夹杂着倦意,被佣人服侍脱下了外套,一边解着白衬衫上的扣子,露出弧线流畅的颈项,一边朝二楼走去。
两人在二楼走廊上正遇上,停住脚步。
霍振旸眼皮微掀,凝住脸色有些苍白的小女人。
嘉意让自己的眼神有勇气直视她:“你回来了。”
她还是拿定不了他是否已经知道聂亦霄那件事,心里有些紧张。
“嗯,回来了。”语气听不出喜怒。
她说:“累不累我给你熬的汤厨房里还剩一些,去端给你。”
他眸色暗藏一抹凌厉的寒意,却只看着她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嗯。”
嘉意匆匆下楼,去厨房添了一碗前晚熬好的汤,端上来时,看见他已经进了卧室。
他坐在卧室大床边的沙发上,似在休息。
她端着汤走近,弯下身,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你趁热喝。”
从新婚那夜的缠绵,到现在的体贴,如此卖力的讨好和承欢,是为了谁,他怎么能够不知道。
眼底冷意渐浓,手一抬,趁她转身一瞬已经拽住她娇细的手腕。
她脚一崴,跌入他怀,犹如一道阴影降在视野中,遮挡住房间的大半光线。
像受惊了的小鸟,她仰起脸,一双眼瞳就像盈盈湖水,集清澈与妩媚于一体,看得让人甘愿沉沦下去。
他沉着目色,将她尖尖的下巴托住,指腹的力气不易察觉加大,在她的娇肤上摩挲着,旋揉着,恨不得将这不听话的猫儿揉碎在怀里。
下巴处传来的刺痛让嘉意很惶恐,一瞬间,她甚至基本已经确定了,他真的已经知道了,却还是强压住心内的惊惧:
“怎么了”
她不能不打自招。
他幽深的眼神在她的脸蛋儿上梭巡着,沉冷的嗓音在卧室力气响起来:“老公回来了,送一碗汤就行了那我结婚跟请个保姆有什么区别。”
她嘘了一口气。
他这个人就是这种性子,本来就很严肃,也许又是自己多心了呢。
要是他真的已经知道自己掩饰聂亦霄离开,现在应该已经把自己捏死了吧。
在他冷厉的目光凝视下,她当然明白他要的是什么,是她身为妻子应有的责任义务,关心,体贴,慰问,甚至亲昵。
她脸皮有些发热,却还是遏制住害臊,抬起双臂,缓缓抱住他脖子:“累不累。先喝汤吧,我亲手做的。”
娇娇软软的声音就像融化的糖果,让人发醉。
他俊美得叫人窒息的眼梢微微挑上去一个弧度,将她小小的下巴摇了摇:“喂我。”
果然,这霸道的男人任性起来,比仔仔还要难应付。
可男人炽热的目光让她无法犹豫太久,坐在他大腿上,端起手边的汤,舀了一勺汤,放近檀香小口边,吹了一吹,然后递到霍振旸脸庞边。
他将她握着勺子的手腕一捉,缓缓拉下来。
不是要她喂他吗嘉意一愣,看住他,也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招。
“用嘴。”他就像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她差点儿被口水呛到:“什么”是没勺子吗
他勾起她下巴:“几年前,我也经常这么喂你,这对于你来说,并不陌生了。”
是吗他以前经常这样喂食她还真的把她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猫咪了吗
她咬咬牙,算了,只是对嘴喂食而已,婚礼那夜,跟他最后一道防线都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而且因为聂亦霄的事,她心中隐约还是有些愧疚感。
轻呡一口汤液,含在唇齿间,她忍住羞赧,凑近他唇边,伸出丁香小舌,撬开他薄唇,将汤液一点点兑进去。
勾唇碰齿之间,他毫不犹豫卷过她舌,狠狠堵住,蛮力搅亲起来。
她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来了兴趣,慢慢的发觉他力道很大,有些不对劲儿,几乎吻得她快不能呼吸。
“放、放手”她受不了,拍打他身躯,脸涨得通红,感觉下一刻就快要休克了
他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是愠怒正盛的雄狮,非要狠狠征服这只对着干的猫儿,一只手制住她软腰,另一只手一挥,“啪”一声,不小心正碰到了旁边的汤碗
碗应声落地,开了花
他却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她很恐慌,感觉会活活被他弄死,嘴唇也疼得要命,趁换气的机会,喘息:“老公你弄疼我了老公”
一声娇软恳求的老公,让他遽然停住暴烈的索吻,托住她的下颌,冷如猎鹰般眼光剜住她:
“我只是弄疼你,你却是想我死,是吗”
她冷汗炸了出来,在他狠戾痛心的目色中,终于确定,他真的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与此同时,汤碗落地的清脆一声,惊动了房间外的李妈。
李妈跑上来,推开虚掩的门,看到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少爷”
李妈的到来,才终于让他从愤怒中稍微清醒了几分,略微松开了几寸。
她趁机推开他,朝后几步退去。
“少奶奶,你没事吧少爷,这是怎么了”李妈见嘉意嘴唇被吻得红肿,再看少爷杀人一般的目色,当然知道这不是夫妻两个好玩儿,嘉意好像有什么事儿惹恼了少爷。
“关上门。下去。”男人凛凛慑人的声音从喉间传出。
李妈看这个样子,哪里放心走,果然那天送汤时少爷的黑脸不是自己多心,两人真的闹矛盾了。
“少奶奶你”李妈更担心的是嘉意。
“滚”男人扬起声音,已趋震怒。
嘉意虽然心中跳得厉害,却还是努力克制住情绪,站直身子:”李妈,你先下去。”
李妈虽然不放心,还是带上门,离开了。
房间的气氛一下如坠入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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