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旸眯狭了眸子,长身斜倚在栏杆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黄小姐脸色涨得通红,刚刚在楼下还蓬头垢面,像个女佣的霍家前任少奶奶,此刻却已焕然一新,在男人的亲吻下粉面含春,颊若桃花,像只迷人的猫儿。
霍太太刚刚还说霍振旸跟他前妻没什么!
这个前妻住在霍家就算了,现在两人还……
霍家老爷子和霍太太居然还让她跟霍少相亲。
这是玩她?
人家根本和前妻还在一起!
黄小姐有种受了屈辱的感觉。
苏妍听见声响,上来了,一眼看见黄小姐满脸通红地紧紧盯住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上前牵住她的手:“黄小姐,怎么了……”
话没说完,黄小姐狠狠抽出手,一双眸生火,瞪住苏妍:
“够了!你也太欺负人了!你还说他们没什么关系,居然还叫我跟霍少相亲,让我上门来自取其辱!……呜呜呜,我要回去告诉我爹地,你……你太欺负人了!”
说着,抹一把眼泪,跑下楼了。
“黄小姐!”苏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知道黄小姐是被嘉意故意气跑,一跺脚,瞪了一眼两人,哼一声,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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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之后,霍振旸的相亲饭局总算停止了。
据说,黄小姐回去后对着父母大哭,说霍少根本没跟前妻断掉关系,人家前妻还住在霍家,而且还很亲热。
kg建筑的黄老板自然很不高兴,一个电话打给了霍天沛想要个解释。
电话里,黄老板克制着火气,言下之意大概是,虽说黄家没霍家家业大,但女儿也不能被你们这么糟践,这是瞧不起黄家吗?明知道霍少跟前妻还没断,那位前妻甚至还住在霍家,现在让自家女儿跟霍少相亲是什么意思?让女儿去当小老婆吗?
霍天沛安抚了几句,才让黄老板消了气。
回头将苏妍狠狠责骂了一通,怪她不该随便带黄小姐上门去找霍振旸。
这件事过后,准备跟霍振旸相亲的几个家族都找了理由,没让自家女儿去参加相亲饭局了。
毕竟,可都不想自家女儿跟黄家女儿一样尴尬。
霍天沛见状,也只能暂时搁置了给儿子安排相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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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白瓦红砖的别墅里。
梁安雅挺着大肚子,刚送走来看望自己的嘉意。
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
这阵子,嘉意来看过她几次。
一开始,司御衡很不情愿,看在霍少的面子才勉强通融了。但还是让人守在门口,监督着她和嘉意的一举一动,每隔十分钟催一下。
完全就像是探监一样。
梁安雅恨得牙痒痒,不过细想,她现在可不就是在坐牢吗。
不,比坐牢悲催。
别人坐牢可不用生孩子,她却生了孩子才能“出狱”。
嘉意来了几次后,梁安雅从她口里也听说了霍家目前的变动和状况。
霍少重返集团,手起刀落,果断将回来争权的霍家二少送到了国际刑警手里。
最重要的是,她听嘉意说了,小洛的死,原来跟苏妍有关。
只是没证据,所以,目前并没指控苏妍。
得知后的当天晚上,司御衡回到卧室,梁安雅就迫不及待跟他说了。
司御衡这次来华夏,就是为了调查真正杀害小洛的杀人凶手,她可没忘记!
要是有司御衡的帮忙,说不定也能早点儿找到将苏妍绳之于法的证据!
结果,司御衡只懒懒散散嗯了一声,在沙发上翘了长腿,拿过平板,刷起新闻。
梁安雅气得半死,一个枕头丢过去:“‘嗯’是什么意思?”
“我早知道鲍里斯女儿的死跟霍家那个新太太有关。”
司御衡接过枕头,皱眉看一眼女人高挺的肚子。
都快生了还乱动,万一早产,他一定削死她!
梁安雅一愣:“你既然早知道,还不赶快去查证?”
司御衡耸耸肩:“急什么,我就是不想这么急着找证据。”
梁安雅一惊:“什么意思?你这次来华夏的任务,不就是帮鲍里斯找出杀害她女儿的真凶吗?”
司御衡天怒人怨的大长腿啪的伸直,搭在茶几上,双臂做枕,抱在脑后,宝石眸幽幽闪烁诡异的光泽:“一找到证据,我得亲自回国一趟跟鲍里斯交代,你快生了,说不定我连我的继承人出生都来不及看到,等生下孩子我再找证据也不迟。慌什么?鲍里斯的女儿死都死了,凶手嘛,就在那儿,早一天绳之于法和晚一天绳之于法,有什么区别吗?”
梁安雅目瞪口呆,这男人居然为了盯着她从怀孕到生产,连任务都往故意往推迟了。
她瘫坐在床上,久久没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他,有些恍神。
虽然早就决定生下孩子来换取自由,但是老实说,她心里还是存着一点侥幸和希望。
万一她跟他同居的期间惹得他不开心,迁怒到这孩子身上,终于放弃不要了呢?
只要他放过自己,就算离预产期不远,她也会马上去做引产。
她承认,的确对这孩子有一点感情了,若是不要,肯定多少有些难受。
可长痛不如短痛,真的生下这孩子,她可能会一辈子痛苦!
她和这个男人不可能结合,生下孩子后再离开这孩子,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却永远不能见,应该很煎熬吧。
而现在看来,她之前的侥幸和希望根本就是多余。
司御衡对这个孩子的宝贵程度,甚至超过了他来华夏的任务。
他不可能放弃她腹中的这个胎儿。
她只能安于天命,老老实实生下这孩子,然后再将这孩子送给他,自己灰溜溜地滚蛋。
“女人,干嘛不说话?哑了?”
司御衡一皱眉,眼神从膝盖上的平板上抬起来,落在她身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刚刚还在耳根边吵闹个没完,一下子突然安静下来,有些不习惯。
她就像没听见,眸光是魂游天外的散淡,似是没了焦距,脸还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