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说温长亭竟然不肯放人,果然便给了长公主一道手谕。温长亭无言以对。
长公主得意的把人带走了。
温长亭无计可施。长公主做这件事有点针对他的意思,而皇帝李元庆又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他怕长公主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只得想办法将这件事告诉李势。左右是他的人,让他自己负责去,温长亭自问仁至义尽,用了心了。
他身上本就有伤,又是来回的折腾这么半天,包扎的伤口裂开,实在坚持不住卧了床。
头中疼痛欲裂,无法再做事情。
他这一卧床,就几日没能爬起来。伤口有些感染,又沾了风凉,病情凶险。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温长亭在心里一遍一遍问自己。她不是他想要找的那个人,她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变成这样。
她是多么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子。她的父亲是个有着美好品德,值得敬仰的的英雄;她的母亲是名门士族的出身,自幼受着良好的教养。
她应该跟她的父亲母亲一样,自尊,自爱,有节义,有教养。可是她为什么会是这样。
一个女孩子,却不知道爱惜自己,随随便便把身体给无所谓的男人,甚至还……温长亭以为自己对她足够善良,足够包容了,甚至可以不计较她的过去。可是他知道他心里是在意的。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在意。
哪个男人不希望他的女人清白洁净,只属于自己呢?谁会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过,还不只一个?甚至连她的心里,也住着别的人?
他愿意为了她选择包容,但不代表不介意。
这个寂静的夜里,他突然退了烧,醒过来,脑子里空荡荡的,又想起了那一晚。
夜里一个人的时候,他经常会想起那一晚。
珊瑚从李势府中出来,来找他的那天晚上,
她投在他的怀里,请他杀了李势。
那天晚上,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那天晚上,他们睡在一起。
没有什么缘故,就是自然而然的,珊瑚那天,情绪很激动,神情很疲惫。温长亭清楚的记得,那天她的身上很冷,全是雪,头发也湿了,脸色很脏,他让婢女送了水来,伺候她洗澡。
他没有离去,就在外面。他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回避。大概因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不会介意什么男女之私,所以他就没回避。她洗好了,穿了衣服出来,继续和他说话。
说的是闲话,全无相干的,心情都非常高兴。她说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趣事,温长亭也讲自己童年少年时候的故事,气氛非常温暖。
说到深夜,两人也没想分开,仿佛是极其自然的事,她最后上来紧紧的搂抱了他,偎依在他怀里。她没有说话,单就是抱着他不放手。
于是温长亭也动了情。他回抱了她,抚摸着她脸颊,深深的亲吻了她嘴唇。她是让人难以想象的温顺,像个从来没经过事的小姑娘一样,一改平日里的活泼大胆。温长亭抱着她上了床,脱她的衣服,她紧张的身体有些颤抖。
温长亭看出来,她是真心实意要跟自己睡觉的。而且那天的她,跟以往的也很不一样。
温长亭犹记得第一次,在彭城王府,她将手径自伸进了他腿.间。这个小姑娘见多识广,经过风浪,狂野胆大的很,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然而那天晚上,她很像个大家闺秀,全程都内敛含蓄的很。温长亭吻她,她动作很轻的接受,后来两人一.丝不.挂搂在一起,她几乎就不怎么动了,只是在下方搂着温长亭的腰,任由他亲吻自己脖子,肩膀,手在胸.间肆无忌惮的揉捏。
温长亭尤记得她身体的触感,光滑细嫩的好像豆腐一般,沾上了就舍不得松手。
温长亭虽未娶妻纳妾,但也并不是未解风月。年轻的时候,曾经跟不相识的女子有过一两次的露水姻缘。只不过,单纯的只为发泄欲.望而做这种事,终究没什么意思,所以后来就没有再有过。偶尔动了念头,手指告个乏,也就片刻的事,不用费心跟人交流,反而省去许多麻烦。
温长亭承认自己爱她的美貌。他爱她的脸,爱她的身体,这是一个女人对男人最直接的吸引,温长亭也不能免俗。他爱她的身体。
他抚摸着掌下这具肉体,心中充满了欲.望。他两只手拢住她胸前的两只饱满丰硕,脸埋进去,吮.吸.舔.弄不止,像只饥渴求乳的幼兽。他听到了她黏稠,诱人的呻.吟声,在渴求他。
温长亭进去,她说疼。
不知是各种缘故,该做的都做了,然而那最后一步,却始终没成。温长亭不知道怎么的,心中一直有个念头,她是刚刚从李势府中出来的。
她的脖颈上,有点新鲜的咬痕。或者应该说,她是刚刚从李势的床上下来的。
温长亭想到这个,顿时就心冷了一截。
珊瑚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一直试图继续,自开了股以唾润之,并引他来试。温长亭打起精神,想要排开心结,同她交合,然而到底是没成。最后他只得心中叹了口气,搂着她安慰道:“时候不早了,睡觉吧,明日我还要早起。”
珊瑚听到这话,半晌,轻轻哦了一声。
然而她也没再说话了。
温长亭怕她心里有芥蒂,这天晚上,很紧很紧的搂抱着她,仿佛是为了要证明自己心意。
第二天,温长亭早早起床去忙他的公事。珊瑚后起,起来之后穿好了衣服,却来找他,表情有些闪躲,不好意思的说:李势派了人来接她。
她表示要回去了,改天再来致谢。全程都有些压着眼睛,好像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温长亭心中也很羞惭,他知道珊瑚必定是心中生了芥蒂了,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或者怎么跟她解释。她坚持要走,温长亭只得送她走。
然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温长亭在心里反复的思量这件事,还是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见她。珊瑚更是完全躲着他,他写了几封信,送到高家,让高夫人代替他转交,也终于石沉大海。
温长亭再也没能跟她说过话。
然后便是这一场行刺。
“珊瑚。”
他眼前浮现起那张脸。
“你在做什么?你在恨我吗?”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愿意娶你。
可是你在做什么呢?你不见我,不回我的信,假装你心里没有我,转回头还在跟他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