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那风声果然就传进了李元庆耳朵里。谣言说的有鼻子有眼,说杨昭仪跟李势的风流事,又说李势用的是吕不韦贿子楚美人之计,杨昭仪腹中所怀龙子有假云云。
李元庆听了大怒,当即打死了两个传谣的宫女,同时下令道:“以后谁再在宫里嚼这种舌头,诋毁宫嫔,一律乱棍打死。混帐的奴才,谁兴的你们这么大胆放肆。”
对杨昭仪,李元庆却没有什么表示,既没有因此责备她,也没有因此去安慰她。
这个反应在杨昭仪的预料之中,于是她安心了很多,继续韬光养晦,假装不问世事。
这天晚上,李元庆在云婕妤宫里。
云婕妤有个小名叫蔚蔚,李元庆经常叫她蔚蔚。她最得李元庆宠爱的时候,李元庆封她做了淑妃,独得圣眷,可惜她性子太妒,曾下手杀死了李元庆的宠爱的美人。李元庆一生气,就将她关进了冷宫永巷。后来李元庆又想起她,念起她的好,又将她从冷宫接了出来,重新获宠,不过降了她的位份。
不过这也能看的出来,李元庆对她的感情的确非比寻常。而且还有一层关系,云婕妤乃是杨夫人的侄女,把杨夫人叫姑姑,姑侄一同获宠,得李元庆的心爱,所以她在这宫里名份虽不高,但谁都知道她地位不低。
云婕妤知道李元庆打死了宫女,还下了令禁止谣言,心里就很不痛快。她坐在梳妆台那梳妆,李元庆来了也不迎,装没看见。
李元庆心情不好,朝中的事情让他很忧虑,本来想从云婕妤这里求得一点心灵的慰藉,然而看云婕妤这态度,知道她在吃醋,顿时也懒得安慰了。他为朝廷大事夜不能寐,朝不能食,哪有心情去管一个女人吃醋。
他脚步沉重,一步一步走到床前,缓缓坐下,骨骼好像生了锈一般,僵硬疲惫,每行动一下,都感觉疼痛而且艰难。
云婕妤从镜子里看到他的样子,感觉他精神真的很不好。心中计量了一下,她收敛起撒娇生气,逼迫他废了杨昭仪的打算,转而上前去,替他揉捏着肩膀,安慰道:“皇上怎么了?这些日子都没休息好,脸色这样差。”
李元庆心说,云婕妤自从进了冷宫一次,也学聪明了。以往她仗着自己宠爱,经常会吃醋撒泼,现在勉强也学会了收敛情绪,察言观色,竟然还会压下醋意来哄人了。
李元庆握着她的手,叹口气道:“哎。”
云婕妤听到他这声“哎”,其实也有些感动。李元庆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来找她,要她陪,这说明李元庆是真的心里在意她。
她放柔了声音:“皇上是在担心什么?”
李元庆道:“李势一日不除,朕一日如梗在喉,朕原以为,将他派遣出镇,就可以将朝廷掌控在自己手中。然而现在的局面却是,朕在长安,他仗着手中的兵力对朝廷发号施令,朝中的大臣都不敢跟他相抗,朕哪怕想做什么,也是处处掣肘,有心无力。”
云婕妤马上说:“那皇上为何不杀了他?”
云婕妤是积极的撺掇李元庆杀李势的,所以李元庆一提到这个话题,她马上开口。
李元庆道:“朕若是任由他这样下去,恐怕祖宗的基业都要保不住了,朕日夜不安。前日,朕试探了宗族元老大臣们的意思,他们都鼓动朕诏李势进京,要借机将他铲除。”
云婕妤道:“皇上早就该铲除他了,让他现在越坐越大,养虎遗患。皇上就是犹豫不决,瞻前顾后,殊不知这犹豫寡断会害了皇上。”
李元庆道:“这事哪是那么容易的。”
云婕妤道:“皇上以圣旨诏他入京,他敢抗旨吗?他要是敢抗旨,皇上就可以号召天下去诛杀他。他要是入京,宫中是皇上在掌控,只要他一入皇宫,皇上立刻就能杀了他。”
李元庆说了半天,发现他的思路和云婕妤并不在一条线上。宫中的女人,见识到底是短了一些,云婕妤说的方法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并不需要一个不懂政治的女人来告诉他怎么做,他只是需要一点安慰罢了。
云婕妤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李元庆在她这里坐了一会,搂着她叹了一会气,竟然起身又走了。云婕妤感觉摸不着头脑。
她是顺着李元庆的心思在说话,殊不知李元庆对自己的心思抱着怀疑,越听越难受。
杨昭仪,很意外的,迎来了李元庆。
李元庆多久没来看过她了?说不清了,大概从李势离京之后,他就没有来过椒房殿。他没有来,不过也没有对她不好,杨昭仪感觉,李元庆对她还是真有一点喜欢的。她庆幸自己刚受宠那会表现的非常老实低调,给李元庆留下了一点好感,不至于对她太绝情。
她连忙要离席请安,李元庆扶住了她,笑道:“你身子不方便,免了吧。”
杨昭仪笑了笑。
李元庆携着她的手往床边去,边走边问:“朕好些日子没来了,昭仪最近怎么样?”
杨昭仪笑道:“也没有做什么,就是看看书,听听老尼讲经。”她脸上有些明显的高兴,手摸了李元庆的脸:“皇上近日气色好多了。”
李元庆最近很疲惫,情绪不好,身体也不大舒服,却没想杨昭仪说他气色好多了,心里顿时舒缓了许多。他道:“真好多了?朕以前的气色不好吗?朕最近正心中烦闷来着。”
杨昭仪有些不好意思微笑道:“臣妾也想不起了,就是刚见皇上,觉得皇上脸色红润,看着挺好的,就随口说了。臣妾胡说的。”
她第一句话,暗指李元庆很久没来了,让李元庆一听之下有些不好意思。第二句话则又随随意意,让李元庆感觉她真就是眼见之下随口一说,不是在刻意的拍马屁。
李元庆听了果然也就是笑了笑。
皇帝说“心中烦闷”,但凡有点心眼的,都会立刻去问:“皇上在烦闷什么?”恨不得要马上跟皇上谈谈心,替皇上解决解决烦闷,绝不会放过这种跟皇帝交流心事的机会。然而杨昭仪避重就轻,假装没有听到那句话。
因为李元庆的脸色苍白憔悴,看起来不单是烦闷,是烦闷的很了。她心中立刻就知道,李元庆绝不可能是第一个来找她倾诉的,八成已经在别的妃嫔那里倾诉过了,然而倾诉的结果可能并不满意,所以他才会大半夜的又到自己这里来。她自然不如触霉头。
李元庆平日不见她,也不会想,可是见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感觉如沐春风。说不出是哪里好,但是这个女人一言一语,一笑一动,就是让人感觉很放松,很舒服。
何况她还美丽。
李元庆看到她的脸就能感觉赏心悦目了,更别说她相处起来也让人愉悦。
李元庆搂着她,吻她。
杨昭仪腹中有孕,不适合侍寝,然而李元庆沉浸在那股情绪中,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放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她没有推开李元庆,而是回应他。她在李元庆臂弯里,仰头注视着他脸,轻轻喘息着,握着他的手从胸口挪到腹部,目光中带着深情,还有渴望,口中轻轻唤道:“皇上……”
李元庆被她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便无法忍耐,也无法再放开她。他避开她肚子,杨昭仪很有默契的将腿微微分开一些,让他进去。这个姿势有些艰难,李元庆不敢用力,然而说不出是什么缘故,快.感非常剧烈,愉悦冲头,李元庆没抽.动几下便忍不住泄.了。
李元庆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全身的神经都敏感兴.奋起来,泄.出来的那一刻好像灵魂都被抽空一般,甚至痉挛了一下。
他虚脱一般搂着她躯体。
杨昭仪闭着眼睛,下.腹不温不火的燃着一簇火苗。李元庆唤起了她的性.欲,却又没能让她满足,她脑中幻想着那器官的形状还有进入身体的感觉,欲.火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