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心之东方不败 第三十八章厅堂
颗颗都是凡人心，却随顽石被水击。一无所忌踏嚣尘，无清无白退难离。
“咚~咚~咚~”
钟声洪洞凌霄，万物在晨曦中渐渐苏醒。山涧中淌过一弯清泉，轻快的掠过一粒顽石向远方而去，一滴露水从嫩绿的叶片上滑下，轻声踏进这汪泉水，转眼便涌向了它处。
方生整理好僧袍，推开了房门，门外正站着一个小僧，端着一杯茶水。
“师父，请用茶”
方生接过茶杯，看了看小僧，问道：“何事让你这般开心？平时怎么喊都找不到人儿，却在今晨等在我的门口，给为师递上一杯茶水？”
小僧抬起头一脸的喜悦，说道：“上次您罚我在后山面壁思过，没能见到五岳剑派的人，这次我可一定要见识见识！所以，师父~也带我去好不好？”
“胡闹！你可知今日之事非比寻常，前堂之上瞬息万变，莫说你年少莽撞，就是你师兄我也是再三叮嘱，岂能由着你胡来！”
方生皱着眉头，一脸的严肃，将茶杯放回了小僧的手里。
“师父~我就是看看，站在门口也行，您就带我去吧”
小僧苦苦的央求。
“你这般心性如何求得佛法？上次面壁还未醒悟？”
小僧听到方生说到面壁，脸上顿时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方生看着小僧，轻叹了一口气。
“既然不想面壁，就收一收自己的心，今日，你就待在经阁抄经，不许踏出一步！”
“是~”
小僧有气无力的答应着，方生拂袖而去。
前堂。
“阿弥陀佛，老衲有失远迎，想不到黎掌门这么早就到了”
方生来到前堂，看到青城派的黎人才正站在堂前，背对着自己。
“大师言重了，是我们打扰了大师的清梦”
黎人才听到方生的声音赶忙转过头去，向方生作揖。
“哪里，哪里，黎掌门快请入座”
方生向黎人才做了个请的手势，黎人才笑了笑坐了下来。
“还以为我是最早的，原来黎掌门早就先到了”
二人正说着，门口便走进来一人，此人正是衡山派的莫大。
“我只是先来一步，还没坐稳莫掌门不就到了？”
黎人才站起身向莫大抱拳致意，莫大也抱拳回礼。
“方生大师，衡山派莫大拜见”
莫大向方生作揖，并呈上拜帖。
“莫掌门快请入座，不必如此拘礼”
方生递回拜帖，也请莫大入座。
不一会儿，泰山派的玉音子、嵩山派的孔井崇一一到堂。
众人纷纷入座，派下弟子也依次站在各自掌门的身后，各家掌门寒暄客套，好不热闹。
“今日堂上之客都是熟人，大家各自随意，各自随意啊，哈哈哈”
方生笑看着众人，摆了摆衣袖正要入座，口中却念到：“这是？”目光所及之处，看到一群乌泱泱的人结队而来。
大家也随着方生的目光望去，山阶上正走上来一大群人，打头的那人，一身黄布裹貂，腰间跨一把大刀，瞧那衣衫不似五岳剑派的人，却不知是何来头？
那人一步跨进了大门，众人的目光一直未从此人身上离开，此刻更是从上到下的细细打量，看他一脸的凶气，露出的胳膊上好像画着禺疆，就是那个统风领海的神兽，传说中此兽便是长着鱼形却有人的手足的海神。
泰山派坐在门口倒是个离门最近的地方，玉音子瞧着那人进来，并不自报家门也不向在坐的各位致礼，心里已是恼腾腾的一片。玉音子是个急性子，打第一眼起就觉的此人并非善类，等那人近前，便大声冲那人喊道：“值此名门正派的武林盛会，这是哪里来的一群乌合之众！”
那人像是没听见一般，径直向前走毫不理会！直气得玉音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青城派的黎人才也注意到了此人的桀骜，眉头更是皱做了一团，面上虽未表现不满，心里却不住的嘀咕：“何处跑来了这么一群草莽之人！”鼻子里啜吸的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正传在了那人的耳朵里！
那人虽是高高昂头走着，但耳朵却很灵敏，听到黎人才的啜吸声，立刻扭头去看，正对上黎人才鄙夷的目光。那人看了看，满眼的不屑，倒像是黎人才才是那个被人鄙视的人。
这时方生也迎上前来，脸上挂着一丝强撑的微笑，向那人问道：“敢问少侠可有灵鹫寺的拜帖？能否让老衲一观？”方生也对此人的到来充满了疑惑，但此人能带着这群人走到前堂来，必然是授了拜帖了。莫不是看门的小弟子没看出拜帖的真伪？被这群人混了进来？
方生拿起帖子仔细的察看，全然没注意到那人一脸的不悦。
“怎么？看出什么来了吗？”
那人的话里带着一股尖酸，方生看的仔细正入神却被那人打断了思绪，抬起头只得尴尬的笑笑，又递回了帖子，那人一把夺了去揣在了怀里。
“现在可以入座了吧！兄弟们可都站半天了！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那人看到首座还空着两张椅子，挑了一张便坐了下来。听得身旁一阵窃窃私语，再看一眼各派掌门，各个脸上都摆着一副名门正派的架势，自是一番特有的清高，都不再看那人一眼了。那人心里想着：“还瞧不上老子？老子还瞧不上你们这群伪君子呢！哼！”
方生摇了摇头，也觉得此人不可理喻，想起今日正事便也不再呕气，开口说道：“今日诸位来灵鹫寺，实乃本寺荣幸，老衲在此感谢诸位。”
“哪里，哪里”
众人皆抱拳回礼，唯有那人未有动作。
玉音子没看到那人的无礼，听到方生的话心情也好了许多，毕竟是为客之道，他的脸上带着微笑向方生说道：“大师言重了，我们来此才是叨扰了佛门的清修。不知何故，为何迟迟不见方证大师呢？”
方生道：“掌门师兄稍后便来，请诸位先饮一饮这灵鹫山的龙岩墨茶再等等可好？”
“哦？可是灵鹫山北面的龙岩茶了？”
嵩山派的孔井崇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惊喜异常。
“正是，正是，小小薄茶还望诸位笑纳”
方生浅着笑容，但眼神里的自豪难掩非常。
“大师谦逊了，这龙岩茶可是世间稀有之物，生长于灵鹫山北面阴地的山麓，怕风怕水更是怕阳光！是晒不得，煎不得，烧不得，因此制茶工艺奇难繁复，连冲泡的水也有极高的要求，更是冷不得一分也热不得一毫。今日有幸品上一杯，实在是受宠若惊一般了！哈哈哈！”
孔井崇一番细细描述，让众人也觉得这龙岩茶是罕有之物了，各个都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细细品味着。一闻，二品，三回味，闭合眼帘之瞬，仿佛鼻息间也飘散着龙岩茶生长处的湿润空气，一点点的渗入鼻腔里，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是淋过一场大雨，变得通透清新。
“再拿一碗来！老子撒泡尿也比这碗里的多吧！”
“嘭”随着一声碗碎，大家都睁开眼睛朝那声音望去。
黎人才正是回味之际，听到此人的叫喊声只觉得粗陋不堪！胸中的怒气更是在上下翻腾，正想拿把刀割了这厮的咽喉！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人在叫嚣，原来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莽汉，高坐于厅堂之上与我等共饮珍茗，还真是委屈你了！”
泰山派的玉音子怒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缓缓站了起来，死死盯着那人。
“我说‘皮包骨’你废话还真是多啊，自打老子一进门你就看老子不顺眼是吧？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捏碎你的骨头给弟兄们下酒吃！”
那人仰着脖子也死死盯着玉音子，眼里透着一股血色。
“哼！宵小鼠辈也敢跟我泰山派挑衅！”
泰山派一弟子口中大喊着，其中一只手已经握住剑柄，拉出一截剑刃，白晃晃的反光耀的人刺眼。气氛一下变得紧蹙异常，泰山派的其他弟子也都手握着剑柄，准备随时一战！
“不自量力的假道士！是时候该滚了吧！”
那人突然拿起桌上一片茶碗的碎片向这边掷来，正朝着玉音子的眼睛飞来！
“阿弥陀佛”
一袭清风拂过脸庞，一瓣白瓷片从眼前滑落，掉在了玉音子的手中。
“掌门师兄”
方生瞪大了眼睛看着方证所使的那一记弱柳拂风，眼里尽是惊讶，想不到掌门师兄的修为又精进了几层！
众人看到方证大师来到厅堂，皆站起了身，看到玉音子手里的白瓷片，心里也不住的对方证赞叹。
方证略略扫过众人，缓缓说道：“这位是海鲨帮的帮主——亥义，也是老衲我请来的坐上之宾，诸位今日到来都是为了恒山派掌门遴选一事，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才好”
众人听到方证如此说，就都坐了下来，方证也边说着边坐在了椅子上。
方生正要坐在首座，却看到方证向身后的人示意。
“也请长老入座”
方证将身后的青衣老者请在了另一边的首座，正对着海鲨帮的亥义，方生只好站在了方证的旁边。
众人瞥过头望着首座，是一个年约五十出头的老头，身后还站着一队蒙着面的黑衣男子，堂上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方证道：“这位是延华派的掌书长老——司徒左明，此次盛会延华派也同诸位一起商讨商讨”
司徒左明抱拳行礼，口中说道：“幸会，幸会”
各派掌门也都予以回礼，亥义也做了做样子，但脸上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念苏站在黑衣人之中，眼里也扫过一圈，果然，能来的也都来了。
秦逸然压根就没注意堂上的人，一颗心全在念苏的身上，此刻心里想着：“到底要站到什么时候啊，我还要跟念苏一起去吃信阳包子呢！这没荤腥的斋菜吃了一顿本少爷就够了！”
方证看到大家都平了平心气，缓缓的说道：“对于恒山派掌门，大家可有什么人选？”
随手拿起身旁的茶碗，方证轻泯一口，抬眼看了看众人，厅堂之上，各色人马心怀鬼胎，无人闻声。
泰山派玉音子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小算盘，刚才的挑衅看似是亥义起的头，但也是玉音子有意为之，自打那次华山秘洞各派高手惨遭毒手，泰山派更是损失惨重，两年来的整顿才算有点起色，但在五岳剑派之中仍是较弱的一个，若是此次将恒山派收入囊中，不但可以壮大声威也是对泰山派极有好处，因此他希望恒山派不再有什么掌门了。
玉音子不动声色，先听听其他门派怎么说。
衡山派莫大，心中寄情于声乐，早就无所谓这江湖争夺，但维持武林安定自有他衡山派的一份责任，莫大看了看周围的人，心下自然有数，淡淡笑了笑。
嵩山派的孔井崇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可又仔细一想，此次盛会江湖上就有传言说是延华派将要取缔恒山派加入五岳剑派，那这恒山派掌门必是延华派的人了，再看刚才延华派长老与方证同进同出，多半此事为真了！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厅堂之上，端起茶碗的人却还有一人，黎人才也轻泯了一口茶水，却斜眼瞥着看方证的表情，又放下了茶碗看似无意的扫过众人，拿起茶碗又泯了一口，嘴角淡淡露着一丝阴笑。
这一切念苏尽收眼底，她注视着黎人才，心里只觉得可笑之极，像是一只黄雀在看螳螂捕蝉那样的心情。
“诸位若是有什么好的人选，尽可推荐，举贤不避亲嘛，哈哈哈”
方生看众人没什么反应，只好干笑了笑，总算没让这气氛不那么压抑，念苏在面罩里偷笑，想不到一脸严肃的老和尚也会讲这么好笑的笑话。
“依我看哪，恒山派还是从江湖上除名吧！那些个俏姑娘都做了尼姑岂不是太可惜了，给我手下的弟兄们做媳妇不是刚刚好！哈哈哈，弟兄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听到亥义的怂恿，海鲨帮的一众人皆附和响应，拿起手中大刀挥舞在半空，直喊“帮主英明，帮主英明！”
方生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气得身子直颤，若不是方证在旁边真想杀了这厮！
“呦，谁又在打我小师妹们的主意啊，是淫贼呢？还是不知死活的瘴头鼠辈？”
正是怒气盛凌之时，方生却看到门框上斜靠着一人，一身深蓝罩衣，腰间一根白玉腰带，一只手随意的撘下来，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酒葫芦，仰着脖子猛灌着酒。
方生正是疑惑，突然此人将酒葫芦甩了下来，一转头正对上同样疑惑的念苏的目光，念苏的心头为之一震，“他，他是令狐冲！”
堂上之人，方证，方生，莫大，黎人才，玉音子皆是一惊！想不到隐遁江湖的令狐冲居然会来！
令狐冲淡淡笑了笑，跨进门一步一步向众人走来。念苏望着他，心中百转千回，眼底却蕴着悲伤，终究，他还是来了。
令狐冲从念苏的眼前走过，没再多看一眼这个罩着黑色面罩的人，向着方证一拘礼，说道：“令狐冲见过方证大师，擅闯厅堂还望大师恕罪”
方证看到令狐冲倒是露出了难得的喜色，笑了笑说道：“令狐少侠，还真是来的及时”，然后又向众人说道：“不知老衲推选的这人，合不合适？”
黎人才皱了皱眉，心里想着：“这老秃驴竟然找来了令狐冲！岂不是要坏我大事！”
“我看此人正是合适，方证大师果然是高僧！令狐兄弟，你做这恒山派掌门实乃武林一大幸事，哈哈哈”
莫大看着令狐冲，一脸的喜悦，这恒山派总算是可以安稳了。
“方证大师和莫掌门真是抬举我令狐冲了，当年定逸师太也将恒山派交予我打理，我实在做得不怎么好。。。但，我令狐冲收拾几个觊觎恒山派的小人还是乐意之至的”
令狐冲转过头看着亥义，眼里露出一股杀气，亥义也盯着令狐冲，只得咽了咽口水，此人的气息浑厚，看来江湖所言非虚，果然是独孤九剑的令狐冲啊！头一次，亥义心里如此没底，他可是杀了东方不败的人！
“令狐少侠还是再考虑考虑为好，依老衲所见，以令狐少侠的资质是完全可以担当此大任的，当年众人力荐你为武林盟主，就是以此为证！”
方证听到令狐冲这样说，觉得很不甘心，又是一番劝诫。
“令狐少侠如此推诿，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只想一身洒脱不问江湖世事，那今日来此又是做何？”
青城派与令狐冲可谓是仇家对头，一些往事浮上心头，黎人才想起同门罗人杰被令狐冲所杀，心中恨意满满。
令狐冲自然看得出黎人才对他的敌意，本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搭腔。
“令狐兄弟本性洒脱，不想做恒山派掌门也属正常，令狐兄弟是顾全大局之人，不会随意推脱，黎掌门还是不要乱加猜疑才好”
莫大也闻到了这股冲着令狐冲的火药味，立马声援令狐冲。
“令狐冲当真是生性洒脱？还是逃避责任！莫掌门自然心里清楚的很，当年为救魔教圣姑不惜与那些三流门派为伍，浩浩荡荡杀上这灵鹫寺，可真算的上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啊！对灵鹫寺尚是如此，你认为他令狐冲真会在乎一个恒山派的死活？”
黎人才斜眼瞧了令狐冲一眼，心里只觉得厌恶非常！
“你。。。”
令狐冲气得说不出一句话了。
“阿弥陀佛，老衲可要为令狐少侠讨个公道了。当年困在此处的并不是魔教圣姑，而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方证望着令狐冲，眼里些许歉疚。
“东方不败！”
令狐冲心中为之一震，东方不败怎么会困在这儿？难道不是盈盈送我来灵鹫寺的吗？
方证继续说道：“令狐少侠，老衲当年怕你误入歧途，便对你说了谎，当时的确是一女子带你来到灵鹫寺，向老衲讨要易筋经以治你的内伤。老衲得知此女子身份特殊，便要求她留在寒洞待你痊愈，此间老衲一直以为她是任盈盈，是定逸师太认出了她！一个魔教圣姑就已是难对付，偏偏遇上的是一个魔教的魔头！老衲是为少侠考虑才。。。哎，阴差阳错，倒也是天意难为，最后还是你令狐冲杀了这魔教的东方不败！才算是了却了这一桩孽缘！黎掌门，令狐冲为救东方不败闯上灵鹫寺，又为了武林正道杀了东方不败！这大是大非，孰轻孰重，令狐少侠可否拿捏的准？”
方证反问着黎人才，黎人才这下是有口无言了。
令狐冲听着方证所说的一字一句，脑中嗡嗡作响，“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吗？都是因为你”。。。“对，我是邪魔歪道，我杀人不眨眼，而且我还会杀更多的人！你能拿我怎么样！”。。。“你不是想要维护名门正派的声誉吗？你杀我呀，杀了我一个，就不会再有人死了，杀了我这个大魔头，从此以后就天下太平！”。。。“你杀我呀，我叫你杀我呀！”“呀。。。”
长剑刺穿！令狐冲如梦方醒！“我的心里只有你，除了你，任何人在我眼里都没有用”，她的话渐渐清晰，原来。。。竟是这样！
“令狐兄弟、令狐兄弟？”
莫大看令狐冲为什么事想得出神，轻轻喊了喊令狐冲。
“啊？”
令狐冲转头看着莫大，眼里尽是悲怆，念苏站在那儿望着令狐冲，眼里也尽是泪光。
一幕一幕像是碾过心上的砂，为了他，她又做了多少傻事；为了他，她又受尽了多少折磨；为了他。。。那样的一无所忌，那样的进退难离！
念苏轻轻叹气，藏在面罩里的容颜是深沉的悲伤。
眼帘闭合之瞬，眼角撒下了一滴眼泪，念苏并不知，而秦逸然却看得清楚。
“哎！令狐少侠是要去哪里？”
令狐冲突然转身，向门口走去，方证见状便追了上去。令狐冲脚下一踮，就没了踪影，方证挥袍一纵，向着令狐冲离去的方向追去。
“今日先商讨至此好了，各位一路劳顿先休息休息为好”
看到方证离开，方生只好站出来打圆场。
“哼！方证大师就这么晾下我们了？居然去追令狐冲那小子！”
黎人才对方证的行为很不满意，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黎掌门，稍安勿躁，这、这只是。。。掌门师兄一时心急不是有意要怠慢各位。。。”
方生一脸的尴尬，心里却十分恼怒，掌门师兄行事未免太过随意！
“哼！一时心急？”
黎人才转头鄙夷的看了方生一眼，然后离开了。
一众人慢慢走出堂内，只留下了方生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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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