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第20章

    第二十章

    我懊悔不已，又不知如何表达我的歉意。说对不起，现在这个场景我说不太出口，况且我已经失去了道歉的最佳时间，而那个时间我却用来谴责自己。

    一时无话，所以餐具发出的音量与平时相比好似被放大了无数倍。在他快吃完的时候我咽了咽喉咙，开口：“要不，我们等下出去散步吧？”

    现在十二月份，我在把大门打开的瞬间就后悔了，娘的！真冷！

    这么冷的天估计只有脑袋抽了的人才出门散步，但是一想到姜野竟然同意了，我又觉得心里有一丝丝温暖，作为男朋友，他真的很……那个什么我。如果换做老周和我妈，他俩肯定连眼神都不屑给我……又想到我俩谈对象之后，姜野大体上和之前没什么变化，变化在一些细节上，比如：现在我坐副驾了、我们偶尔一起出去吃饭、他会主动问我爱吃什么、话比以前多了、偶尔还会逗我、对着我也会笑了……

    我随便披了件大衣就出门了，走了十几步才觉着冷，也不好意思提想回去换衣服，就只好冷着。但是最麻烦的不是这个，是——我大衣没口袋啊！我手放哪儿！我摸着手指尖：咦！好像有些变硬了，心里泪奔，我不会变成冰雕吧！

    正胡思乱想之际，有只大手自然地把我手包起。身体有电流通过，我打了个激灵，过了一会儿平静下来，我又开始东想西想，想到某个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姜野意外，捏捏我手：“笑什么？”

    “呵呵，我只是觉得——”我摇摇我俩牵着的手，“这样有点父女，因为……考虑到我们的身高差。”

    他停下来，望着我，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不说话。

    我听到他说：“除了那晚，你几乎没怎么和我对视过。”

    确实，我一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眼神碰到后会下意识的躲。就好像我也不能很好地解释为什么有时候对着他会心跳加速、脸红和无法言语，有时候却很自然，就像相处了很长时间的家人一样。

    我嗫喏道：“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姜野伸出手捧住我的脸，“我有一个解释，你要不要听？”

    我抬头，还是不敢看他。

    “我有一个方法，你要不要试？”

    我踮起脚尖，眯眼接受他的吻。他的吻先是有些凶狠而后就是密密麻麻，而我又出现了我所不能解释的一系列反应，唯一不同的是，我敢在他吻我时认真仔细地看他，他闭着眼，但是我好像看到了他眼底的温柔，过了很久，他的唇和我的相贴，耳边听到他说：“因为端来蓝山时的第一眼，你就看上我了。”也对，话语可以说谎，行为也可以克制，但是眼神掩饰不住。

    我想，刚刚他吻我时，我好像看到烟花了；我想，我好像可以慢慢和他对视了；我想，我对他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异常强烈；我想，他好像说对了，第一眼我就看上他了；我最后想，我大概、也许、可能要惨了……

    走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试图看他的眼睛，每次躲又频频去看，搞得姜野有些又好笑又无奈。没办法，我不喜欢这种状态，尤其是在我心里确定了某些事后，我想让我们的关系大体上慢慢地变得像家人一样自然，我想我俩在一起时双方都舒适。

    等我回房间后，姜野过来敲门，“记得明天和我去公司报到，咖啡店那里你讲好没有？”

    他不提我差点忘记这事儿了，瞬间我心情又有些低落了，苏芒，苏芒……我该怎么让她不生气？我和她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如初？

    他打断我的沮丧，“过来。”

    我疑惑。“什么？”

    “晚安吻。”接着他又吻了过来。我暗暗想，原来以前苏芒看杂志上说大多数人在肢体接触上会上瘾是真的。

    我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终于拨了出去：“苏东。”

    “不好意思，我明天也许不会来了。”

    “不是请假，我想辞职。”

    “我想清楚了，还有这个月我没做几天，工资不用结了。”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我还有事，不多说了，再见。”

    挂了电话，我有些茫然，这样真的有用吗？她想我和姜野在一起，好像又不想我和他在一起，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我想挽回我们的友情，如果没用，我会难过，妈会难过，老周也会难过的。我忍了忍，还是没联系苏芒。如果真像姜野说的分开一段时间有好处，那就分开一段时间吧。

    第二天姜野带我去人事部报到，我听到别人叫他：“姜总。”心中激动：我不会摊上个霸道总裁了吧！他好笑地望着我：“不用乱想，我说了，只是帮别人顶一下。”我心里的泡泡一下子就被戳破了。我乱想，你还不如说是别人乱喊。

    等我工作安排到位时，被带到前台，人事部的朱姐介绍：“杨顺，这是新来的，你给她交待一下工作内容，也指导指导她。”等朱姐走后。

    “顺顺！”

    “周果！”

    我太惊讶了，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大学室友。话说，顺顺不是通过司考了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顺顺叹道：“一言难尽啊……”

    原来顺顺过了司考之后就业也比较困难，不是说找不到工作，是难找到合心意的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因为工作量太大还有其他纵多因素放弃了。

    “等我在律师终于挂完一年牌，成为一名真正的律师才知道，我真的不适合。律师需要大量的社会人脉资源，这个我并没有，案源就是个难题。理论是一回事，实际又是一回事，接待客户，取证，准备材料等各个方面具体操作起来我都不是很习惯。再有就是这行竞争其实也很激烈，只是之前没入行，看不到罢了。”

    她说的这些我都有些了解，起码之前也在律所实习过。其实我在大学的第二个年头就发现自己不适合这个专业了，当然，第一个年头我还沉浸在法理学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满脑子都是公平、正义、人权……现实又哪有这样美好。司考复习量太大，勉强把法条记牢，最终也被各种题型难倒，哎~难怪学法网里有那么多充满消极情绪的关于本专业的文章。

    顺顺反问：“周果，你之前不是说在石市找到律所实习了吗？”

    我无力道：“没坚持下来。”

    顺顺有些疑惑：“咦~你怎么没和苏芒一起？”

    又被人说到伤心事，我勉强笑道：“她在她哥店里做事。”

    顺顺提议什么时候想去看苏芒，我含糊嗯了声。接下来我努力学习接待礼仪。整体来说，一切很好，顺顺对我来说算是意外的惊喜。

    这里和咖啡店差不多，只是咖啡店中午没休息时间这里有。本来以为我会孤身一人，苦恼怎么结交新朋友，现在有顺顺在省了很多麻烦。又想，如果苏芒知道顺顺在这里，肯定会很激动吧。

    下班之前，姜野打电话来说过来找我，我连忙拒绝，就是觉得毕竟我在这工作，太过亲密对他影响不好。他也没多说什么，让我在停车场等。我挂了电话，怎么觉得我俩有点地下情的味道。

    回去了路上，姜野问：“第一天上班怎么样？”

    我掩饰不住惊喜：“很好，碰到了大学室友。”

    他挑了挑眉，说：“是吗？真巧。”

    是啊，真巧。

    晚上我俩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我问他：“你之前说的那个办法确定会有效吗？”

    姜野连眼神都不给我，“什么？”

    我郁闷：“就是——关于好朋友的那个。”

    他不在意道：“应该吧。”

    我继续：“她以前见过你一次，很——”我斟酌了一下，“仰慕你。”

    他淡淡道：“仰慕我什么？”

    总不能说仰慕你的美色吧，这人真的很难聊。

    我看着荧幕里的非洲豹，哎——只能寄希望于他了，但愿有效。

    没想到第二天我意外看到了那个冷面美女——娘的，真倒霉！

    她看到我有些意外，但马上又轻蔑地笑道：“你现在又改做前台了？”

    我十分非常肯定以及确定自己没招她。

    “嗯。”

    顺顺叫了声：“许经理。”然后迟疑问我：“周果，你们认识？”

    我刚想说不认识。

    “认识，还认识很久了。”说完就微微仰着头走了，那姿态，往文雅点说就像是高贵的天鹅，往粗俗点说就像雄赳赳的公鸡，当然，我本质上到底是个粗俗的人。不过我疑惑她为什么那么说，就好像我们真的认识了很久一样，但是我脑子里又完全没有她的印象，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啊，除非——她是鬼！大白天的，我自己给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顺顺抓着我胳膊摇：“周果！周果！你没事吧？”

    我忙道：“没事，没事。”

    顺顺：“你脸色有些差，还有，你认识许经理？”

    我内心有些乱，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我只怕真的有点神经衰弱。

    我含糊道：“之前见过两次面。”

    本人对于那位许经理偶尔碰到我一次，每次都要刺一刺我的行为感到烦躁、莫名其妙及无奈，经过刚刚那一乱想，估计下次看到她我还会有些惊悚。

    又过了两天，我有些心烦意乱了，我和苏芒已经快整整一周没联系了，我决定不管了这个周末就去看她。

    没想到在周五下班回来后，在门口看到一团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