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可,奉孝不必再提。”
赵牧出口道,虽然之前在邺城,赵牧也是靠放水打败了张角,但是内心中还是很抗拒这类计谋的,当时的场景还时常浮现在眼前,如何能同意郭嘉放水,更何况还是淹汉军。
郭嘉不以为意,将手中佩剑高举头顶。
“违令者,斩。”
“我.靠,郭嘉,你要造反吗?”
“主公,此事关乎文丑将军性命,某非你非要帐下大将死于非命乎?”
“怎么就关乎不俊性命了。”
“皇甫嵩大军就在其后,两天内必至,若是皇甫嵩到而阳翟不破,文将军断无活路,为今之计,只有放水冲路,延缓皇甫嵩大军行期,也可防止这桩功劳无端便宜了他人。”
赵牧一听,不是水淹大军便好,路嘛,爱怎么淹怎么淹,当下便向郭嘉赔罪。
...
翌日清晨,张梁正在县令府中蒙头大睡,身旁还躺着一个妙龄少女。
或许因为太累了,女子也是沉沉睡去,只是眼角的泪渍,诉说着女儿家心中的不甘、不愿。
原来昨日文丑退军以后,张梁心情大好,自然要犒劳犒劳自己,顺便犒劳犒劳手下将士。只是他这一犒劳,不知又有多少百姓遭难了。乱世中,女儿家生的美丽也算是致命的错误吧,可怜女子年方十四便被张梁抓来。
“报,将军,城外有人叫骂。”士卒在门外通报。
张梁本心情大好,睡得正香,如今一听,美丽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张梁本能的认为是皇甫嵩的大军到了,因为他不信文丑折了一半兵马还敢来城下挑战。
“知道了,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城应战,我稍后便至。”
“诺。”士卒领命,匆匆走了。
张梁胡乱掀开被子,起身对床上女子吼道“为本将军更衣。”
女子早就被吵醒了,只是心中害怕,一直缩在床脚不敢说话,如今见张梁大吼,更是心中害怕,战战巍巍的走向张梁,为其着衣上甲。
待更衣完毕,张梁却一脚揣翻女子,说道。
“笨手笨脚,你就在这等着,若是我回来不见了你,便去杀你全家。”说完便大步走了。
女子见张梁走远,才敢掩面嘤嘤哭泣。
...
清晨天气凉爽,又因为打了胜仗,一干黄巾倒是显得精神抖擞,张梁走上城头,看着自己一干小弟精神头不错,心情倒是缓解不少。
再一转头,发现城下叫骂之人竟然是文丑,微微有点愣神。‘不是皇甫嵩大军来了?这文丑昨日新败,还敢来骂阵?’
“楼上鼠辈听好了,某家河北文丑,有不怕死的出来与我一战。”
张梁见文丑身后只有百骑,心下稍安,便开口答道.
“文丑,你昨日新败,折了那些兵马,今日还敢前来挑战,莫非不怕死?”
城下文丑细细一看,说话的原来是张梁,心下顿时有了计较。
“哼,皇甫将军高义,岂会以一败斩将,废话少说,何人敢出来一战。”
“什么,皇甫嵩大军到了?”
“你这老道忒不爽快,要战便战,某家何时说过皇甫将军到了?”
在张梁看来,文丑就是个没脑子的莽汉,自己都说漏嘴了,还在那沾沾自喜的呢。张梁数次败于皇甫嵩,毕竟长了些记性。
“哼,文丑狗贼,张梁大军怕是在你身后不远吧,我若出城与你一战岂不是中了埋伏?”
文丑心中暗喜,‘就怕你不信皇甫嵩大军已到,竟然这么上道,军师说的果然不错啊。’
“你这老道胆小如鼠,皇甫将军大军被大水相阻,半月之内恐怕是到不了了。你敢战是不敢战,痛快拿出话来。”
这些话自然是郭嘉教给文丑的,不然以文丑的脑子还真想不出来,为何要直接将计划告诉张梁。
张梁在城上听得好笑,觉得文丑实在可爱,骗人都漏洞百出,若皇甫嵩真被大水淹了会跑过来巴巴告诉他张梁。
“哈哈哈,我只笑你文丑无谋,如此简单的诱敌之计我张梁岂会上当,众将听令,不可出城交战,以乱箭射之。”
文丑见城头飞来乱箭,也不纠结,直接就引兵回营了。
余下几天皆率百骑前来叫骂,张梁根本不理,张梁这两天过的还是不错的,白日在城头摆一茶案看着文丑在城下叫骂,如同耍猴一般,晚间又有妙龄少女颠鸾倒凤,胜似神仙。
转眼过去三天,这天这天正午饭后,张梁已然端坐城楼喝着茶,而文丑依然在城下叫骂。与平日根本没有什么不同。却见卞喜大步走来,“主公,这几日阳翟周围每值造饭,便有大量炊烟升起,末将前日不查,但今日炊烟异常浓密。
“嗯?为何这东面炊烟如此稀疏?”
张梁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猛然一看城下的文丑,恍然大悟,这不是什么诱敌之计,而是慢敌之计,只怕皇甫嵩大军已三面合围,只待东面围合便要将十万黄巾生生困死在这阳翟城中了。
“不好,中计了,赶紧组织所有教众,从东门突围!!!”
张梁心中异常焦急,皇甫嵩既然敢直接四面围城,恐怕手中兵甲已远远不止五万,莫非朝廷又派大军增援了?张梁想不通,但是已然成为惊弓之鸟的张梁并没有想过,这所谓的慢敌之计也是假的。人往往会在拆穿了第一个谎言之后忽略了第二个谎言,而恰恰是这个忽略的第二个谎言,才最为要命。
文丑在城下叫骂两个时辰不见动静,已是口干舌燥,突然发现城头的地公将军大旗消失了,然后东门大开,铺天盖地的黄巾踊跃而出,顿时大喜,知道郭嘉的计谋已然成功一半了。引马便向东侧跑去。只是众人放慢了马速,并没有甩开身后的黄巾大军。
张梁见文丑引军撤了,但速度却不快,以为是骂阵久了,人困马乏,跑不快,也没多想,只是催促大军加速。
“将军,前面有两条路,不知...”自从刘罹死后,张梁身边可用之人只剩高升卞喜,此时说话的正是卞喜。
“哦?如何之路?”张梁好奇的问道。
“一条官道,道路宽敞,通往冀州广宗,另一条为山间小路通往陈留。而文丑引百骑向官道去了。”
“哈哈哈,文丑匹夫以为某家无谋乎?前往广宗之路虽好必有大军埋伏,他若直接引军去那山间小路我到还会犹豫一下,如今已然无疑,命大军向陈留方向挺进。”
...
文丑引军进了官道,却见后面不见了黄巾,顿时诧异不已。
“王泯,你说这张梁为何自寻死路,这脑子,怕是还没有某家的好使,若是某家,必走大路。”
“将军英明,某家不知张梁为何要走小路。”
赵牧等人开会的时候王泯不在场,连计划都不知道,他自然也不知道张梁为何非要走小路了,只是文丑这厮还觉得自己智计高绝到是令人发笑。
“好了,废话少说,儿郎们,下马整顿,两个时辰之后杀入山间小道,建功立业!”
“诺。”众人答应一声便纷纷翻身下马,原地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