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单寻一雇了车,不日也来到天门山下,只是天门山势,马车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上山的,自己便到山角下的小镇上雇人抬自己上山,可是这镇上苦力一听说,要抬到天门山顶,个个都连连摇头摆手,是出多少银子也不愿意。
无奈单寻一独自来到山脚,看着前面的连绵青山,虽然说自己的伤势不重,毒也得到了控制,但是若是自己走着上山,引起毒素发作且不是得不偿失。
这时前面走来两个挑材的农夫走过,单寻一心生一念,拿出自己的朴刀,指着迎面而来的两农夫说道:“你俩站住。”
两农夫一怔,看着前面站着一光头和尚,拿着刀指着自己。其中一农夫放下肩头的木材,说道:“都说出家人都是菩萨心肠,你这和尚怎么干起拦路抢劫的勾当。”
单寻一脸上一红,硬着头皮说道:“谁说这是抢劫,我是雇你们抬我上山,我会给钱的。”
农夫甲说道:“你这老和尚,拿着刀,不是抢劫是什么?”
单寻一听到这话,立刻放下自己的刀,说道:“老纳只是腿上有顽疾,不便自己上山,还请两位帮忙抬我上山,我一定会重重酬谢。”
农夫甲看单寻一放下手中的刀,又看这和尚如此年纪,便胆子大了起来,说道:“你这老和尚,一会老纳,一会我,自己都还没搞清楚自己是不是进了佛门,你要真是出了家的和尚,怎么会强迫我们抬你,莫不你是个骗子。”
农夫乙拉了一下农夫甲,说道:“走,走,别理这人,我看这人八成是疯子。”说完农夫甲扛上木材,从单寻一身旁走过。
单寻一急了,立刻抽出刀,架到一个农夫肩上,说道:“你俩不抬我上山,我就杀了你们。”说完轻轻一压,刀口已见血。
这一下,真的是吓坏两人,连连求饶,乖乖的把木材绑成简易的架子抬单寻一上山而去。
一路上,单寻一不停安慰两人,不要害怕,自己这也是无奈这举,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至如此,怪也只怪你们世人,太没有同情之心,都是鬼迷心窍之人,哪怕有两个拜金的人,自己也不会干起这内疚的事情来,虽然坐在这架子上,其实自己也是心如刀割呀。
这两人哪里还敢说话,眼看就要到山顶,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回家中见妻儿,不免脚步慢了下来。
单寻一立刻喊道:“放我下来。”两农夫放下单寻一退到一旁,不敢正视单寻一。
单寻一说道:“行了,你俩也累了,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下面的路就让我自己走吧。”看着前面的楼宇,单寻一还有是有信心走几步的,再说让其他人看到这个样子上的山,影响自己的身份定位。
单寻一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在手心颠了颠,想了想,说道:“我说过是雇你们便是雇你们,这是你们的银子。”随手丢到两农夫面前。
两农夫看着脚前的一两银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心想:“这老秃驴这不是跟抢劫一样。”单寻一看着两人没动,说道:“你们觉得少?”
两农夫立刻捡起一两银子,说道:“不少,不少,多谢和尚,不,不,多谢大侠,不,不,多谢菩萨。”说完向山下跑去。
单寻一看着自己手心的一两银子,在扔出去的那一秒,心中想到自己已经担了这罪名,何需又多一两银子。
单寻一把一两银子放入怀中,大踏步向前走去,似乎忘记腿上的伤。
这时候的正厅上,殷天宇坐在椅子上,抿着茶。站在一旁的熊纪海,弓着腰,凑到殷天宇面前,小声说道:“师弟,你说这段定山会不会已经把经书传给了这小子,否则这小子的年纪轻轻就有这身造诣。”
殷天宇早已看出段齐康的武功,别说自己的二代三代弟子,就是一代弟子甚至于自己也不能保证在几招之内定能拿下他,熊纪海所说,他当然早已想过,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段齐康已经渗透经书奥秘,自己多少年来一直钻研也一无所获。至于说经书,那段定山定然已经传给他了。
坐在下首的段齐康看着熊纪海在殷天宇旁小声说话,猜想他们一定在说关于经书的事情,自己这时候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说有,他们定然想方设法的想得到,从而给自己带来危险,如果说没有,自己的价值便没有了,又如何在这里安身。
这三人是各怀鬼胎。
这时候门外传来几声争吵,三人应声向我看去。
“江、江、江一行来了!”熊纪海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殷天宇站了起来,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怕什么,出去看看。”殷天宇虽然没有说一起出去看看,但是这话说出又不能不去,段齐康一脸亦然向外走去,如此,熊纪海也只好跟了出去。
三人刚来到人群处,还未站定,人群便传出一声:“熊纪海你这贼人快把解药给我交出来。”
熊纪海听到这声音离人群更远了。这时候大家看到祖师爷出现,自动让出一条道,这时候才看到单寻一站在人群中。以单寻一的武功这些人根本不在话下,之所以被这些人拦下,想来单寻一也不想动粗。
单寻一看大家让出一条道来,急忙向熊纪海走去,哪里顾上正面走来的殷天宇,就这样无视的从殷天宇身旁走过。
殷天宇刚要抱拳,但单寻一已经从身旁走过,伸出去准备抱拳的手改为理理衣裳,略显尴尬的回过头来。
熊纪海连忙向后退去,边退边说道:“解药不是给你了,我告诉你,这里是殷,殷掌门的地方,你可不要乱来,失了身份。”
紧要关头这熊纪海这几句倒是讲到点子上了,殷天宇听这话,明明说的是自己,这地方还是自己的地盘如何能让单寻一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说道:“单师兄,有话好好说,这里是天门山,有什么事情,我自会给你做主。”
这话说的倒让单寻一立刻停下了脚步,当初这小子的武功与自己相差十万八千里,今日却开山立派,说出如此的话,难道他已经悟出经书的奥秘,自己身受剧毒,不可鲁莽,便开口说道:“殷师弟,你给评评理,我们同门师兄弟一场,他姓熊竟然暗地里下手,现在我还身受剧毒。”
殷天宇虽然练了师父的武艺,但时隔多年,也不了解单寻一在少林是否学得其它少林绝技,不得而知,但他对熊纪海还是有把握,所以并不问明具体原因,直接对熊纪海说道:“熊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对单师哥下手。”说到这里,殷天宇又转念一想,如今如果单寻一身受剧毒,倒也是好事,防止自己打不过他,而让自己丢了言面,从而继续说道:“熊师兄,还是快给单师哥解药,如果解药一时配不齐,那也要尽快给师兄配上,到时江一行上山,也多一个帮手。”
殷天宇这话明明是不想给单寻一解药,但又不好直接说,所以加上最后一句,不过是迷惑单寻一听出真像,但这话却同时也迷惑了熊纪海。態纪海给单寻一的解药也并非没有用,只是控制毒素,却不能解毒,听殷天宇如此说,但摸向怀中。
这时段齐康看出了端倪,也听出殷天宇的话中话,这里的局势有些复杂,但自己最好是坐收渔人之利,以江一行对抗他们三人,实难取胜,如果让单寻一治好伤势,江一行更是难以取胜,到时候自己也无法得到便宜,便走到熊纪海身旁说道:“熊师叔,殷师叔的意思是得先把单师叔的毒势控制住,再寻解药,不能让毒势再扩散下去,伤了那条腿。”又小声说道:“解药不能给,单寻一得到解药,怀恨在心定会对你下手。”
人都会以自己的心态判断对方的想法,在熊纪海想来,若自己是单寻一,也一定会寻个机会报此仇,自己如何能把解药给他,便说道:“单师哥,那控制毒素的解药已经给你了,你的腿并无大碍,至于解药我这几日便配合给你。”
单寻一还想张嘴,殷天宇说道:“好了,师哥远道而来,快去歇息吧。晚上我备些酒菜给师哥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之后,表面上气氛已经好了很多,熊纪海又是给单寻一赔不是,又是敬酒,总算是一团和气了。这时候,殷天宇说道:“段师侄父亲段师哥,还有熊师兄百余口性命,都惨遭江一行杀害,单师兄你我看样也难逃他的嫉恨,据单师兄所讲江一行也已经受伤,但不久定然会来天门山,所以我们要摒弃前嫌,同仇敌忾。”
熊纪海说道:“我们几人联手,他江一行绝不是对手。”单寻一冷冷一笑,说道:“那也未必,我与他过招,已经使了十成,但最后一掌,竟然没有把他打伤,这二十年,他也许已经参透了经书的秘密。”
熊纪海说道:“当年我们不是已经把经书分了吗?”单寻一和殷天宇同时看向熊纪海。熊纪海不知道他俩为何同时看向自己,但段齐康已经明白,接口道:“家父曾对我说过经书一事。”
熊纪海连忙说道:“那段师兄临死之际,是否已经把他那份经书告诉了你。”单寻一和熊纪海看向段齐康,殷天宇端起酒杯一,虽然耳朵竖起,但心下却知从段齐康的嘴里很难知道下落的。
段齐康笑着说道:“不如大家都把经书拿出来,一同参详如何,说不定参透的可能性更大。”单寻一和熊纪海都是一愣,不知如何接,又同时看向殷天宇。
殷天宇知道,虽然对付江一行大家都是一致的,说到拿出自己手中的经书,却都不肯,生怕其中一人谋财害命,独吞经书。殷天宇说道:“经书之事,容后再议吧,当务之急是大家早做准备对付江一行。”
这时单寻一和熊纪海连边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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