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晴空之上,一男子正以冲浪般灵动的身姿御剑翱翔,所到之处爆发出一声声发自肺腑的惊叹。
只见那飘逸的男子时而前倾,时而后仰,左摇右晃上下颠簸,如果这是在玄幻世界,此时应有一身穿制服脚踏量产式驾驭型长剑的老仙,一边接近一边运气扩音大喊:“前方剑人注意!前方剑人注意!请靠边停剑,配合老衲进行酒精测试!”
“靠!我要不行了!”巨剑在空中停滞下来,克雷托蹲在剑上,吐着舌头喘得像只死狗,近两个钟的飞行他一直维持着高度紧张状态,全力调整平衡防止再度扑街,即使腿脚不累心也早该累毙了。“喝啊......凡人为了装逼还真是付出巨大啊......”
别看那些身穿古装长发飘飘踩在剑上闭着眼装飘逸的家伙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他们估计也是一路飘一路在心里“卧槽”,要是突然起阵风心理素质差的还能抖出几滴尿来。
“唉,还是学下某个北欧的伪神吧,虽然不太美观就是了......【飞行】!”漂浮在空中,克雷托单手抓住剑柄,抡着膀子将巨剑转得虎虎生风,高速离心十秒后,克雷托竭尽全力向斜上方抛出已经具有庞大动能的巨剑,突然失去向心力的巨剑沿切线方向呼啸而去,几丝连接着克雷托与巨剑的真气砰然化作锁链,由于动量守恒定理,克雷托开始做着加速运动一同乘风归去,化作天上璀璨星辰中的一员,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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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依旧晴朗,毒辣的阳光仍在压榨空气中所剩无几的水汽。
烈日之下,破败的宅邸孤独而凄凉,再配上垮塌的风车,毫无生机的枯木,此情此景,若是让某些大湿人瞅见了,估计也能吟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类的千古佳句。
然而若是细看,可见屡屡黑气正破土而出,以及宅子破窗中的幢幢黑影,走近宅邸方圆百米之内,便可感受阵阵阴风扑面而来的感觉,若没有那压抑阴沉的不适感,这里必定能成为一大避暑胜地。
一位高瘦的骑士缓缓从宅邸黑洞洞的正门走出,踏在腐朽开裂的门板上,漆黑如墨的披风残破成了一条围脖,镶金的厚实胸甲上嵌着一道触目惊心的洞口,干瘦得不成人形的双手分持剑盾,剑柄和盾面上雕刻的家徽仍清晰可见。那是一只毛发炸起的狼头,目露凶光血口微启,它曾出没于纸迷金醉的宫廷宴会,曾冲锋于血流成河的战场。而如今,它将在尊贵而强大的家主的带领下,再度于鲜血中沐浴,再度见证无数生命的逝去。
“没想到啊,那家伙居然还有两下子......”悦耳的女声在背后响起,全身被黑袍笼罩的高挑身影走出阴暗的宅邸。
已成为一具干尸的骑士艰难地扭转过头,用失水过度的声带发出苦涩的声响:“主上......可需要在下前往特昂弗将那厮揪出来......”
“呵呵,以你的速度想追上那个人可不容易呢,再说,不过是一只诱饵,逃了出去也无关紧要呢......”黑袍走上前,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伸出,轻抚骑士满是沟壑的面庞。
“在下无能!若不是在下一时轻敌,主上的计划便无需冒险提前!”骑士扑通一声单膝跪地,竭尽全力抽动面部肌肉摆出了一副悔恨的表情。
“估计无需多时猎人公会就会联手埃塔克公国突击此地呢,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发挥哦,说不定还能顺便报仇雪恨呢。”
骑士的双目闪耀着猩红的光芒,握剑的力道陡然增大,全身止不住颤抖起来,他揣着粗气低吼着:“如果那几个人出现,请主上一定!一定给在下亲手斩杀他们的机会!”
“喂喂!有人吗!”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响起。
骑士和黑袍同时转头,用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的足以杀死人的目光盯着来者。
“啊对不起!打扰你们人鬼情未了真是抱歉,我以为是海市蜃楼来着的......”克雷托露出一脸“我只是路过什么也没做”的表情,默默鞠了一躬向后倒退。
骑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小小蝼蚁竟敢擅闯主上的领土!不可饶恕!”侧身屈膝,宽阔的三角盾护住正前方,翻腕持剑斜指身后,毋庸置疑,只需一瞬间发力,骑士便能冲至克雷托身前手起刀落。
按住骑士的右肩,黑袍叹了口气,“算了吧德斯普瑞,目的已经达成,我们不需要不必要的杀戮。”等德斯普瑞骑士紧绷的身躯渐渐放松,黑袍转向克雷托,“你的运气很好,佣兵,在腥风血雨来临之前有多远躲多远吧......”
“哦。”克雷托目光呆滞地点了点头,木木地转身,“槽,飞过头在沙漠里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目的地结果...没我事了...没我事了...没我事了......”
走了几步,克雷托突然又回过头来,“诶那谁,死小心眼!这土匪好像也死绝了委托是我领的我也算间接完成任务了吧?会工会找你你可别抢咱穷苦人民的报酬啊!”
“什么!”黑袍似乎相当惊讶,指着克雷托半天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你!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赛克丝的!这不可能!”
“你一声衣服就没换声音也没变胸口上还别着工会徽章,额,胸也没有缠,是个人都猜得出来啊......”克雷托换上鄙视弱智的眼神回击。
黑袍索性掀开兜帽,撩起如瀑的银白长发,微泛红光的双瞳流露出不可遏制的杀意。
“诶你戴美瞳了?”克雷托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
“公爵!杀了他!绝对不能让他暴露我的身份!”塞克丝抽出小巧的手杖,红黑色的光芒交替闪过,一个又一个血色的法阵在空中亮起,腥臭的血气源源不断灌入德斯普瑞的身躯中。
德斯普瑞公爵仰天长啸一声,骇人的气势越发强盛,在血气的滋养下,他干瘪的皮肤与肌肉重新恢复生气,不一会,便从抽去了绷带的木乃伊变成了星目剑眉满面沧桑的英气大叔,连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也饱满了起来。
“主上,您不必慌乱,此等蝼蚁在下足以轻易碾碎!”
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德斯普瑞公爵再次摆出即将冲锋的架势,一声爆响,土地崩裂,疾风剑影呼啸而过,但鲜血喷溅的声音没有在背后响起,剑刃滑进肉体切过筋骨的感觉并没有传来。
“又一次小看我的对手了呢,真是该死......”德斯普瑞转身,死死盯着在那电光石火之间一个后仰便轻松躲过自己杀招的男人。
“呵呵......来的路上练得多了......很轻松呢......”
“惊人的天赋呢,那么这次,你还能躲过么?!”将三角盾在地上,德斯普瑞双手持剑,屈膝弯腰,犹如即将纵身猛扑,一口撕裂猎物咽喉的巨狼。膝盖继续下压,双肩收紧,手臂肌肉绷起,长剑横置身体右侧,下一刻,德斯普瑞公爵就要发力,给予对手狂风暴雨般无法闪避的致命攻击,直至对手化作一地碎肉!
“等一下!!!”克雷托卯足了劲大吼一声,其声惊天地。
德斯普瑞颤了一下,收住刚要爆发出去的力道,“尸体,你有什么遗言么?”他保持着蓄势待发的身姿,只要对手有一丝可疑的动静,他就会破风而去,绝不留下任何逃跑的机会。
克雷托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他的胃很配合地发出一声悠扬的“咕~~~”,“我好久没吃饭了,能先让我随便吃点东西不?不然我要站不住了......”
(上一章突变的画风维持不住了,先逗逼一会让咱酝酿一下)